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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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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蝉儿厉声:“张—仪?”刻意将两字之间的声音拖得特长。

  张仪回望她,赔笑道:“师姐,我这……稍稍等一会儿!”

  “问我方才在想什么呀?”

  玉蝉儿进洞,从他手中拿过火把,冷冷地盯住他。

  张仪做个苦脸:“师姐,求你了,就一小会儿!”

  鬼谷子冲他点下头,将目光移向孙宾:“孙宾,你所读何书?”

  “哈哈哈哈,”庞涓大笑几声,对玉蝉儿道,“师姐呀,我们可都看着你呢。”

  张仪横他一眼:“姓庞的,乱插什么话,这儿没有你的事儿!”

  “弟子首选诸侯之剑!”

  玉蝉儿亦横他一眼:“也没有你的事儿了!”说着,拿火把赶他。

  在玉蝉儿的火把驱赶下,在庞涓的哈哈哈长笑声中,张仪不无尴尬地抓起一册,逃出书洞。

  山里的冬天,说来就来。接后几日,朔风呼呼刮来,天气说冷就冷了。四人搭建的草舍果如童子预言,户大招风,屋内寒冷刺骨,存不住一丝儿暖气。几人请来大师兄童子参谋,重新选址,一连忙活数日,将草舍重新搭过。

  安居之后,四人一道下山,至宿胥口置办粮、油、盐等过冬用的一应物品,肩挑背扛,运入谷中,开始正式的“修道”生活。在大师兄童子的安排下,他们将一日时光切割成若干时段,或练拳,或打坐,或读书,或习琴,或对弈,或采集,或为炊,具体做什么,完全看当日天气,以阴阳之道调养生息,日出即起,日落而息,甚是规律。

  洞中藏书甚是丰富,沿洞壁摆了许多木架,木架上放置着各式各样的竹简。若是将它们装进牛车,只怕十车八车也拉不完。要想读完它们,莫说是三年五年,纵使十年二十年,只怕也难。因而,四人特别看重每日晨起的一刻钟选书时间,都想在这一刻钟内寻出特别适合自己的书,甚或宝书。

  只有在此时,苏秦、张仪、孙宾、庞涓四人的差别才显现出来。苏秦没有读过多少书,那模样就如一个走进宝库的穷人,望着琳琅满目的各式珠宝,一下子晕了头,随便哪一本都是好书。张仪却是东挑西拣,似乎哪一本都不中意。庞涓一头扎进书堆里,只选有关兵法战阵的竹简,寻到一本即如获至宝,揣进怀中就走。孙宾读书则另有选择,所选大多与兵或道有关。

  对张仪而言,借书、还书的这一刻另有意义,那就是接近玉蝉儿。每逢此时,玉蝉儿总是尽职地站在门口,与他们见礼,看他们或选书或还书。只要这一刻过去,无论是谁待在洞里,她二话不说,虎起脸来就将他赶走。

  张仪总是第一个进来,最后一个出去,且多数情况下是被玉蝉儿赶出去的。然而,莫说赶了,即使被她骂上几句,张仪也会感到全身舒泰,干什么都有劲儿。

  时间过得甚快,四人每日借书、读书、还书,冬去春来夏至,不知不觉,已是半年有余。

  “哦?”鬼谷子惊诧道,“为何没有这种可能?”

  某日黄昏,在草堂附近的一片幽林中,苏秦坐在一棵树下,背靠树干,旁边放着一册竹简,闭目冥想。

  “弟子首选诸侯之剑!”

  树林暗下来,太阳落山了。

  苏秦打个惊怔,睁眼,看看天色,冲树上喊道:“仪……仪弟?”

  “问我方才在想什么呀?”

  没有人应声。

  这是一棵就坡斜长的大树,枝叶繁茂。苏秦抬头上望,见张仪就躺在树冠的枝叶里,拿竹简盖着脸,好像睡熟了。

  苏秦站起来,仰起头,半吟半唱:“仪弟,日头落山了!”

  张仪做个手势:“嘘—”

  苏秦奇怪地看着他。

  过有一时,张仪掀开竹简,合上,出溜下来。

  “这……”庞涓一怔,“国君为何定要班师?”

  苏秦没有理他,扭头走向鬼谷草堂。

  张仪跟上几步,扯下苏秦衣角。

  苏秦住步。

  “咦,苏兄,你也不问问我?”张仪诧异道。

  “问……问你什……什么?”

  “问我方才在想什么呀?”

  安居之后,四人一道下山,至宿胥口置办粮、油、盐等过冬用的一应物品,肩挑背扛,运入谷中,开始正式的“修道”生活。在大师兄童子的安排下,他们将一日时光切割成若干时段,或练拳,或打坐,或读书,或习琴,或对弈,或采集,或为炊,具体做什么,完全看当日天气,以阴阳之道调养生息,日出即起,日落而息,甚是规律。

  苏秦迟疑一下:“必是在……在想……想书里的事。”

  张仪夸张地摇头:“不对!”

  苏秦怔了:“不想书,你……能想什么?”

  张仪压低声,激动地说:“想师姐!”

  “这……”庞涓一怔,“国君为何定要班师?”

  苏秦错愕。

  “苏兄,你猜我想她什么了?”

  苏秦越发糊涂了:“想……想人家什……什么了?”

  张仪面色微红:“想她身上的那股香味儿!”

  苏秦会意地笑了,扭头又走。

  张仪跟上,扯他衣襟,一脸兴奋道:“苏兄,早上她……推我了!”

  “推?”苏秦回头,一幅污浊画面瞬间在心头闪过。

  “就是在书洞里,之前她是拿火把赶我的,可今儿她……是拿手推的!”张仪沉浸在自我陶醉中,“那手软绵绵的,那身香味……醉人哪!”

  天色黑下来。

  苏秦给他个笑,加快脚步。

  张仪跟在后面,情不自禁地哼起小调,一路上想入非非。

  二人脚步匆匆地走向草堂还书,赶至门口,见有灯光透过草堂的门窗。

  “呵呵呵,”鬼谷子显然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解得不错。周武王掌握的就是此剑!”转对庞涓,“庞涓,你所读何书?”

  “嘿,庞涓那厮腿倒快哩!”张仪跨步上前,推开房门。

  张仪怔了。

  庞涓咂舌:“啧啧,百战百胜亦为不善!”倾身,二目放光,“请问先生,此言既然是典出,就说明存在此书了!”

  庞涓并没回来,反而是鬼谷子当堂坐着,童子、玉蝉儿坐在他的对面,显然也给四子留下了足够位置。

  张仪揖道:“弟子张仪拜见先生!”

  “弟子首选诸侯之剑!”

  鬼谷子给他个笑,指指席位。

  鬼谷子冲他点下头,将目光移向孙宾:“孙宾,你所读何书?”

  张仪走到玉蝉儿身边,扑地坐下,眼角瞄一眼玉蝉儿,见她一脸静穆,对他视若无睹,心里一寒,忙朝旁边挪挪,空出点儿距离。

  苏秦跟进,拜过先生,挨他坐下。接着是孙宾回来,拜过,挨苏秦坐了,但自己刻意靠边儿,为庞涓留下足够距离。

  最后进来的是风风火火的庞涓。

  苏秦错愕。

  庞涓先是一怔,继而惊喜道:“嗬,先生?”弯个大腰,深揖,“弟子庞涓拜见先生!”

  鬼谷子朝他也是一笑。

  张仪揖道:“弟子张仪拜见先生!”

  庞涓眼角一瞄,见有两个空隙,一个在玉蝉儿和张仪之间,稍稍小些,另一个在苏秦和孙宾之间,显然是刻意为他留的。

  庞涓斜睨张仪一眼,嘴角撇出一笑,径直走到玉蝉儿身边,挨她坐下。

  庞涓壮实,张仪坐时刻意没有留够一个足位,此时从张仪这边望过去,庞涓的腿几乎靠在玉蝉儿的腿上了。后悔已是迟了,张仪白他一眼,忙朝苏秦身边挪挪,为庞涓腾出地方。苏秦也朝孙宾那边挪挪,给庞涓匀下地儿。

  “好吧,”鬼谷子微微一笑,“就算是征伐他国,你将如何战胜?”

  庞涓朝张仪笑笑,亦挪一挪,正襟坐定。

  鬼谷子摆手示意他放下:“此书是一年前老友列御寇造访老朽时带来的,说是宋人庄周新着。你可读完了?”

  鬼谷子的目光逐个扫过他们,语气和蔼:“能让老朽看看你们所读何书吗?”

  四人相顾一眼,各将手中竹简摆在前面。

  鬼谷子看向张仪:“张仪,所读何书?”

  “回先生的话,弟子在读一篇论剑的书!”张仪将竹简双手呈上。

  安居之后,四人一道下山,至宿胥口置办粮、油、盐等过冬用的一应物品,肩挑背扛,运入谷中,开始正式的“修道”生活。在大师兄童子的安排下,他们将一日时光切割成若干时段,或练拳,或打坐,或读书,或习琴,或对弈,或采集,或为炊,具体做什么,完全看当日天气,以阴阳之道调养生息,日出即起,日落而息,甚是规律。

  鬼谷子摆手示意他放下:“此书是一年前老友列御寇造访老朽时带来的,说是宋人庄周新着。你可读完了?”

  “弟子读完了。”

  “能说说书中意趣吗?”

  张仪神采飞扬,侃侃说道:“弟子以为,庄先生所言三剑,可谓是三种治世之方。天子之剑,讲求顺应天道,诸侯之剑讲求顺应世道,庶人之剑讲求顺应人道!”

  “你能悟至此处,甚是难得。如果要你选择,你欲持何剑治世?”

  “弟子首选诸侯之剑!”

  “为何不选天子之剑?”

  “天子之剑讲求天道,天道即顺应自然,无为而治。无为而治适用于三圣时代,不适用于当今乱世!”

  “诸侯之剑为何适用于当今乱世?”

  “此剑上应天道,下顺四时,中和人民,若掌握之,可兴王业!”

  “呵呵呵,”鬼谷子显然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解得不错。周武王掌握的就是此剑!”转对庞涓,“庞涓,你所读何书?”

  见彩头被张仪夺去,庞涓正自难忍,听到鬼谷子问话,便扬起手中竹简:“回先生的话,弟子所读,乃吕公望的《六韬》!”

  “甚好。以兵法入道,此书不可不读。你且说说,《六韬》之中,你倚重何韬?”

  “韬韬皆好,若论倚重,弟子倾向于后面四韬,《龙韬》《虎韬》《豹韬》和《犬韬》!”

  “你为何不倚重前面二韬?”

  庞涓不假思索,率尔应道:“《文韬》讲的是如何治国,与弟子所学有所偏差。《武韬》颇好,只是后面四韬更精彩、更实用而已!”

  “后面四韬精彩于何处?”

  “弟子可从中悟出如何去战及如何战胜!”

  “呵呵呵,”鬼谷子笑道,“说得不错,这四韬是教战之术。老朽问你,如果你是一国主将,有邻国来攻,你如何战胜?”

  庞涓略想一下:“回先生的话,没有这种可能!”

  “哦?”鬼谷子惊诧道,“为何没有这种可能?”

  庞涓自信满满:“如果弟子是一国主将,只会进攻他国,不会被他国所攻!”

  听他言语这般托大,众人皆是一震。

  张仪扑哧笑道:“对对对,有庞将军在,谁敢送死?”

  庞涓没有睬他,而是神色静穆,坐得更见端正。

  “好吧,”鬼谷子微微一笑,“就算是征伐他国,你将如何战胜?”

  庞涓朗声回道:“弟子有三招制敌:一是兵强将猛,二是三军齐心,三是出其不意。”

  “假定你三者兼具,麾下大军也已围定他国都城,你正要一鼓而下之,忽然接到国君的班师之命,你该如何?”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可以不受,不过,这个君上却不依不饶,一道接一道地连发诏书要求你班师,你敢不受君命吗?”

  “这……”庞涓一怔,“国君为何定要班师?”

  鬼谷子两手一摊,做无奈状:“老朽不知,你该去问国君才是!”

  庞涓略一忖思:“弟子明白了。”

  “你明白何事?”

  鬼谷子冲他点下头,将目光移向孙宾:“孙宾,你所读何书?”

  “弟子舍本求末了。明日起,弟子重读此书,细研前面二韬!”

  “哦?”鬼谷子惊诧道,“为何没有这种可能?”

  鬼谷子冲他点下头,将目光移向孙宾:“孙宾,你所读何书?”

  孙宾腼腆地笑了,将面前竹简双手捧起,呈给鬼谷子。

  鬼谷子没有接,只扫一眼:“管子相齐时,不以兵革之利九合诸侯,威震天下,可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典范!”

  安居之后,四人一道下山,至宿胥口置办粮、油、盐等过冬用的一应物品,肩挑背扛,运入谷中,开始正式的“修道”生活。在大师兄童子的安排下,他们将一日时光切割成若干时段,或练拳,或打坐,或读书,或习琴,或对弈,或采集,或为炊,具体做什么,完全看当日天气,以阴阳之道调养生息,日出即起,日落而息,甚是规律。

  孙宾急切问道:“先生,先祖父也对弟子提及‘不战而屈人之兵’,弟子甚想知晓它出自何典?”

  苏秦错愕。

  “就典出于你的先祖孙武子。孙武子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庞涓咂舌:“啧啧,百战百胜亦为不善!”倾身,二目放光,“请问先生,此言既然是典出,就说明存在此书了!”

  “孙武子的确着过一书,是讲兵法的,可叫‘孙子’,亦可叫‘孙子兵法’,主要讲述用兵之道。”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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