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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忧像只八爪鱼一般吊在李天机身前。
她精致的侧脸紧紧地埋在李天机的脖子处。
姜无忧甚至触碰到了那些冰冷坚硬的鳞片。
李天机左边骨翼一动,挡住姜无忧。
姜无忧霎时好似感觉到了浓得化不开的安全感,嘴角勾起魅惑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圆月缩在角落里冷哼一声。
一百多个人——
汗水已经流得整个地面都是湿漉漉的,尿骚味也越来越刺鼻。
李天机望着地面上跪地哆嗦的人们,不再迟疑,身形闪动起来。
“啊啊啊!”
“别杀我啊!”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不想死!”
没人拥有还手的勇气,那一股通天彻地般的气势封锁了所有人的动作、击溃了他们的心神。
回荡在二楼大厅里的只有求饶声。
哦,还有血水流动在地板的声音。
李天机的身影快得连留下数十个幻影。
而那些幻影前面的人,胸膛处都破开了一个大洞。鲜红的心脏不知所踪。
被李天机捏碎了。
噗嗤、噗嗤、噗嗤。
随着恐怖的轻响,鲜血也喷溅在了李天机覆满黑色鳞片的脸颊。
那种暗红的颜色,凝结成诡异的观感。
姜无忧被巨大的骨翼包得严严实实的。就好像在海上暴风雨中不倒的航标一般,宁静又舒适。
她紧了紧手臂。
嗖嗖嗖。
年轻男女的身影定格在一处又一处,浪漫之余却又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每次出现。就有一条性命消散于世间,留下的仅仅是喷溅在李天机脸上的鲜血。
“放过我吧…”
“我做错了什么…”
“都死了,都死了…”
精神错乱的喃喃声此起彼伏,只是依旧无法挽回自己的生命。
啪嗒。
李天机站定在最后一人的面前。
消瘦的男人呆呆地转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色怪物,嘿嘿笑了两声。
接着——
他捂住心脏,痛苦地闷哼一声,两眼一翻生机褪去。
吓死了。
李天机收起妖化,轻轻吐了口气。
舒服了很多,跟扶苏一样。
李天机闭起眼睛感受着脸颊传来刺鼻的血腥味,那些血液好像是洗涤暴躁的灵泉一般,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他嘴角勾起轻松的笑意,刚要睁开眼睛——
姜无忧撩撩秀发大叫一声,嘟着红唇猝不及防地亲了上去。
那软软的触感,甜甜的味道。
李天机一阵舒爽。
姜无忧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傍晚的热心肠,仅仅是出于藤原夜卿的可爱以及藤原薇雨的可怜。
李天机身边没有迂腐的女人。
姜无忧是个随性的姑娘。
她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
俩人正要进入你侬我侬的甜蜜境界之时。
“殿下,该办正事了。”圆月缩在楼梯口拉了拉卫衣帽,说道。
嘀。
电梯门打开,扶苏也刚好走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江口宝应与井上晴美夫妻俩。
姜无忧俏皮地笑了一声,收回了对李天机强势的进攻。
李天机很是冷静,看了江口宝应一眼,说道:“你就是江口惟侧的弟弟对吧?”
江口宝应看着二楼的场面,心里又是震惊或者说是惊慌到了极点。嘴上却微笑道:“是的。”
李天机摸摸脑袋:“走吧。”
江口宝应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问道:“请问先生,要去哪?”
李天机看了看时钟。
晚上八点三十分。
李天机笑道:“先去杀掉江口惟侧吧,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或者说,他会告诉你,他在哪里吗?”
江口宝应点点头:“他现在只有可能在两个地方,一个是月犬珠宝大厦的顶层,他在那里有一个房间,里边有三个女孩两个男孩,是江口惟侧最流连忘返的地方之一。”
“另一个地方则是月犬集团与绳奈川县知事的公子濑户尾岚共同合作打造的香花月所。”
香花月所?
李天机恍然大悟:“夜店是吧?”
江口宝应:“是的,香花月所不仅是在杭滨市,更是在整个绳奈川县都知名的。因为它来头很大。”
李天机皱眉:“现在江口惟侧不一定会出现在这两个地方,你现在打个电话给他,问问吧。”
是的。江口惟侧已经察觉到木村隐置与松本建两个部下的死亡,怎么可能还会闲情逸致地去超级红灯区寻欢作乐呢?
而且现在是月犬会集结两百部众要与弟辛的天神会决一死战的时候,江口惟侧作为十三个组长之一。要是敢如此作态,恐怕鬼霖会第一时间干掉这个禁脔吧?
江口宝应不了解这些事情,李天机可是一清二楚。
不过。江口宝应与江口惟侧通过电话之后,居然说道:“他在香花月所。”
李天机有些惊讶:“他到底在月犬会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圆月在后边轻声说:“江口惟侧的性格很扭曲,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理解的。”
李天机点头:“没错。可以看得出来,那走吧,去香花月所。”
扶苏淡淡道:“龙族。女人就不用了吧,我懒得带两个。”
井上晴美一怔。
江口宝应赶紧说道:“对对,晴美你先回家。”
李天机朝着井上晴美点点头:“你走吧。”
井上晴美还没说话——
噗通噗通。
两个摔倒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李天机望去。
是那两个一楼的前台小姐。
又吓昏两个。
李天机无奈地摇摇头:
“走。”
…
香花月所明目张胆地坐落在杭滨市市中心。
它是一座两层木楼。面积很大。
外面看来霓虹闪烁,富丽堂皇,色彩靡幻。风流喧嚣。
李天机站在外边点点头,轻声说:“里边确实有一个天妖,还有十个地妖。”
也就是说。江口惟侧这一组的成员并没有前去与月犬会主力会合的意思。
不然的话不应该到这种时候,还待在夜店里寻欢作乐。
虽然你江口惟侧是在杭滨市没错,月犬会总部也在这座城市,但是你们老大鬼霖还有你们二老大黑崎青京这时绝对在纠集手下,然后准备干掉华夏来的天神会——
你作为一条走狗,却在喝酒玩女人。
江口惟侧是在找死吗?
鬼霖会杀了他的。
李天机疑惑起来。他看了看江口宝应,说道:“你这哥哥,很特别。”
江口宝应低下脑袋:“他从小就很聪明。不过自从加入月犬会之后,他就不再是他了。”
“他很痛苦,我也很痛苦。请务必给他一个痛快。”
李天机感兴趣地说道:“哦?他很痛苦?什么意思?”
江口宝应轻声道:“他的精神在错乱与崩溃的边缘,我能感觉得出来。”
李天机颔首。
估计是被鬼霖那个变态打造出来的又一个变态。
李天机摆摆手,说:“进去吧。”
说完。李天机一马当先踏进香花月所。
二十个墨镜安保各站成两排,为首的安保伸出手:“先生,请问您——”
来香花月所的都是社会顶尖人物,非富即贵。
这种‘富’是家财万贯甚至富可敌国的资产,这种‘贵’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
因此如果有眼生的客人光临,那么便需要自报身份。
想要进去享受无上的温柔乡,要资格。
可是,为首的墨镜安保话还没问完。
李天机高高扬起一脚,踢在他腰间。
很轻的一脚。却把墨镜安保踢得砸在坚实的木墙上,浑身骨头都散了,嘴里满是鲜血。
李天机没有杀他。
刚才已经杀够了。
而且。那些赌客的死是由于鹤田围板的恶劣行为,连带着李天机对青禾赌场乃至赌客们都感到厌恶。
做个暂时的好人吧,李天机心想。 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