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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红药眯着狭长的媚眼任少年动作，心里十分享受。
李天机帮她扣好之后，笑道：“红药姐，现在轮到我给你看一场好戏了，希望不会吓到你。”
“以后你会习惯的。”
好戏？
方红药整理着凌乱的衣衫有些疑惑，但依旧嫣然笑道：“好啊。”
李天机拉过一张餐桌旁的木椅，缓缓走到脸色煞白的孙平面前。
孙平还保持着背靠沙发的姿势，嚣张的坐姿看起来十分威风。
但是他此时却像个疯子一样嘴唇哆哆嗦嗦着，惊恐地望着这个少年。
李天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看着这个铁岭帮的副帮主。
嗜血残忍的汹涌气势尽数压在孙平身上。
然后李天机伸出一只手，五指摁在孙平的腹部上，转头对旁边的方红药笑道：“看好了。镇定点。”
方红药不明所以。
孙平眼神猛地大惊，颤声道：“不，不要！”
一股波动从少年的手传进他的身体里。
然后孙平的两边脸颊处迅速长出三条鼠须。接着眼睛变得尖利起来，全身长出短短的黑毛。
下一秒。
一只人形黑鼠靠在沙发上，贼眉鼠目里露出巨大的恐慌。
孙平第一次不受自己控制地开启妖化，他哆哆嗦嗦道：
“你，你是什么人！！！”
恭恭敬敬站在少年身后已经屈服的小王心里也颤抖起来。
这个人…
到底是什么来历！
好像天生就要压我们一头！
李天机不答孙平的话，反而对呆愕的方红药笑眯眯道：“怎么样？”
怎…
怎么样？
这是什么鬼东西！
方红药的狐媚脸有些苍白起来，三两步靠近少年，紧张道：“小弟弟，这，这是妖怪吗？”
李天机点点头，笑道：“是的，刚刚你不由自主跳脱衣舞的行为，就是由于这个种族的一种能力。”
跳脱衣舞？
方红药一愣。
要是平时她一个人面对这种未知生物，早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但是在这个少年身边，她却出奇地没有太过慌张。
方红药反而凑到李天机耳边，烈焰红唇一张一合，吐气如兰道：“下次没人的时候哦，姐姐跳给你一个人看。”
嗯…
听到这条狐狸精的话，李天机双指立马堵住鼻孔，不让血液喷溅出来。
然后他保持着插鼻孔的姿势，对孙平淡淡道：“你是大妖，而这位王哥是最弱的小妖，那么证明你们背后的那条大老鼠也不强，最多也就是大妖或者地妖的境界。”
“他是谁？”
说完之后少年把气势一收。笑眯眯地看着这位铁岭帮副帮主。
那股压制般的气息消失，孙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然后他老实道：“他，他是吴家老爷子吴正道的养子，吴影。”
嗯？
吴影？
李天机眉头一皱。
本来他还以为是铁岭帮的帮主任峥，现在居然跳出一个吴家的养子出来。
李天机笑道：“这个人是什么境界？”
孙平答道：“两年前是地妖，现在不确定。”
李天机脸上掠过好玩的笑意，问道：“只有你们两个人成为他的部下？”
孙平非常诚实，几乎有问必答：“不，据我所知，省城三个黑帮的大佬，都是他的部下，全都被他缔结了妖族誓约。”
“还有像我和小王这样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哦？
也就是说，省城所有的黑道势力都在这位下水道的老鼠之王手中。
厉害。
李天机捧腹大笑，忍俊不禁道：“这位鼠王殿下。倒是胃口不小啊。”
很快他又好奇道：“难道整个吴家上下也是全都被他化妖了？”
不对。
问完这句话之后他很快意识到不对。
他的班主任，那位可爱冰冷的西瓜头便是一个普通人。
孙平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没有。”
“吴影两年前突兀地出现在省城。”
“他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收服了三位大佬。以及类似我这样的帮派高层。”
“然后他找到现任市委书记，也就是吴家老爷子吴正道。”
“他以臣服为由，请求吴老爷子收他为养子。”
“我感觉吴影是想利用吴家寻找一些什么东西。”
李天机有些了然地点点头。
吴影的目的应该是利用吴家寻找妖丹。
毕竟石矿这种东西的控制权在于国家。
卖哪座石矿。卖几年开采权，全由官方决定。
所以吴影找到吴家这种大家族，确实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不过…
李天机皱眉问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让吴正道化妖。而是通过你们作为臣服于吴家的资本？”
孙平答道：“我们帮主，也就是任老大两年前对他这个举动提出过疑问。”
“吴影当时是这么说的…”
“组织规定，只允许尽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要过分干扰到世俗的正常运转。”
组织？
李天机神色一凛。
没想到这些逃亡到下界来的妖族，居然已经集体性地建立起组织来。
有意思。
李天机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他接着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们帮主是叫任峥没错吧？”
孙平点头：“是的。”
李天机一直记得那个夜晚。姜无忧靠在他身旁那幅柔弱的神色。
姜无忧跟少年讲起她的母亲嫁给杀了自己爷爷的仇人。
这件事情一直令姜别和姜无忧母女痛苦不堪。
李天机疑惑道：“任峥是什么境界？”
孙平说：“任老大跟我一样是大妖。”
李天机颔首。
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那么…
少年淡淡地望着孙平和小王两个人，笑道：“你们两个人我只会留一个。”
方红药一直呆呆地站在少年后面一言不发。此时听到少年决然的话语神色有些错愕起来。
她狐媚的美眸盯着少年的背影，感觉一股巨大的神秘笼罩在少年身上。
方红药的心绪复杂起来。
这位神秘的小弟弟明确地告诉他们，两人之中我会杀一个…
这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方红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孙平和小王面色同时大变。
留一个？
孙平咬着牙忍住惊恐。小王面色变化不断。
然后小王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苦笑道：“杀我吧，二爷多年前替我付了我妈手术的费用，我妈那条命算是二爷救回来的。”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坚定起来：“杀我，放过二爷。”
小王之前难以忍受李天机对于孙平的不敬，便主要是因为这件事。
他打从内心深处地感激孙平。
孙平双眼发红。脸色一阵惨然，小王从加入黑帮之日起，便一直是跟在他身边。
两人的关系很深。可以说情同手足。
现在听到小王愿意舍己救他的话语，孙平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求求你，看在我毫无反抗的份上。放过我们两人吧！”
“实在不行就杀了我吧！留小王的命！他还年轻！”
孙平确实从来都没想过要反抗。
这个少年的气息…
甚至令他觉得比当年的吴影还要恐怖。
反抗就是死。
孙平深知这个道理。
听到孙平的话，小王也是眼眶湿润起来，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鼻涕横流。恶心无比。
看到这一幕，方红药作为一个女人，十分感性。
她不忍地撇过脑袋，鼻孔里冷哼一声，以示对李天机的浓烈不满。
李天机捂着脑袋大笑起来。
他忍俊不禁道：“行啦，我开玩笑的，我对杀你们没有兴趣。”
嗯？
孙平和小王两人哭声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少年，黄黄的鼻涕滑落下来又被他们猛地吸回去。
李天机问道：“王哥。你叫什么？”
小王木讷道：“王，王莽。”
李天机颔首笑道：“不错的名字，过来吧。我给你们缔结新的妖族誓约。” 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