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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客厅的时候,我目光瞥见二楼的过道上似乎挂着一幅刺青,但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没有看清。
过来端茶倒水的是一个看样子已经上了年纪的保姆,满头白发,眉头沟壑纵生,她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我听得不是太懂,倒完茶后,楚沧海就让她先下去了,反倒是老孟眉头皱了皱,在我身边耳语了几句,说这就是症结所在。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血光蛊是这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下的?
“两位今天来这里,想必是为了找我这发病的诱因吧?”
老孟没有说话,只是含蓄的笑了笑,而我则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刚才那个是你这里的保姆吗,貌似不是国籍吧?”
“你说她呀!”
楚沧海走到我边上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看样子精神的确要比昨天好多了:“她是我从泰国请回来的泰佣,在我这里也工作了快半年了,手脚比较利索,办事也靠谱,关键是家境比较苦,所以看她可怜就一直留在这里帮忙照顾我妻子女儿的生活起居。”
“那你的妻子女儿呢?”
“我妻子在公司上班,女儿则上了初中。”说着说着,他还起身从边上的桌柜上取下一张封着照片的相框,递到了我的面前,我这一看,是他们一家三口人的合照,看上去还不错,妻子长得如花似玉,女儿也生的漂亮,算是一位成功人士了。
“在这之前,我能不能听听你们关于这病的看法?”
我没想到楚沧海会突然蹦出来这一句,眉头皱了皱,连忙打趣道:“当然能了,但是首先你需要告诉我你这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那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因为你也知道,邪祟一般情况下侵入体内都是有原因的,要么就是有人害你,要么就是你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闻言,他的面部表情瞬间扭曲,脸色也突然白了起来。
我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来了,就先看看再说。
见他愣了一会儿,随后两只眼睛里,就好像突然蒙上了一层迷雾,叹了口气,道:“是有不顺心的事,可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本想着回到国内一切都万事大吉了,哪里想到这阴魂不散,还是找了过来,要不是你这一提,我还联想不到一块去。”
话到明处,我和老孟两个彼此都心知肚明。
这楚沧海指不定是做了什么谋财害命的事,否则也不可能招了邪祟。
我点了点头,又对楚沧海说道:“一般情况下来说,出现像你这样的病症都是招惹到了阴灵,但我没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之前还不能就此断定,如果你真想治病,那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我也好帮你看看怎么解决,否则光是纹身是没用的。”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忍不住把这件事全部说了出来。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华阳建筑集团在国外还有工程承包项目。
原本以外华阳在罗湖区是挑大梁的房地产龙头企业,却没想居然把手脚都延伸到了国外去。
楚沧海告诉我他专门负责东南亚这一块,去年他接到通知去泰国建一些地产标业,到了位置以后才发现这里是城市郊区所在,按照规划图来说,这附近总共十几里的位置都是需要纳入工程范围的,可这其中尚且还存留着几座古寺庙。
当时的情况就和中国的拆迁户差不多,如果想要继续工程,这几座寺庙就必须拆除。
当地的村民就不乐意了,哪怕塞再多的钱也没有一个人肯点头同意。
楚沧海报备了上级,上面的指示是已经通过了地方部门的审批,所以强拆就被列入了行动计划里,没过多久,铲车挖机全部到位,那些个村民一个个像是发了疯似的把项目圈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没有犹豫,直接指挥挖机将这些寺庙全部连根拔起。
过程中有不少村民因为阻挡器械的行进被碾成了一团团带血的碎肉。
直到事情结束以后,楚沧海的心里还残留着这么一个阴影,更是因为当地人说这几座都是供奉了好几百年的蛇庙,一旦拆除,就会引起蛇神发怒,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蛇神的制裁,事情发生以后,泰国政府也派人来了解过情况。
不过华阳集团势大力大,背后塞了点钱就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了。
谁都知道泰国的穷人是没什么地位的,更何况那里本就是政府批准的承包地,这起事故就被当成意外处理了,回国以后,大概前后过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楚沧海就发现自己的眼睛突然开始不对劲了,一开始没在意,后来愈演愈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他公司的事物比较繁忙,期间为了弥补这个愧疚,他拜托海外人才市场专门挑选了一个泰佣。
也就是刚才我和老孟见到的那个人。
或许楚沧海自己都还不知道,他出现这些病症的原因就是被人下了血光蛊。
不过我和老孟还不敢断定,血光蛊是苗疆蛊术中的一种邪术,苗疆分为白苗和黑苗,白苗利用蛊来行医,黑苗则利用蛊来害人,泰国崇拜蛇神庙的说法也是从古时候的苗疆流传过去的,也就是蚩尤族渐渐延伸出去的一大分支。
所以我觉得,血光蛊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由一部分黑苗的人带过去的邪术。
我转念一想,又对楚沧海问他:“那你对这个泰佣的来历调查过吗?”
“没有!”
这话,楚沧海倒也说的干脆,有钱果真是人性。
“连对方的来历你也不调查清楚就敢招她回家啊,你胆子真大。”我眉头一皱,转头去问老孟有没有什么看法,他摇了摇头,眉宇间早已拧成了一团,这样子就表明心里早有了猜测,只是顾忌楚沧海在面前,所以他不敢说出来而已。
“这样吧!”
我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带我们去好好转转,我看看你家里有没有被人动过什么手脚。”
闻言,楚沧海很快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幢别墅大的吓人,从外观上看就已经嵌进了山体里面,相当于半个山体都被人掏空兴建了这幢别墅,光是一楼的客厅就有一个篮球场左右大小,前后转悠了几圈,似乎发现了几个疑点,但都被我和老孟推翻了,楚沧海自古自走在前头引路。
我和老孟则跟在身后窃窃私语。
他的判断和我一样,也是认为是这名泰佣在背后搞鬼,关键是她在端茶倒水的时候,老孟有那么一瞬间察觉她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另外,在这名泰佣弯腰起身的时候,我似乎看到她的手腕处有一枚蛇图腾纹身,满头白发更是印证了白馥灵的说法。
她之前和我说过,血光蛊对于养蛊人的血液要求极高,不但需要纯粹干净,而且需要日复一日的喂食,这喂食的材料就是自己的血液,可想而知,每天都要以鲜血来喂养血光蛊,对于人的身体损耗极大,她的一头白发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的。
毕竟我看她的年龄不过才五十几岁,总不可能泰国人会这么老成。
要知道国内的大婶大妈们,即便六七十岁高龄也能在广场上生龙活虎的。
我正想着,就见楚沧海突然别过头来,说道:“一楼也就这些空间,我再带你们去二楼看看吧?”
也就这些空间!
要说光是这一楼,我和老孟就足足转悠了快半个小时,不过说来也奇怪,除了当时那名泰佣过来泡过茶以外,我和老孟转悠了几圈也没看见她的影子,就连厨房,摆放打扫卫生工具的小房间我都进去过,可都没见过这名泰佣的影子。
难道是畏罪潜逃了?
想想也不可能,我和老孟跟着楚沧海上了楼梯,目光却放在了之前我所看见的那副刺青上。
这幅刺青上的图案我没见过,看上去和国内的纹身图腾差不多,笔画繁杂,颜色艳丽,有点苗疆的点刺色彩,又带有一丝文化融合的味道,不过那刺在最中间的则是一条大蛇,蛇口吞张,看上去栩栩如生,比国内大多的纹身都要精致许多。
而且蛇身两边还有密密麻麻的经文,乍一看,每排足有八行之多,上下各四行,一共十二行。
这时候老孟也把注意力放到了这幅刺青上,眉头微皱,嘴里喃喃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耐不住性子,就问楚沧海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扭过头来解释道:“这是我去年在泰国承包工程的时候,在当地买回来的一副刺青,听说是蛇神传道时的十二道避秽经文,当时因为拆了蛇神庙,所以我心里难免会有些疙瘩,就买了这一副刺青回来,也算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毕竟那也不是我的主意。”
话到此处,他脸上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显然对当时的那件事还有些后怕。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里再一次出现了那道血痕,并且比之前还要粗壮一点。虽然眼眸很小,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也不一定准确,可那道血痕身上的金光我是看的很清楚,确实有点和先前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孟给的符咒起了效用。 吹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