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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叔又是怎么回事?
我问白馥灵:“你是苗疆龙族的人,和八阵图到底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张叔和圆觉要选择在这地下九幽蛊池中祭祀,还有那枚眼球形的图案又是什么意思?”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我先回去再说。
这地下通道比较曲折,离开蛊池以后,白馥灵就带着我操近道走了出来,天眼寺的地下曲曲折折就好比迷宫,一般人进去确实只有迷路的份,幸好当时我没有选择逃出来,否则还没瞧见外面的阳光空气,就要被闷死在漆黑寂静的通道里。
回来以后,我和她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厅就坐了下来。
不过我没有直接奔入主题,而是先让她把关于白璃的事交代清楚了。
这娘们,吃了老子的豆腐,还取了老子的种,于情于理,这笔账我都得找她好好算算。
没想到听完我的话,白馥灵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衣,淡妆素抹,和前几天刚刚见到她的时候截然不同。
“我与白璃确实认识,不过当时我介绍她来你的店里真的只是想让你帮她解决解决问题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
我有些气恼,老子虽然是农村出生的,可也不是任人欺骗的傻子,基本的好坏还是分辨的清的,不过话虽这么说,白馥灵把我从九幽蛊池救出来,我是打心里感谢她的,只是没想到张叔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张瑾儿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好歹也是个姑娘。
怎么下得去手呢?
“我和白璃确实是南疆龙族的人,是当年九黎族的一大分支。”
“那你们两个来深圳的目的是什么?”
我问:“难道是为了八阵图吗?”
白馥灵若有所思似的点了点头:“的确是为了那八幅人皮刺绣。”
“我是遵循家族遗训来的,到了深圳以后就一直暗中监视着张叔的一举一动,后来看见他和天眼寺的和尚有瓜葛,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
而我也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说关于师傅和彪叔的事,不禁有些诧异。
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就和白馥灵聊了起来。
原来二十年前,师傅和彪叔艺成以后,就遵循师嘱前往南疆学习古老的苗疆刺法。
历经三个月的学习时间,机缘巧合之下,张叔窥见了八阵图的秘密,于是他就想办法把这八副人皮刺绣从苗疆带了回来,龙族没了圣物,相当于部落没了根基,于是才有了后来的故事,而在苗疆,觊觎八阵图的可不止张叔一个,还有她们的敌对部落,蛇族。
也就是张恒所在的那个氏族。
“所以你们两大部落就把深圳当成了抢夺八阵图的战场?”
白馥灵这么一说,我心里最大的疑惑也就解开了。
但是那八张人皮刺青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我问白馥灵,她却只笑笑,压根不肯说。
总而言之,张叔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他收养张瑾儿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培养这个祭品,天眼寺地下的九幽蛊池,就是最后答案。
不过我和白馥灵现在刚刚从里面逃出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再进去了。
“那白璃又是怎么回事?”
我话锋一转,这件事情必须要问清楚才行,否则无端端被人借了命种,岂不是帮她人背了黑锅。
“她起先和我一样确实是来深圳找八阵图的,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无非是些男欢女爱的事。”白馥灵端起咖啡轻轻呡了一口,又继续道,“你朋友的死是因为张恒为他种了阴蛊,所以当时在那赌场公盘上才会导致无故丧命,被人剥了皮。”
“但是,为什么白璃要来借我的命种?”
我有些诧异,这许二愣子死了就死了,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
“因为你是八字全阴的人,利用你的命种来寄生阴胎会更容易成功。”
我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我是八字全阴的人。
不过这个秘密我只有和彪叔提起过,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所谓的八字全阴,就是阴年阴月阴日之中再加上阴时,说它罕见其实只是粗略之谈,一天当中,降生的婴儿无数,可白璃却偏偏找上了我,我反倒有点哭笑不得。
“那现在怎么办?”
我问她,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深惠殡仪馆后山的养尸地去看看。
上次我和老孟的确是一把大火把那些腐烂的人皮连带棺木全部烧了个一干二净,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还没解决。
这几天王伯也没打电话给我,不知道殡仪馆现在怎么样了。
“先找到张恒再说。”
白馥灵简单地应付了一句,就端起咖啡全部一饮而尽,我带着她回到了纹身店里,看见老孟正眉头紧锁的坐在门口抽烟,见我回来以后,就赶紧把烟头掐灭跑了过来,前后交代了几句,又把白馥灵介绍了一遍,这件事也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你小子!”
老孟扭头看着我,他的第一反应还以为白馥灵是我从福田区泡回来的妹子。
不过我拉着他前后解释了一阵,有了之前的教训,所以关于八阵图的事我是一字没提。他看见白馥灵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妹子不一般,老孟看人还是挺准的,后来还是我把话题转移到了深惠殡仪馆后山的养尸地,三人约好,明天一早就去看看。
而当天晚上,白馥灵也没回去,她这个人有点自来熟的感觉。
我们三个一起喝了几瓶酒,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偌大的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于是我就主动的把位置让了出来,一间给彪叔,另一间给白馥灵。
内屋的纹床上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躺下,于是我稍微收拾了一阵,就上床睡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梦里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后背拔凉拔凉的,汗毛直立。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边躺上来了一个人,但因为屋子里的灯光比较暗,所以一时间没有看清。
总之伸手过去摸的时候,触手有点柔软的感觉,于是我就翻了一个身,把头扭过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因为我这纹身店的门早就关上了,而白馥灵和老孟都在二楼睡着,如果真有人的话也不至于这么不要脸的爬到我的床上吧!
这不看还好,一看反倒吓了一个大跳。
因为我的面前赫然是一张惨白的鬼脸,她双眼通红,这个位置正好与我对视着。
我只觉的头皮发炸,二话不说就想从床上跳起来,奈何全身上下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动弹不得,只有意识还是清醒着的,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漆黑的屋子里我无法看清她究竟是谁,总之这幅狰狞的面容,想必也不是什么善类。
“你怕什么?”
黑暗中,我听见面前传来一道哀怨的声音。
随后一只冷冰冰的手就摸在了我的胸膛上,那股寒意蹭的一下就钻了进去。
我使劲挣扎着想要动弹,但除了一双眼睛可以移动以外,其他部位都被一种怪力压得死死的,对面就是一双通体血红的眼睛,而胸膛上则是一只冰冷的手,它缓缓地在我肌肤之间摩挲,我只感觉背后升起了连片的鸡皮疙瘩,直往脑袋上面蹿。
听声音像是王雨,但我实在搞不懂她深更半夜爬到我的床上是什么意思。
“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真想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然后把她的手拿开。
但此刻我被压得死死的,这唯一的愿望也只能放在心里,我以为人生前才会好色,没想到死后也这么没羞没躁的,不多时就感觉身上一冷,然后王雨就做妖似的爬了上来。 吹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