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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刚刚经过一个悬崖峭壁,最外端的部分离崖壁只有两米左右,虽然依旧比较宽敞,但脚下碎石滑动,时刻都有掉下去的可能,老孟的步伐还算比较稳,一步一步跟着地面上留下的脚印去走,白馥灵也是手脚敏捷的样子。
我虽然不是什么行家,但自幼在农村长大,这段路程自然是小菜一碟。
里面貌似是一个林木葱葱的峡谷,回头已经看不见殡仪馆的影子了,因为四周树木都比较高,再加上峡谷下方水流湍急,所以整个林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雾气,我只能看见老孟的背影在前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大概继续走出十几米的样子,他就停了下来。
伸手示意我和白馥灵暂时不要出声。
我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睛死死盯着老孟,而他的背影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的闪了几下,之后我就再也听不到从前面传来的声音了,许久许久,空气中蓦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白馥灵跟在我的身后,似乎也注意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孟叔呢?”
我正纳闷呢,只得摇了摇头,顺着刚才消失的地方望过去。
那股浓郁的可怕的雾气依旧弥漫着,而此时此刻,我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烦躁不安的心跳声。
偌大的林子里没有鸟兽虫鸣,惟独峡谷下方传来轰轰的河水湍流,我再也按耐不住了,别着壁上的草藤,一步一步向着老孟离开的方向小心迈了过去。
白馥灵示意我一切小心。
我点点头,过去以后,我才发现这里是另一处怪异的峡谷。
不过中间是有一条残破的断桥连着的。
老孟我没看到,我只看到地上有一大片凌乱的脚印,而我现在站着的位置就是峡谷里自然突出的一块站台。
这地方位置不大,大概只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样子,而且上面压着一堆堆的枯枝败叶,散发着潮湿霉烂的气味,那些凌乱的脚印延伸到尽头以后,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进来以后,白馥灵就抬头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老孟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摇摇头,只能把刚才发生的事仔细描述了一遍。
前后才过去几分钟的时间,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突然在我的面前消失了,如果不是在杜撰小说,我会以为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要说这雾气虽然浓郁,可老孟离我的距离不远,即便真出了什么事,我也能听到什么动静才对。
可从开始到结束,这林子里依旧安静的可怕。
“先看看再说。”
我耐着性子跟在白馥灵的身后,前后转悠了好几圈,但是偌大的站台上除了那一堆堆腐败的树叶以外就再没其他的东西了。
“你来看看这里。”
白馥灵招手示意,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闻声走了过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站台右侧的峭壁之中似乎有个半人大小的山洞。
走到近前,一阵阵诡异的阴风就扑面而来。
这洞口大概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进的样子,洞内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不过奇怪的是,洞口的湿泥似乎被人扒掉了一层,而且上面还残留着五个指印。
“怎么刚才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白馥灵也有些诧异,直接扔过一把手电筒给我。
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她和老孟两人收拾好的装备,具体带了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囊包鼓鼓的,除了老孟没带包以外,我和白馥灵人手一个,此刻她蹲下身子稍微准备了一下,往洞口里面探了探,二话不说就当先走了进去。
我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狭窄的通道只有漆黑一片,惟独我和白馥灵手里的电筒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这一路上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越往里走,就越是阴冷,氛围也开始变得诡异幽深,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刚开始的通道还是比较宽阔的,大概两人并排走都没什么问题,可是走着走着,就渐渐的变窄了起来,不但左右变窄了,上下的间距也开始逐渐收拢。
空气里更是飘着一股腥臭难闻的霉味儿。
我只觉得头顶像是顶着一些错综复杂的树根,毛毛絮絮的不时蹭在我的头皮上,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响,于是就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手上有点黏糊糊的感觉,顺带还拿起手电筒仔细照了照,这不照还好,一照就差点被吓得滚到了地上。
白馥灵扭头过来示意我噤声,深怕吵醒了洞穴中的某种东西。
我紧张的用手指了指头顶。
她这才举起手电筒向上看去,不由得猛吸了几口凉气。
只见洞穴顶端布满了粗粗细细的根茎,错综复杂地盘旋在一起,如同倒生的头发丝。
那些密密麻麻的毛絮向外延伸开去,上边尽是一些潮湿的水珠,并且爬满了潮虫,悉悉索索的乱爬一气,还有不少类似蚯蚓一般的东西盘踞在根茎当中,足足有几寸长,被手电筒一照就缓缓的蠕动着。
想起刚才就是这些东西在自己的头皮上摩擦着,心里都是一阵恶心。
要说这东西其实并不可怕,只是奇怪的是,其中有些比较粗壮的根茎里竟隐隐都凝结着一个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白色圆球,每一个圆球上就好似人脸一般生有五官,依稀可辨眼耳口鼻等,有的表情狰狞,有的阴笑,着实诡异非常,只看得我头皮发毛。
这样的白色圆球分布开去,一直蔓延到黑暗当中,前边不知道还有多少。
就连见多识广的白馥灵也不禁吓了一跳,面色变了变。
“待会走的时候你身子弯下来一点,里面的路或许还有很长。”
白馥灵茫然的看着我,指了指头顶的爬虫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阴气化成的人头瘤。”
这东西我之前听彪叔提起过,他这人虽然不善言辞,但说起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倒挺见多识广的,我之前还纳闷,为什么他一个如此专注纹身的老师傅会知道这么多,直到老孟提起纹身是阴行的活计,我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人头瘤并不多见,只有那些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才会出现这种东西,特别是像古墓或者洞穴之类比较潮湿阴冷的地方,那些密密麻麻的头发丝应该就是上面扎进泥层里的树根,所以这人头瘤就攀附在它的根须上生长。
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人头瘤,自然多看了几眼。
“走吧!”
白馥灵倒也没把这东西放在心上,催促道。
我点点头,好在走了没多久,头顶的根须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围的空间似乎也渐渐开阔了起来,我估计这条狭窄的通道应该已经走到了尽头,结果白馥灵扭过头来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往前看。
我打着手电筒看了半天,只见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不过比起外面的通道来,明显要宽敞了许多。
“你让我看什么,这里面可什么都没有啊!”
“我没让你看前面,是让你看洞壁。”
经由她这么一提醒,我就拿起手电筒往边上的洞壁上照了照,这才发现原本我们进来的通道颜色不知不觉已经由黄转成了暗红,跟结痂的血块似的,这种场景诡异阴森,并且那洞壁上似乎还隐隐传来一股血腥的味道,像是被人用鲜血染红的一般。
白馥灵蹲下身子取了一小撮泥巴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起身道:“应该是血洞,再往里面就是养尸地了。”
血洞是一种别称,常见于古墓当中,寻常的山野洞穴若出现这种东西,就说明应该是人为挖掘出来的盗洞。
所以白馥灵的意思,就是说明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某个已经被人光顾过的古墓。 吹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