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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你不是想要扒人皮吗,来扒吧!”
“你!”
肥胖子那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我一下,就见他张牙舞爪的朝我冲了过来,我顺势弓下了身子,他一击不成,换个方向再次冲了过来。我伸手打出几道符咒,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冲到孟叔的身边就将他唤醒,而来再一次打出几道符咒。
这些都是最简单的敕令符,对肥胖子来说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虽然已经被蛊虫蒙蔽了心智,但毕竟是个活人,不是什么鬼祟,但符咒这种东西力量极大,还是噼里啪啦的甩在了他的身上,顷刻间的功夫整个人都已经被炸得皮开肉绽,更有甚处,伤口徐徐的向外流着鲜血,空气中传来几声“嘶嘶”的叫声。
而肥胖子的手掌发生异变以后,整个人也好像突然变得虚弱了起来。
走路的步伐已经不似先前这般灵活了。
虽然他此刻的样子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不代表我能轻易放过他,毕竟体内还有寄生蛊在,一个不小心钻进皮肉里就会落得和肥胖子一样的下场,我伸手抡起边上的椅凳就往肥胖子身上砸了过去,拉着孟叔就欲往外跑。
他此刻还傻乎乎的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刚才到底看见了什么?
“砰”的一声,那些椅凳扔在肥胖子身上摔了个稀巴烂。
随后他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怒气更甚,眼看扑了个空,调转身形再一次冲了过来。
这一次我是避无可避,因为内屋只有一道门,而他壮硕的身形刚好挡在了我的面前,正当我闭上眼睛准备等死,却听“砰”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随后空气里到处都是“嗡嗡”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令我毛骨悚然。
“什么鬼?”
我缓缓睁开眼睛想要看个仔细,结果发现肥胖子自己摔在了地上。
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下半身就尽皆化成了一具森森白骨,而空气中传来的“嗡嗡”声更加密集,偶尔还有几丝“嘶嘶!”的声响,再看时,才发现从他的下半身飞出了不少蚕食完血肉的蛊虫。
因为里面的环境太漆黑,所以刚才我并未发现。
现在看去,偌大的屋子里最上层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密密麻麻飞行的寄生蛊虫。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退无可退,靠在背后的墙壁上为止。越是害怕,我就越是镇静,脑子里开始不断浮现出这些蛊虫要是钻进了肉体里的画面,人有七窍,分为双眼、双耳、双鼻和一张嘴巴,这些地方都是暴露在空气中的,没有防护,就是绝佳的繁殖地点。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蛊术的可怕,相比于那些阴气森森的鬼魂。
我更不愿意面对的应该就是这些乱七八糟、各式各样的蛊虫了。
随着时间的渐进,屋子上方聚集的蛊虫越来越多,这玩意儿的速度很快,只要有不间断的血肉及阴气供养,分分钟给你繁殖出一支数百万人的军队,而此刻肥胖子身上露出的白骨面积越来越大,从他的下半身渐渐延伸到了腹部。
再到胸部、脖子,最后就是一张面目狰狞的头部。
前后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整整一个活人就在我的面前被这蛊虫啃噬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我心里越发的紧张害怕起来。
而在蚕食完一具活体以后,那些积压在半空的蛊虫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我,纷纷调转恶心人的阵势往我这里扑来,那些蛊虫像是被人打了兴奋剂似的,如同一支支纪律严明的队伍,这种场景就好像捣了蜂巢,被蜜蜂追逐的即视感。
我蜷缩着身子,双臂完全挡在了身前,做出了一副等死的样子。
只是心里有些不甘心,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要奔赴黄泉,而孟叔依旧两眼呆滞的被我护在身后。
本来以他的能耐,我和他想要离开这里简直是绰绰有余,可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说起来这九命狐我还真没听说过,如果真是腹间的那枚胎记,可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注意到过呢,而且肥胖子的话语里,明显是有人在故意为之。
我摇了摇脑袋,姑且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轰响。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我一个哆嗦,等怯生生的把眼睛睁开一道缝,就看见屋子里不断闪烁出耀眼的红光,“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偌大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扑鼻的血腥味,而等我再三确认之下,才发现门口站着一道曼妙的人影。
而屋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正是白馥灵!
我此刻如同掉进了水里,又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一边想办法驱赶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一边大声招呼我赶紧带着孟叔出来。
我点点头,二话不说背起孟叔就往外跑,别看这内屋不大,可就算是十米的距离也让我心惊胆颤的,只能憋住呼吸闷头往外跑,这些蛊虫无孔不入,而且极其细小,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吸进自己的肚子里,此情此景,我倒有一种在阎王面前与时间赛跑的感觉。
等冲出门外,我就连忙把孟叔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帮着白馥灵先把这些蛊虫解决了再说,她毕竟是苗疆龙族出身,对于蛊术比我了解的要多。
此刻见她上身暴露,原本纹在身后的彼岸花宛如突然活了一样,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屋子里面红光闪烁,一时间劲风激荡,所到之处,没有一只蛊虫可以逃得出白馥灵的手掌,我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个女孩子来,想起孟叔用过的方法,伸手拿出几道符咒,然后浸泡在剩下的公鸡血里,直到符箓浸满了鸡血,才敢往屋子里打进去。
有我和白馥灵站在门口,那些蛊虫即便无孔不入,也不敢穿过这道门。
它们吸食血肉和阴气为生,此刻外面艳阳高照,我这纹身店惟独里面这间屋子终年不见阳光,再加上南方的空气比较潮湿,所以有些阴气滋生也是正常的,那些蛊虫最多只能在这间屋子里面活动,一旦出去撞见了阳光就必死无疑。
这也是为什么那名纹身师会把蛊虫纹在肥胖子茎体上的原因。
到最后,绝大部分的寄生蛊都已经被我和白馥灵消灭的一干二净,不过它们的体积细小,再加上内部空间昏暗,不排除有遗漏的可能,我仔细想了想,让白馥灵先在门口顶一会儿,然后去边上的超市里买了一瓶劲道十足的老白干。
用一口陈年老白干对着打火机一喷,直接灭掉了剩余的蛊虫。
它们虽然厉害,但都是肉体凡胎,屋子里面不断传出焦香味儿,令我一阵恶心。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具倒在地上的森森白骨,好端端的一个活人刹那间的功夫就将尸骨无存。
可现在这具尸体我该怎么?
万一警方找上门来,我岂不是自找麻烦,于是就问白馥灵有没有简单有效的处理办法。
她皱了皱眉,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这具尸体的情况,唯一可见的就是一丝丝被蛊虫啃噬的并不彻底的血肉,那些粘连在白骨上的肉泥散发着强烈的血腥味儿,就连里面的五脏六腑都无一幸免,全部被这蛊虫蚕食的一干二净。
“用火烧了吧!”
白馥灵用手指了指我拿在手上的打火机,可这大白天的我总不能抱着一具尸体出门吧!
要说放在屋子里烧,那就更是不可能了。 吹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