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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毛曾经埋怨王灿笑起来很难看。
而现在对方比之前笑得更加开心，但黄毛毛却没有抱怨。
他只觉得心头有些冷。
对眼前这一个明明只是还未到十八岁的小毛头感到冷。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黄毛毛挨过很多刀，所以也见过很多人。
有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有冷酷无情的打手。
形形色色的人一大堆。
只是，眼前这种笑着说要让人偿命的高中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从对方的话语中感到一丝虚假，更没有一点的恐惧。
有的，只是坚定无比的决心。
“你确定？”黄毛毛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错愕，而变得有些尖细。
……
“大哥，你为什么要和那个扫把星说老爷子的状况？”
看到王灿离开，王元宝有些不满说道：“自从他来了之后，先是将老三给害死了，而现在又将老爷子害成了这副样子！
当初我就说让老三不要收留这种来路不明的孤儿，现在好了，活脱脱的一个扫把星！”
“你有没有感觉王灿今天的气质不太一样？”
对于弟弟的抱怨，王国安并没有在意，而是注视着那一个消失在转弯处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不同？”
王元宝冷哼了一声：“无非就是感到难过与后悔而已，但那又有什么用处？
老爷子都已经变成到了现在这个模样！
对了大哥，伤了老爷子的那些人调查清楚了没有？”
王元宝能够统领千百人为他打工，拥有万贯家财，王国安能够一路破竹，走到体制的很高处。
两人的智商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对于事情的本质，也能够分辨得很清楚。
在这件事情中，王灿的错不可忽视，但是更不可忽视的，是那些打了老爷子的人。
越是高层的社会，每一个人越是要遵守制定的规则。
否则这个社会将会完全乱套。
而现在，已经有人破坏了规则，那对于王元宝或者是王国安来说，也就有了能够反击的借口。
“让警方去调查了，不过可能得不到结果了。”王国安沉声说道：“是姜天那边的人。”
王元宝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恼火说道：“这些人也实在是太过了吧？我不相信他们动手之前没有调查清楚老爷子的身份！”
“历史长河中能够战战赫赫当一生好皇帝的人有多少？”王国安哼了一声：“有了一些能力，就已经开始无法无天起来了。我看他们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得意！”
“大哥你的意思是，上面准备对他们动手了？”王元宝一愣，而后惊讶问道。
“就快了，有一些人的野心，膨胀太快。”
王国安揉了揉显得有些疲惫的眉角，说道：“至于爸这边，我会想办法联系一下回元春的人。”
“那就辛苦大哥了。”
……
“我有一个朋友是在里面当保安的，他们一共十个班，每班三个人，二十四小时在里面巡逻。
并且几乎是全方位的监控，就算是一只鸟飞进去，对方也能够立刻发现！
虽然你不是要去搞姜天，但他儿子的身边，安保力量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果你不想要明年的今天我给你的坟上香，我劝你还是放弃你的想法。
毕竟我们还年轻，未来谁说不会比姜天强大？”
在确定了王灿的决心之后，黄毛毛也只能够想办法将自己搞到的情报说了出来，并且依然不懈地尝试劝说。
王灿手中拿着可乐杯子，透过窗户看着那一边诺大的园林。
整一片的区域，都是对方的居住地。
而光是在门口，就能够看到两个站得笔挺的安保，目光锐利地在每一个从门口经过的人身上扫视。
王灿沉默地听着黄毛毛的讲述，听着他分析其中将会存在的各种危险与困难。
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发生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他眯了眯眼，然后平静说道：“我的爷爷，那位老人，是抗日英雄。
曾经在战场上，用刺刀杀过鬼子，救了很多很多的人。
这样的人，他应该有一个非常安详的晚年。”
黄毛毛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之前的劝说完全是白费了。
“但你可能会死，要是被发现了，姜天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知道吗？每一年从江里捞起来的麻袋，超过一百个，这还不算上被冲走的那些。”
王灿轻笑道：“人终究是会死的，只不过是早一点，与晚一点而已。
而且，人总得要有点信念，才能够活下去。
如果我让你放弃寻找影子，让你放弃为你的母亲报仇，你认为呢？”
“算了，不管你了，真是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小爷我还真是倒霉透顶！”
黄毛毛骂骂咧咧了几声，然后手机丢到了王灿的面前：“我曾经救过那朋友，他把他知道的一些东西都发过来了，你自己记一下吧。”
王灿盯着手机荧幕。
发现上面详细写着一条能够不被监控到，安然进入到园子之中的路线。
而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条连接着河流的人工河。
“有钱人就是嚣张，把河都弄到家里来了。”黄毛毛冷笑着：“就和一些人一样，小心某一天被人潜进去给阴了。”
王灿没有去回话，他知道黄毛毛这话并不是在和他说。
将路线以及沿路的特征牢牢记在脑子里，王灿重新将手机递了回去。
“时间差不多了。”
一朵乌云，遮蔽住了那皎洁的明月。
带着湿气的风，不断地吹拂着被种在马路两旁的人行树。
伴随着汽车的一声鸣笛。
谁都没有注意到，河面上泛起了一个白色的水花。
很快消失不见。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我是不觉得你能够搞得死姜伟，不过要是能够搞死，那可真的是很有意思了。”
黄毛毛看着那发黄的路灯，喝着一口肯德基可乐，抽着一口大前门香烟，心想道。
……
有钱人总是享有着普通人无法拥有的特权。
不知道占了多少拆迁人家地皮的林园。
只是东南角之处，便见到一道人工流水九曲而行，生长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树虬根探出土堤，未知名的花朵盛得妖艳。
而在这一片美景的后方，是一幢单独的建筑。
建筑本身并没有显得异常醒目，只是能够摆放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甚至还能够拥有着一个诺大后花园。
至少展露了拥有者强大的经济实力，或者还有一点权力的味道。
建筑的二楼依然还有着灯光明亮，透过那略显得有些淡薄的帘布，有女人娇媚的呻吟之声透射而出。
片刻之后。
姜伟将浴衣披上，从床上站起。
目光没有丝毫放在床上那一位动人娇羞的女人身上。
而过了片刻，女人强忍着疼痛，拿起放在一旁的银行卡，从房间中轻轻走出。
听着房门的闭合声，姜伟拉开了窗帘。
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眯，轻哼了一声。
右手轻轻地抚摸在脸颊上。
脸上的淤肿早已消失不见，只是那上面的疼痛感，却始终留在他的脑海中。
清晰无比。
姜伟的目光有些阴沉。
他并不是没有受过伤，但因为训练而受到的伤，与那样极度屈辱的脸上问候而受的伤。
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
“你就好好庆幸能够一直跑下去，否则如果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姜伟用着无比寒冷的口吻说着。
然后……用着无比震颤的目光看向了窗户那头。
在他话语落下的时候。
预言成真了。
……
从黄毛毛那边得到的信息并没有错，园子中的监控很多，但可惜没有在人工河中安装一个。
当然，或许他从一楼沿着水管爬到二楼的画面已经被某一个监控摄像头监视到。
但如今的王灿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毕竟只是个孤儿，可没有像电影中大兵一样的开锁技能。
他将目标选择在了一间还亮着灯光的房间，至于原因，其实因为整一栋楼也只有这么一处。
王灿一直感慨自从被车撞了之后，自己的运气似乎真的好上了不少。
他刚刚从水管上攀爬到二楼房间外的窗台上，却是正好发现原先拉上的窗帘，不知道何时被拉了开来。
而在窗户的那头，站着一个人。
他要找的人。
咔嚓——
没有丝毫的犹豫，王灿直接握紧了拳头，朝着玻璃窗狠狠砸去。
钢化玻璃应声而碎，渣滓散落一地。
而在见到出现在空气中的那一抹凌厉寒光之时，姜伟的瞳孔猛然一缩，身体急速后退。
刷——
折叠刀那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发出了冷酷的声音。
王灿的反应已经够快，然而毕竟有了那一面窗户的阻挡。
而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姜伟也爆发出了强大的潜力。
所以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甚至是已经划到了姜伟脸上的肌肤，出现了一条小小红色的红线。
但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王灿，你敢杀我！”姜伟难以想象地看着眼前的疯子。
真的是疯子。
他绝对没有想到王灿竟然还敢上门，居然敢对他下手！
如果不是他那及时的反应，恐怕现在对方的匕首，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
“那些人，是你叫去的？”
王灿笑着看向姜伟，如同好友般，轻声问道。
对方的笑容并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说很难看，但姜伟，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嘲笑对方。
感到心头微寒。
但又想到自己竟然被对方逼到了这样的程度，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中，愤怒顿时覆灭了心头的那一股寒意。
冷笑道：“你说那个死老头？没错，就是我让人去打的，不过还真的是不耐揍，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
啧啧啧，现在，应该差不多进殡仪馆了吧？”
房间的地板甚至出现了裂痕。
只是一瞬间，王灿消失在了原地，等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站在了姜伟的身前。
手中的刀，刺在了对方格挡在胸前的手臂上。
而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的拳头，落在了姜伟的腹部。
轰隆一声，整个人狠狠撞在了一旁衣柜上，衣柜的木门应声断裂。
“很好，你承认就好。”
王灿淡淡说道：“不过你放心，在那位老人进殡仪馆之前，你会更先一步。让他在下面有一个伴。”
“你……你杀了我，自己也要死！”
“死？”
看着那从强势，一下子变成了可怜虫的姜伟，王灿难以自抑地笑了出来：“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说过，你的命金贵，我的命下贱？如果我能够换了你的命，不是赚到了？”
“王灿，之前是我不对，但我们之间，也不必到这种不死不许的程度吧？”
姜伟有些惊惧地看着如同魔神般，散发着浓厚杀气的王灿，说道。
“从你对那位老人动手的时候，已经是不死不休了。”王灿将阻挡在面前的木板踢开，不给姜伟留任何的时间，朝着他猛冲而去。
“杀人偿命，所以……”
空气中有着一阵微风吹过。
房间门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一个漆黑的身影，如同魅影般靠近了王灿。
站在了他的面前。
噗——
即便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身体却完全无法跟上对方的行动。
而只是瞬间，王灿再次感受到了曾经被跑车撞翻的那一种滋味。
强大的力量拍在他的胸腔上，只听到骨头的咔嚓断裂声。
与此同时整一个人横跨了将近十五米宽房间，狠狠撞在另一边的墙面上。
白色粉刷的墙面甚至出现了一个人形模具。
“孔叔！”
相反与王灿感到的不妙，姜伟在见到眼前来人之后，立刻欣喜喊道。
他知道只要有这位在，那么今天，王灿基本上是在劫难逃！
“少爷，老爷对您很不满意。”
被称之为孔叔的男人并没有通常保镖有的高大身躯，相反有些矮小。
大约五十上下的年级，黝黑的肌肤下肌肉虬扎，仿佛蕴藏着爆炸性的强大力量！
“我……”听到对方的话，姜伟张了张嘴，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位被称之为孔叔的中年男人将目光看向了王灿，冷淡至极：“你的胆子很大，不过终究愚蠢了些。”
王灿没有接话，在能够重新控制身体的刹那。
他便紧紧咬着牙，朝着破碎的窗户口跑去。
王灿并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个矮小男人的实力实在是超过他太多。
继续呆在这里，不仅仅杀不了姜伟，自己也可能被对方所杀！
“你又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见到王灿逃跑，矮小男人只是轻声说道，然后平淡无奇地向前方的空气中挥出了一拳。
原先平和的空气，陡然变成了高度压缩的气体。
噗——
一口鲜血，直接从王灿的口中飚射而出。
而他也无力地瘫软在了窗台沿上。
“孔叔，杀了他！帮我杀了他！”姜伟在身后大声吼道。
“少爷，老爷让你自己解决。”矮小男人站在了那里，不再有所动作。
姜伟一愣，然后目光之中陡然闪过了一阵狠辣。
点了点头，从床头柜之中，拿出了一把极为精致的小刀。
朝着王灿缓缓走去。
面上的笑容逐渐狰狞：“王灿！你没想到吧？是不是感觉到很不甘心？不仅仅杀我不成，甚至还要被我杀了！”
王灿冷冷地看着不断接近的姜伟，咳嗽了一声，嗤笑道：“软用都没有的废物，没有一个好爹，你什么东西都不是。刚才是不是快被我吓得要尿了？怂包一个啊！哈哈哈！对了，上次的巴掌，你吃得爽不爽？”
“你他妈找死！”
被触及到了心中最不愿意想起的事，姜伟立刻愤怒吼道。
他一把拎住了王灿的衣领。
看着王灿，冰冷说道：“你到现在，也就嘴巴厉害一点了。妒忌我就直说，何必冷嘲热讽，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姜伟现在对于王灿依然还是心有余悸。
也不打算再给对方任何反击的可能。
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器具，朝着王灿的腹部狠狠落去。
眼睛中倒映着那随之而来的刀，王灿的瞳孔猛然放大。
不甘、愤怒一一闪烁而过，只是最后，留存下来的只是平淡。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现在失败了，也是理所应当。
因为他还不够强大。
因为对方有着更为强大的帮手。
只是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能够为那位老人，报仇……
轰——
强烈的气流声与炽热的火光忽然在窗台口陡然迸发。
几乎是在同时，原先站在后方的矮小男人，出现在了姜伟的身前。
火光转眼间将他完全淹没。
而等到重新消散的时候，屋内已经狼藉一片，焦黑冒烟。
而反观中年男人，他将交叉在身前的双手缓缓放落，在那样的爆炸之下，竟然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孔叔，王灿他不见了！”
有着矮小男人的保护，姜伟并未受到任何的伤害，他指着原先王灿的位置，惊愕说道。
“被人救走了。”
矮小男人沉声说道：“虽然不知道白家的人为什么会来帮助那个小子，但中了我两拳，除非回元春的那些老不死亲自前来施救，否则绝对不可能还有活路！救走了，也只是白费力气。”
……
王灿能够感受到自己被人环在了手臂中，用着让人感到很不舒服的姿势。
不过现在他并没有时间去抱怨。
实际上，胸前和后背都是火辣辣地痛，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对方的那两拳，如果换成了普通人，恐怕要当场毙命。
“只不过是一只菜鸟，竟然敢去挑衅别人，要不是小姐的命令，谁管你的死活。”
白子忠冷哼了一声。
他的身形，在黑夜中极快蹿跃着。
“谢谢，你，救了我。”王灿用着极为沙哑的声音说道。
没有办法看到对方的脸，但对方说话的口吻，是王灿所知晓的。
白子忠一愣，好奇地看了被他夹在手臂间的王灿一眼。
原先以为会大吵大闹喊着不甘心，但没想到是对他道谢。
将他准备好要嘲讽的话直接堵在了喉咙口。
只是再次冷哼了一声，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
而在说完那一句话之后，之前将嘴唇咬破，用来抵抗疲惫与痛楚的王灿终于放松了意识，昏睡过去。
……
面庞上充满着温暖。
明亮的阳光让人感到了刺眼。
王灿用手微遮，缓缓睁开眼睛，悬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似曾相识。
“你醒了。”
少女的声音依然带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只是在王灿的耳中，却显得极为悦耳。
伸手抚摸在胸膛上，感受着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
王灿终于确信。
他，活下来了。
而后将目光转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
呼吸有些停顿。
女孩站在诺大玻璃窗的倒影之中，七彩的日光调皮穿过玻璃，洒落在洁白的群衣之上。
较之于前一次的见面，面孔似乎更为白皙了些。
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王灿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精灵。
少女转过身来，微笑道：“又感到哪里不舒服吗？虽然白叔说你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变态，但我终究还是有些担心。”
诧异于对方的关心，王灿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事了。”
然后王灿又摸了摸肚子，这个时候，应该会感到饥饿才对。
女孩似乎知晓了王灿的想法，轻笑出了声：“将那些医生都吓了一大跳，挂了十瓶葡萄糖，检测到的指标竟然还是低血糖。”
王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我以后会将费用支付给你的。”
“如果你继续那样子冲动，恐怕没有以后。”
唐晨雪凝视着王灿，说道：“现在的你，太弱小，不应该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
王灿低垂下脑袋，沉默。
并非唐晨雪的话，事实上，王灿听不到对方有任何指责的意味。
至于沉默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所说的是事实。
自己太弱小。
弱小到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但是……”王灿重新抬起了脑袋，放在床被下的双手紧捏了起来：“总有一些应该去做的事。”
“那或许等到你强大的时候，再去做。”
“等我强大了，那时候还会有更强大的人，而我，将一直都是弱小的。”
王灿直直看着唐晨雪的眼眸，坚定说道：“别人强大，欺负我，那我就一拳头打回去，让他们也会感到痛！没有道理让他们打了人，还能够舒服过下去！”
房间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唐晨雪轻声说道，而后面无表情地离开房间。
王灿想了想，从床上起身……
……
“小姐，这个小子也实在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从窗户旁看着从正门离开的王灿，白子忠有些微怒。
但在心中，却是诧异万分。
之前的那一种即便是他也要丧命的伤势，竟然只是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全部愈合完毕！
就他所知道的家族中对僵尸的记载，绝对没有这么夸张的能力！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一个强者是会对困难妥协的，他有着成为强者的潜质。”
唐晨雪双眸的目光同样看向那一个背影，淡然说道：“你去帮助他一下，沙粒难掩真金，我很期待他有着绽放光彩的一天。”
“……是。”对于自家小姐的话，白子忠也只能够无奈地点了点头，而后皱眉说道：“影子那边的人，还在调查旧校楼。”
唐晨雪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扬：“不是已经确定，《逆天之丹》并不在旧校楼之中了吗？”
“但对方既然这样执着，是不是也有可能意味着，《逆天之丹》被用某种神秘的手法，掩藏了起来？”白子忠说道：“小姐，我认为有必要很仔细调查一下，如果是真的，那你的身体……”
……
口袋中只剩下了最后的几十块钱，用来支付出租车费用之后，王灿也就正式成为了三无青年。
虽然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几年，但终究还是只能够离开了。
六十万的高额债务。
强大的敌人。
以及，没有一处能容许他小憩的地方。
唐晨雪说的没有错，他太弱小了，或许只有等到强大的时候，才能够重新回到这里。
让应付出代价的人付出鲜血！
只是在那之前……
王灿看着眼前诺大的建筑，有些莫名伤感。
在那之前，他想要和那位老人，和那位世界上仅剩关心他的那位老人，告一句再见。
医院不拦客。
王灿也没有再见到挡路的王元宝与王国安。
照着记忆，他来到了之前的那一间病房。
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了请进的声音。
王灿微低着头，轻轻推开了门。
他不知道那位老人有没有醒过来，是不是会原谅他。
但无论如何，有始有终，他都应该要给老人一个交代。
是自己，害他变成了现在这一个样子。
“小伙子，你是……”
病床上传来疑惑声，王灿陡然抬头，却发现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位陌生人！
“不好意思，请问，之前在这病床上的……”
王灿急忙向门口经过的护士询问。
只见对方回忆了一下，然后略带有着歉意说道：“之前这位病人不久前有家属替他提交了手续，现在，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王灿默默地回味着护士的话。
然后感觉整一个人，忽然没有了力气。
刚动过手术的人，怎么可能回家里去。
只有临死的人，才……
王灿感觉到眼前的画面有些旋转，双手面前支撑在一旁的金属护栏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嘎呻吟。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嘶哑与哭嚎声在走廊上响起。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都是他！
都是他害死了爷爷！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不去反抗姜伟！
如果不是自己太过于要强！
那么这所有的一切！
全部都不会发生了！
无数的人对此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没有人职责王灿在公共场合大吵大闹。
人，总是会有脆弱的时候，尤其是在生与死的面前。
王灿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来。
眼眸，变得恍然而无神。
他要报仇！
他一定要报仇！
就算拼上自己的一切……
“阿灿。”
一道呼唤声，如自千万里外传来，直直穿透一切，刺入到王灿的脑海之中。
王灿陡然一愣。
而后疯狂转头看去。
只见一位披着白色外套的老人，正在边上人的搀扶之下，笑着看向这边。
王灿难以置信喊道：“爷爷……” 有只僵尸在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