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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人牵着一头牛路过一片麦田的时候,不小心让牛踩了麦田。麦田的主人自然大怒,拉着牵牛的人去县里告状。”申叔时想了想,问道,“大王,您认为这官司该怎么断?”
熊侣随口说道:“牵牛的不看好牛,他的错,应该让他赔钱给麦田的主人。”
申叔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是,麦田的主人认为是牛踩坏了自己的田,没有经过县公的允许,便把牛抢过来,把牛给宰杀了。”
熊侣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道:“那就是麦田的主人太过分了!不过是踩了田里的麦子,却杀了人家的一头牛,太过于得理不饶人了。”
申叔时吸了一口气:“是啊,正是如此,陈国的百姓才不满我们楚国的。夏征舒有罪,大王杀了他,也就足够了,可是,大王接着灭了陈国,还设立了陈郡,这和那个杀牛的麦田主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无怪乎陈郡反叛事件此起彼伏了,臣也没什么好恭贺大王的。”
熊侣听后,沉思了片刻,看了一眼申叔时。
申叔时用一种诚恳的目光望着他。
熊侣抬手扬鞭,马匹吃痛,嘶鸣一声,便拔足狂奔。
天亮之后,屈巫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务,便匆匆赶往了镜阁,看着先生过来,惠儿忍不住心虚。
走进房间里,向内一望,屈巫看着惠儿问道:“郑姑娘呢?”
屈巫的声音响在没有了夏姬的镜阁中,惠儿低下头去,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屈巫又问了一遍,他的声音变得阴沉。
“先……先生,郑姑娘离开了镜阁,婢子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惠儿打量着屈巫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屈巫的手迅速的攥住,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转过身向镜阁门外走去,吩咐仆人尽快出去打听夏姬的踪迹。
……
天已经过了卯时,灵姬因为怀了身孕,刚起身便又泛起了困。
芷儿撤下吃剩下的梅子,走到灵姬的身边,小声地道:“婢子伺候您睡下。”
灵姬闭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芷儿便轻轻地为她脱下衣裳,又扶着她躺下,准备将薄被盖在她身上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芷儿匆匆地跑到门边,望着沉着脸的来人,急急地行礼道:“先生。”
“灵姬在哪儿?”屈巫摆了摆手,劈头盖脸地就问。
芷儿不明他为何如此愤怒,只是从实回答道:“先生,夫人犯了卯困,已经睡下了。”
“叫起来!”屈巫厉声道。
“只怕是……”芷儿十分为难,“夫人怀着身孕,大夫嘱咐说不该太过于劳累,先生若是……”
“劳累?”屈巫看着芷儿,“整日苦心经营,她自然会劳累。”他迈步绕过芷儿,朝着卧房的方向走去。
芷儿看着屈巫从未有过的如此失态,或多或少也知晓了这一定是与前日来的郑姑娘有关的,却不知道到底是何事。
芷儿站着,不敢跟过去。
屈巫看见灵姬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床前,一把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
“先生。”灵姬吃痛,一边挣扎着,一边尽力镇定得问道,“先生若是需要婢子,命人来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来?”
“郑姑娘离开镜阁可是你的主意?”屈巫看着灵姬问道,“是你逼她离开的?”
灵姬怔了一怔,想了一通心中早已想好的对策,说道:“是郑姑娘自己要离开的,婢子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啪!”屈巫一耳光打下去,灵姬的右脸上赫然出现了五个红指印,不多时右脸便肿的馒头高一样。灵姬重重地跌在地上,她抚着右脸,眼泪汪汪地看着屈巫,委委屈屈地说道:“是,府中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放郑姑娘出去。”她坐在地上,手偷偷摸了摸肚子,才继续说道,“那日郑姑娘跟我说她想郑国了,求我放她走,我见她哭的实在可怜,就……先生怎么说是我让郑姑娘离开的?”
灵姬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声泪俱下。
屈巫听了,望着灵姬说道:“你应该明白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可以全你性命,去安分守己!郑姑娘若是有一点事,你万死也不足以抵罪!”扔下了这一句话,屈巫就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芷儿眼见得屈巫走远了,才连忙跑进去,看见捂着脸坐在地上的灵姬:“夫人,夫人?”
灵姬在望了芷儿一眼之后就晕过去了。
离熊侣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午后的阳光照在了小娥居里。樊姬正在欣赏着夏姬的歌声,郑声卫乐,孔子所嫌恶。
“王后。”小影小声地叫道,樊姬向夏姬摆摆手,示意她停下来。
“王后吩咐的人到了。”小影向樊姬说道,樊姬想了想,问道,“是太宰派来的人吗?”
小影点了点头:“是的。”
“叫他们进来吧!”樊姬摆了摆手。
说罢,小影回身出去,不一会儿便带来几个人,他们手上或拿着矩或捧着布料,另有几个奉着钗环簪珥。
樊姬打量了一遍,对着身后的夏姬说道:“你过来,让他们给你量量,裁几件衣裳。”
夏姬十分不解,樊姬又是听她唱歌,又是替她裁衣裳,又是送她胭脂水粉的,她怎么对她如此之好?
夏姬呆了呆:“婢子多幸,劳王后关心。”
樊姬笑了笑,亲热地走过去,拍着她的手说道:“谁让我喜欢上了你呢?来,过来!”夏姬心中狐疑着,但还是缓缓地走了过去。
那几个人便几乎将她围了起来,量体的量体,裁衣的裁衣。
从宛丘城出发的军队已经走到了汉水之滨。
水流湍急,水畔芦苇丛生。风一吹,一丛丛的芦苇便招招摇摇起来,如一个个人挥动的手臂。
看到这一番景象,熊侣不由得生出一种感慨:“江汉浮浮,武夫滔滔。”
申叔时与熊侧跟上去,与他并辔而行。
熊侧说道:“匪安匪游,淮夷来求。”
申叔时却道:“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
熊侣看了一眼熊侧,又看向申叔时,眼中已有了嘉许之色,他向申叔时说道:“釐尔圭瓒,秬鬯一卣。”
申叔时顿了顿,微笑道:“天子万年!” 夏姬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