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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定在两天后的晚上。
这等待中的两天显得缠绵而多情,夏姬时常会问身边的宫人“太阳什么时候落山啊?”“太阳什么时候升起来啊?”,宫人掩口而笑:“姑娘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吧!”夏姬听了,笑而不语,但红晕很快地爬上了她的脸庞。
暧昧的情绪纠缠了整整两天,终于等来了两天后的晚上了。月移影动,微风习习,漂浮着各种莫名的花香。
果然,在身边宫人渐渐离开了之后,许姬身边的宫人就踩着月光而来了,她向夏姬行了一个礼,便说明了来意,要引着夏姬到许姬准备好了的阁楼里和屈巫相见。
想到下一刻即将可以走出去,而且可以见到几个月没有见过面的屈巫,夏姬的心中真是一时雀跃万分,又是一时的伤心。
她一面走出宫殿,一面思虑着,走在外面的香木游廊时才想起,屈巫会来见她么?她的不告而别,还有在上次宴会上说的那些会让他恨死了她么?蓦地抬头,借着永远明亮的月光,只见高高的阁楼上有一袭侧影,那侧影细瘦如竹,正在来回的走动。
阁楼上的侧影镇住了她,夏姬喜悦得几乎要流泪。
这一刻,她忽然很感激许姬,是许姬想出办法尽力促成她和屈巫相见的。
这阁楼该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了吧,宫人带她涉过浅浅的溪水往前走,绕过假山,登上木制的梯级,她边走边说道:“你就快要可以见到屈大夫了。”
屈巫打开门,宫人向他们二人行了礼就下楼离开了。
夏姬一见到他,又是哭又是笑。
屈巫一见到她,反而眉头蕴满了怒气,他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看,他转身走到窗口,推开窗子,抬头望天上的月亮,不看她。
夏姬关上门,她望着他绝情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她冲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两手死死地搂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屈巫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就任由她抱着。
夏姬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裳。
这时,屈巫就回过头来,用手捧起她的脸,就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如同整个脸上蒙上了一层怎么也驱赶不散的雾气。
“别哭了,少儿,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你在我面前哭。”屈巫替她拭去眼泪。
夏姬把脸贴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没有说话,仍然在流泪。她在心里想,自己爱上一个男人竟是爱到这种地步。
哭了一会儿,才止住了哭泣。细细的腰肢被他握得好紧,生怕一旦松了一切都会成空吧!屈巫低下头,说道:“一个郑国公主会和一个楚国重臣有着怎样的爱情?”
夏姬哽咽着说道:“我不管,现在你在这里,我在这里。我爱着你,你爱着我,我两个就是阳光下两颗最晶莹的泪珠。”
屈巫问她:“少儿,你有多爱我?在你众多的男人中,我是不是你的最爱?”
夏姬在屈巫的怀里,喃喃地回答:“我没有爱过别的男人,你是我唯一和永远爱着的男人。”
两个人并肩在阁楼上,一起望着月亮,迎着晚风。到底还有多少时光让他们去沉醉呢?
许久,屈巫说道:”在楚宫里,不比你当时在郑宫,你一定要小心。”
夏姬点头:“上次的宴会,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屈巫轻轻地叹了口气:“王上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你也不必只想着我,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少儿……”
夏姬没有说话,因为她有自己的选择,但听他说出这样的话不禁感动不已,便忍不住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嘴唇。屈巫微微的一怔之后,便也回吻着,他把她抱到床榻上去,就开始解她的衣服。夏姬握住他的手,制止他:“若是让熊侣知道了,我们就完了。”
屈巫仍动手解她的衣服,腰间的宫绦已经被他扔在了地上:“这有什么!少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少年了,难道你就真的不想我?”
“可是……“夏姬默然不语。
”可是什么?“屈巫皱紧了眉头,轻哼了一声,”少儿,你让我怎么办?我一时恨你,一时又爱你……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可是灵姬怀孕了,你……”夏姬低着头,忍不住说道,“你做了父亲,纵然不顾自己,难道不为自己的孩子担心吗?”
屈巫的手果然停了下来,他抱住她,下巴抵得她的肩膀生疼,半晌,屈巫在她耳边轻轻得说道:“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你说。”夏姬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抬起头,看着她:“少儿,灵姬的孩子并不是我的。”
夏姬错愕,这错愕不亚于灵姬曾经告诉她自己怀了屈巫的孩子时的错愕。
屈巫告诉她:“那时在庸国,战火烧进了庸国的宫城,她从宫门里跑出来,还穿着一件雪白的亵衣,风吹起她衣裳,可爱娇美,像极了我在雨中第一次见到的你。我不忍心见到她身首异处,便把她带回了府中。但是,我并没有……”
还未说完,夏姬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明白了,你别说了,现在要听我说。”她握住他的手,郑重地说道,“现在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小心你府中的灵姬和屈檀!”
屈巫诧异地看着她。
夏姬说道:”我看到灵姬用毒药杀死了婉姜夫人,我以为灵姬怀的是你的孩子,我才没有告诉你,我才选择离开,成全灵姬做的你的正室夫人。“
屈巫用手托着她的下巴,眼中满是自责:”我竟是如此伤害了你,少儿,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说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其他的事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提。
然后,他们便又开始亲吻着彼此的嘴唇,抵死缠绵。
却在这时候,两个纠缠的身体骤然分开,因为他们忽然听到阁楼外脚步踩踏的声音,更有许多上木制梯级的声音,在众多的声音之中,夏姬还听到了一个熟悉不已的声音:
那声音说道:”王上,这边来,在这里赏月是最好的,这里是整个楚宫中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了。“这是许姬的声音。
许姬和熊侣竟在这时突然来到这阁楼了。 夏姬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