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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鹰老三一边走一边给我们介绍着,他说,“长白山这地儿,早些年嘛都有,獐子,野狗子,野猪,大蛇,豺狼,土蜂子,只要找准了点,响子别乱放,一打一个准,你们是不知道,当年啊,挖参的,放炮的得有他娘十几个流派,那上山的人乌压压的!”
“只不过啊,这些年改革开放了,长白山开发旅游资源,野兽少了,以前那些个老梆梆,要不就是从良洗手了,要不就转移到大兴安岭那片了,大兴安岭地野,片也更大,好东西也多,要没撞上你们几个小娃娃,过两年我也得跑大兴安岭里猫着去..”
鹰老三仿佛勾起了以往的回忆,越说越起劲,指着前头的崎岖的小山包说,“瞧见没,那地在猎人圈子里有个凶名,叫个打鬼破,我当年就是在打鬼破生剥了一只黑瞎子皮,你们是不知道,那黑瞎子凶得很,你把它肠子打出来,它能把肠子塞回肚皮里去,一只手捂着肚皮,一只手来拍你,黑瞎子脑壳子不灵光,它来拍你,你就跑,引着它跑个百把十米,要不了多久就没气了。”
说着话,我们已经从北坡山脚,翻过一座林子山,这时候抬眼望去,一眼就能望出两边山的差距,里头的山也就是被鹰老三比作一脚踩在阎王殿的地,那树得有十几米高,远远瞧去,山连着山,完全被绿荫包裹的严严实实!
鹰老三咳嗽一声,脸色严肃了些,说,“下头就是活山了,把家伙事拿出来,没我的话,别放响,这老林子里头邪乎着呢,山里的野物对枪声敏感的很,要是听到响儿,保不齐在暗地里就盯上咱们了。”
我们站在半山腰,从行李袋里把林肆准备的武器拿了出来,鹰老三主动挑了那把短猎枪背在身后,我和老薛则一人拿了把老美的AR-18步枪,林肆挑了把手枪,至于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神色冷的可以滴出说来的年轻人唐晨则一脸傲气,似是对于这些玩意很是不屑。
鹰老三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当即我们四人径直走向那个充满危机的山林中。
走在老林子里,踩严实的土路已经没有了,山中多是错落开的野树,周围半人高野草和灌木丛交并在一起,灌木丛的野藤子上到处占满倒刺,稍有不慎半边皮都得划拉下来。
我们脚下满是堆积的树叶子,这些树叶子时间久了,多已经发腐,一脚踩下去人得往下头陷小半米,而且树叶子上都是淤青,稍不注意整个人就得摔个跟头!
我们都穿着军绿色的棉大衣,这衣裳厚实,用来驱挡山中的湿气在好不过,不过这走上段路,整个人就瘟了,背脊上一淌汗,粘稠的汗液就跟衬衣粘粘在一起,这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这时候随着我们的深入抬头已经见不着头顶的阳光了,鹰老三背着猎枪,走上几步就拿出随身携带的三菱军刺在树上刻上个倒三角的符号,刻完后,他跟我解释道,“老林子这么大,里头不可能只有我们一拨人,我这是让后来人知道前头有人进去了,别到时候撞见了,响子碰了火,把人打皮子打了!”
说实话,长白山这老林子深处我也是头一回进来,在当兵以前我就挺羡慕那些生活在老林子里打猎的猎人,白天带壶酒进山,饿了打野物,渴了喝山水,一整天无拘无束的,别提多自在了..
我端着步枪的手,隐隐有些激动,这才走了几步,野兔,獐子,山壁虎,我已经见到了不少,要不是因为鹰老三提前告诫过,我真想放两枪。
走在前头的鹰老三冷不丁顿下步子,他似是想说什么,结果看到我们隐隐激动的神色,他先是一愣,旋即咧嘴笑了笑,说,“这响子也不能拿着一声不响,这样咱们都还没吃早饭,就这片地,看着打,都尝尝这山里的野味。”
我们包里都带着速食干粮,没必要打这些玩意当食物,鹰老三这是想让我们过把瘾呢,听到这话,我们脸色在也绷不住,林肆当先一步跑出,大笑道,“三爷就等您这话了,我这心里头可憋得慌。”
鹰老三扫了地上的树叶子,隔了块空地出来,拾了些干柴,架着火,他常年在山里对于这些小玩意自然是提不起兴趣的,那个着黑色单衣的年轻人唐晨也没去,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树下。
我和老薛,使枪使了十多年,打个野兔还不是手到捏来,我们在灌木底下猫了十多分钟,老薛咧嘴说,“老张,来瞧瞧你小子这枪法有长进了没,就六点钟方向那野兔,一人放一枪..”
“你小子这枪法是全班公认最差的,快别丢人了。”调侃了一句,我们已经屏住呼吸,瞄准了那只毫无知觉危险来临的野兔。
砰!砰!
枪声响起,野兔一捯脚,中弹死了,老薛抬起枪,笑道,“哟,老张这枪够玄乎的啊,一起中的,算你小子赢了。”
我放下AR-18楞在了原地,半响后,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忙开口说,“老薛,不对,我这抢扳机都还没扣下呢...”
“没放枪?那怎么会有两声枪响,是不是林肆那小子放的?”老薛一脸疑惑,冲着远处喊了一嗓子,“林肆,是不是你小子打枪呢!”
话音落下,林肆从远处的野草堆里站起来,看着我们道,“没啊,我这才刚找到,就被你们吓跑了!”
一听这话,我和老薛脸色剧变,马上意识到不对劲,我们没有去捡在不远处躺着的野兔,忙跑到鹰老三面前,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
鹰老三听完,眉头皱眉,说,“能听出什么响吗?”
枪声几乎跟老薛的枪声同步,基本没办法辨别,我想了想说,“不清楚,但绝对不是猎枪,根不是短枪。”话到这里,我忙又补充一句,“对了,听枪声的回响,应该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大家伙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约而同开口惊呼道,“打鬼破!”
鹰老三脸色一沉,说,“不是猎枪,不是短响,难道是在我们前头的那拨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觉得鹰老三说的应该不错,这放枪的就是在我们前头的那拨人,看他们的打扮也不想是进山打猎的,更不可能是挖参的,那会是什么呢?
想了一阵,鹰老三摇头又道,“别管他们,咱不是一道的,要碰见了,打个亮子,该往那走就往那走。”
说话的这会功夫,林肆已经提着只野兔回来了,他目光中的激动还没消下去,他提着野兔放在鹰老三面前,说,“三爷,要是在早两年,我可得跟着你在这老林子蹲两年才是。”
鹰老三笑骂道,“小娃子懂什么,这老林子里邪乎着呢,这才那跟那啊,要让你撞到那些邪乎事,你一淌尿黄水。”
鹰老三也不提先前那茬事,他提起野兔,看了两眼笑道,“下回啊,野兔别打,这玩意又酸又老,吃着膈牙,你们专挑獐子打,那味道香得很,就着野果子,可是人间难寻的美味啊!”
一只不算肥的野兔被鹰老三穿成串子架在火堆里烤着,十多分钟后,野兔被烤得焦黄,我们没有调料,从包里捣腾出瓶烈酒来,就着兔肉喝了小半瓶,正当我们咀嚼着一嘴的野味,突然之间远处砰!砰!的枪声,一阵一阵的回荡在我们的耳边! 悬案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