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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峰的事情在我心中一直像一个魔怔从未消失过,这件事是我切身经历的第一起超出灵异,甚至于可以用诡异来形容的事件,哪怕是过去三年多,我也从未忘却这件往事,我也从未敢去探知当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长江空中为何会电闪雷鸣,黄皮子又何故跪拜!?
我从思忆中回过神来,耳边就听到一声无力的轻嘤,昏迷不醒的老教授脸上带着一股深深的疲倦睁开了眼睛,他眼中焕然无措,似是想站起来,结果因为背脊上袭来的痛楚,打了个冷噤又躺在原地,只得虚弱问道,“小张,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老教授眼中的迷惘,我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惊诧,难道老教授完全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在这之前老教授完全是呈现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想到这,我本就紧皱的眉头更甚了几分,刚想开口,郝建国已经走上前来,他眼中同样带着许些疑惑。虽然奇怪,他还是将刚才的事情跟庞中华陈述了一遍。
老教授庞中华听完以后,整个人宛若雷击,僵硬在原地,面色紧绷,愣了许久,这才惶恐的往身后摸去,当他摸到伤痕累累的背脊后,他不得不承认庞中华所说的事情,“这..小张,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刚才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建国你说我画了一本笔记?快..快拿给我看看。”
从我手中接过笔记本,老教授快速的翻看着笔记本,他的脸色也随着笔记本的页序愈发阴沉,几分钟时间看完笔记本里面的全部内容,老教授神色担忧眉头的紧紧皱着,摇头不安道,“我不记得这些神秘的图案是不是我画的,但我可以笃定的告诉你们,笔记上的图案就是玛雅人文字。”
话到这里,老教授轻轻咬了咬因为缺水干裂的嘴唇,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想要翻译玛雅文字需要太多的参照物,目前以我们的情况还无法完全破译上面的文字。”
我不清楚老教授此时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从他看到笔记那一刻无意中透出来的担忧,我就知道老教授一定是看出什么了,但他此时只说无法翻译,这里完全可以解释,我们这个队伍本就命途坎坷,要是在确认了这个死亡预言,那么我们因为生还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也将被笔记的内容摧残的七零八落。
尽管老教授没有做任何解释,只用一句无法翻译敷衍过去,但此时的队员们脸上依旧挂着沉重。
革命工作向来都是负重致远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沙漠又恢复了一天中最为炎热的十个小时,水壶里还剩很多蒸煮过的凉水,大家一人喝了一口,老教授由郭立勇搀扶着,我则扶着郝建国我们一行五人,决然的迈开步子向着沙漠更深处走去!
没有人知道沙漠最深处还有什么危机在等待着我们,我,包括所有队员心里都没底,这一路我们已经历经了太多磨难,也正是如此让我更加清楚我们的路途不是一帆风顺的,往后的路途势必会更加严峻!
没有骆驼,仅靠双脚在燥热的沙漠里前行,注定了我们无法走太远,两个小时后,大家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力,老教授率先坐在沙漠里,喘着粗气朝我招了招手,“小张,就在这里歇会吧。”
我们也不管脚下的砂砾如何滚烫,瘫软的躺在地上,郭立勇,刘小雯则举着水壶拼命往嘴里灌水,这不怪他们浪费水源,沙漠里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就算是铁人要是长时间没有喝水,也得被融成一堆废渣。
坐在地上喘息片刻后,老教授抬头看着辽无边际的沙漠深处,神色沮丧的沉默了良久,良久后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过去。
我有些不解,跟在老教授身后,我们走出十多米后,老教授回头看了一眼郝建国等人,旋即神色肃然的看着我道,“张越同志,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在我印象中一向慈和的老教授这是第一次以同志的身份跟我对话,听到以之前截然相反的称谓,我心有戚戚,忙绷紧身子,抬头看着这个满头虚汗却神色严肃的庞教授。
“小张,你当过兵,打过仗,立过功,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瞒着你了,现在队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以我和建国的身体素质,恐怕在难坚持往下走了..”看到老教授有意无意透出的一抹释怀,我心中一惊,刚想开口,老教授已经快速抬手打断了我,继续道,“你先别打断我,让我说完,我只是说万一,万一我和建国要是无法继续走下去了,那么你就是我们这个小队的负责人,以后走出沙漠无论有人询问你什么,你都别泄露这次任务的经历甚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也不能泄露半点,你记住以后你将没有自己的名字,你只有一个代号那就是鱼!”
话到最后老教授目光邃然,就这样直勾勾如兀鹫一般盯得我浑身汗毛根根竖起!
为什么?我听完老教授的话只觉得一头雾水,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进入沙漠寻找隐匿在沙漠里的档案,既然是上级指派的任务,那回去肯定得如实汇报,可老教授此刻为什么要让我隐藏沙漠里的经历?
老教授没有跟我解释什么,他盯着我微微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不想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话,那么你就要认同代号鱼这个名字!”一句话说完,老教授还是没有跟我作任何解释,转身走回了队伍里。
一番简短的对话让我呆滞在了原地,毒辣的太阳光照射在我身体上,我竟是感觉不到了半点温度,我不知道老教授的最后一句话意味着什么,但我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有一股隐匿的神秘力量,这股力量支配着一切,强大的令人恐惧,这股支配规则的力量会让一切违反规则的人,物,神秘消失!
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违反规则的人,但在此刻看着老教授逆着余晖的背影,我暗暗点头,在这一刻我已经认同了心中的身份,代号鱼!
直到多年以后,回想起今天的事情,我也想不清楚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在那场诡异进行的大清洗中存留了下来,每每回想起沙漠里和老教授的这次谈话,我心中都会为当时的老教授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奈,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强逼着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回到队伍里,大家经受不住毒辣的炽热,郝建国提议我们在继续往前走去,寻找一个可以遮蔽太阳的歇息地,如果停滞不前,无论有多少水,也远远填不满我们被快速蒸发的水份。
对于这个提议,没有人反驳,不过就在我们刚准备上路的时候,站起身来的郭立勇突然一脚深陷在沙漠之中,整个身子足足陷下去了一大半,好在他脚下的沙漠并不是无底洞,反应过来后,郭立勇惊慌失措的爬了上来,而当他上来后,我们的眼前也出现了一个流沙一样的坑洞...
看着这个映入眼帘的坑洞,不待我们查看,才站稳的郭立勇一个踉跄就瘫坐在了地上,神色惊恐,颤巍巍的抬手指着面前的坑洞,瞳孔紧缩道,“蚂蚁...全是蚂蚁!” 悬案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