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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我眼前的是一个着粗布棉衣,头发枯白,腰挂篓子的倚楼老头,此刻老头满是皱纹的额头冷汗直冒,端着猎枪的手也微微颤抖!
我惊诧的看着他,有那么一刻我好像感觉到他眼中的恐惧是来自于我!可是我实在不明白,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武器,没有威胁,为何会给人带来恐惧呢!
老头悄然往后退了几步,他的翻皮鞋踩在雪地里,嘎吱作响,脚底下的响声成了此刻唯一的声音。他的情绪很紧张,我没敢继续上前,我深吸一口气,说,“大爷,你别激动,我对你没有威胁,我是被雪崩冲下来的,和同伴走散了,看见有火光这才过来的,您千万别误会!”
老头听完我的解释,应该是判断出我的精神没问题,他眼中的恐惧终于消逝了一些,但那一抹警惕始终没有完全放下,他说,“我问你,这地方凶险万分,你和你的同伴上这里来干什么!”
对于他的询问,我不会回答,虽然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一个人,让我心里多了几分安慰,但若是这人要如此咄咄逼人的话,我只能离开这里,我的目的是寻找消失的老薛几人,有这老头没这老头都是一样的!
我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不想刚走几步,老头突然出声道,“你等等,我问你话呢,你这怪人!”
我嗤笑一笑,说,“大爷,咱们第一回见面,你要是好心那就留我吃顿饱饭,你要是无意,那我还有事,咱们就当从来没见过,你走你的,我做我的!”
许是见我可怜,许是因为黯然夜色中的一声狼吼,老头最终还是把我留了下来,围坐在篝火边,老头从篓子里拿出了几个白皮馍烧开了递给我,说,“老兄弟,你多大年纪了,这怎么上这个地方来了。”
我接过白皮馍不顾烫手的温度咬了一大口,吐着舌头说,“不到三十,来这地方有事要做,不过我们遇到雪崩都冲散了!”
一口滚烫的白皮馍咽进肚皮里,我就听到老头惊讶的声音响起,“什么!你居然不到三十,可..可你这脸,怎么看上去跟五十多一样!”
老头不像是开玩笑,不待我开口,老头从篓子里找了面镜子递给我说,“你自己瞧瞧,我骗没骗你!”
接过镜子,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我,当我拿起镜面映射到我的脸面时,我整个人如若雷击呆滞在了原地,手中的白皮馍也掉在冰雪里,镜子中的人,我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我的脸上全是一条条宛如血管一般的红痕,这些红痕可以说覆盖了我的全部脸面,除了红痕还有一些烧伤的褶皱,一眼看去,活脱脱就像一个吃人的怪物!
我丝毫不会怀疑,若是孩童见到我,一定会被吓得啼哭三天两夜!因为我此时的样貌,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一觉醒来我就变成了怪物!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老头凑近了看我会如此惊恐,甚至直呼我为怪物,确实我此时的模样伊然就是一个怪物!
老头见我神色不对,没在发声,而我则陷入了某种失空的情境之中,我能清晰的听见篝火里的干柴噼啪炸响,还有呼啸的白毛风呼呼刮扯!
迟楞了也不知道多久,我猛地惊醒过来,惊醒过来的瞬间马上又陷入失落,对于我而言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我抬头看向老头,主动开口询问道,“大爷,你..你有口罩吗,给我一个..”
老头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把手伸进篓子里说,“口罩我没有,跳戏的面具,我倒是有一个。”话音落下,老头从篓子里拿出了一个银白色,刻着点点星芒的面具。
我接过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遮挡住了脸上丑陋伤痕!
老头从地上捡起白皮馍又烘烤一阵递给我说,“娃子,吃吧,别想那么多,好好活着...”
我接过白皮馍一口一口啃着,不知为何香甜的白皮馍在这一瞬仿佛失去了它原有的甜糯味道,伊然变成了一团掺水难食的面粉!
也许不是白皮馍的味道变得难吃了,而是我变了!
在后面的交谈中,我得知了老头原来是一名游荡在村落里的穿山客,向来做些倒手的买卖,这一回冒险上天山全是因为一富甲大商,出了天价购买雪莲,老头日子过得不三不四,早已是穷困潦倒的地步,这不,听说了这个事,正好有些路子,一咬牙端着猎枪就上山了,结果上山后,非但没找到雪莲,那诡异的豺狼虎豹倒是瞧见不上,也得亏他篓子常备的胡椒粉,辣椒面这才让他一次一次躲开了虎口!
老头说,虽然我这个人长得怪了点,渗人了点,但挨在一起终究是多了一抹依偎,老头说着说着,话匣子也打开了,跟我讲了不少他走南闯北遇到的奇事,秒事!
我们也在谈话中逐渐熟络起来,只不过多是他说,我多是听,老头也习惯了,他问我,要去哪儿。
我想了想,还是要去找老薛他们,不管他们是死是活,我都要把他们寻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都没能在这次雪崩里活下来,那我即便明知是个死也要往天山深处而去!
我告诉老头,说要去寻我的同伴。
老头皱眉说,“娃子,你要是不介意,就跟着老头子,咱们也算有个伴,你那些同伴啊,在雪崩里活下来的几率才针缝那么大,咱们光急也没得用,明儿个我跟你去寻寻。”
正因为自己切身体会了雪崩的威力,所以我才愈发认同老头的话,认同的同时,我也在心里暗暗祈祷,老薛,林肆,鹰老三,你们一定要活着,等我,等我去寻你们!
当晚,在篝火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篝火仅有火星残存,我们也睁开了眼睛,老头被白毛风一吹忙裹紧了衣裳,吹着胡子,倒吸凉气。
而我则迷茫的发觉,白毛风吹过,宛如一道清风般,我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冷意,有的仅仅是清爽的凉意,这种感觉很奇怪,连老头也忍不住问我是不是不冷?
我摇了摇头没告诉他原因,就着地上的积雪在脸上用力的摩擦着。
洗过脸后,我问老头,这地方是哪儿!
老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从西坡挑着篓子上来的,来之前也没个目的,一直走啊走就走到这了!”
长白山有三个坡,北坡,西坡,南坡,我们当时上来走的北坡,而这一次雪崩直接把我冲至西坡想来如果老薛他们跟我的情况是一样的话,他们应该也被冲到这个地方来了!
我跟老头在雪地里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我只能把这一切觊觎运气,因为本就迷失方向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老薛他们!
我们在雪地里行走了足足两个小时,走过的路回过头已看不清方位,可是哪怕是这般我们依旧不曾瞧见老薛他们,甚至于由于雪崩导致翻滚下来的积雪也不曾发现!
又走了十多分钟,我还是没有发现老薛他们的半点痕迹,正当我不在抱有希望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有可能能够知道老薛他们去向的事儿!
想到这,我猛地转过头去,用力的抓住老头的肩膀,深邃的目光透过面具急切的盯着老头,问,“大爷,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悬案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