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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扬知道现在不是意义用事的时候,更不应该和鲁凯捷打赌,可就是忍不住。因为他从鲁凯捷的身上,看到了妇幼保健院的院长的影子。为了不惹上都不一定会出现的麻烦,他们狠心放弃抢救患者的机会。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也是极度欠扁的行为。
所幸鲁凯捷已经表态了,等于是和张茂学打了赌。
不远结果如何,两个院长必有一个会丢掉饭碗。
这就是说,宋飞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仅决定着李莎莎的生死,也会直接影响到鲁凯捷和张茂学的前途。
宋飞扬深感压力山大,但人命关天,他没有退缩。深呼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把所有人都清了出去,然后关上门,快步来到病房跟前,伸手探了探李莎莎的鼻息,旋即取出一瓶神农井水倒了半杯,又随手取了一粒阿莫西林融入杯中,给李莎莎喂服了下去。
一直透过门缝密切关注着宋飞扬的张茂学,见此一幕,差点惊掉下巴。
张茂学上次在妇幼保健院得知宋飞扬行医不看病历,还以为宋飞扬学的是传统医术,通过望闻问切判断患者的身体状况。结果呢,不说望闻问切挨个走一遍,就连最常见几乎也是必用的传统诊断方式也就是号脉,宋飞扬都没用,只是感受了一下患者的鼻息。
整个诊断、用药的过程不超过三十秒,比上次抢救何秀英的速度还快一些。
这到底是什么操作?是不是过于骚气了?
难道传统医术当中,存在“号鼻息”的说法?
还有,宋飞扬只是让患者服用了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消炎药,就完事儿了?
总的来说,就宋飞扬这水平,想要救活患者,除非出现奇迹。
其实,张茂学把宋飞扬的医术想的太复杂了,却又把宋飞扬这个人想的太简单了。
宋飞扬一点医学基础都没有,压根儿就看不懂病历,更不会望闻问切,探鼻息只是为了确认李莎莎的生死。要是她已经死了,那就只能指望神仙下凡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那就还有机会。
至于用药,其实水才是重点。那颗阿莫西林,卵用都没有,只是宋飞扬发现有人偷看,专门用来掩人耳目的……
当宋飞扬拉开门的时候,围在门口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鲁凯捷不知道宋飞扬刚做了什么,呛声道:“小子,终于知道问题严重,无从下手了对吧?刚才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我还以为你真有两下子呢。结果,还没开始就放弃了,你压根儿就不该来!”
老李头也急了,抓住宋飞扬的手臂,急切的说道:“飞扬,我晓得你是有医术的,不管咋样都请你试一试吧。刚才张院长都说了,你是莎莎唯一的希望。算我求你了,不管结果咋样我都认,绝对不会怪你,也不用张院长负责!你们要是不信,让我签字画押都行啊!”
宋飞扬试了几次,都没能打断老李头。只能等老李头一口气说完了,才得到开口的机会:“李叔,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莎莎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啥?飞扬,你是说,你已经抢救过了?这么快?”
老李头一脸疑惑,鲁凯捷也瞪大了眼睛:“小子,班门弄斧也就算了,还敢口出狂言?你关门一分钟不到吧,这就抢救完了?外行人可能会被你忽悠住,但我作为医生,可以明确的戳破你吹的牛皮!”
宋飞扬没理会鲁凯捷,也没生气,扭头看向了张茂学那边,淡淡的说道:“李叔,张院长应该晓得,我行医向来都很快。”
“啊对对对……”
张茂学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对老李头说道:“上次飞扬在妇幼保健院抢救你们村的何秀英的时候,我也在场,也没花多少时间。当时我们也都觉得不可思议,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你别着急,耐心等着吧。”
经张茂学解释一番,老李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鲁凯捷却坚定的认为宋飞扬是在吹牛,当即亲自给李莎莎做了全面的检查。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李莎莎的身体没有任何好转。
可就在鲁凯捷冷笑着准备继续挖苦、嘲讽宋飞扬的时候,一直密切关注着心电监护仪的张茂学,忽然叫喊起来:“快看,患者的心率开始恢复了,血压也开始回升了……”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盯住了病床边的心电监护仪。
鲁凯捷把蹦到嘴边的话混合着一口口水咽了下去,快步跑到心电监护仪跟前检查了一下,得知不是仪器除了问题,眼神变得异常复杂。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默不作声的离开了病房。
老李头看不懂心电监护仪,一脸希冀的对宋飞扬说道:“啥情况啊这是?”
宋飞扬不知道如何解释,就看向了张茂学那边:“张院长,麻烦你给李叔介绍一下吧。”
张茂学点了点头:“简单的说,就是患者被抢救过来了。尽管目前还只能说患者有了一线生还的希望,但飞扬又创造了一个医学奇迹,这一点毋庸置疑。飞扬,你要是愿意,接下来就交给我。我会把患者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尽全力救治。”
“那就有劳张院长了。”
宋飞扬搭了把手,刚帮着张茂学把李莎莎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就有几个警员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身材壮硕的中年人,找张茂学了解了李莎莎的情况,说要是李莎莎醒了,一定要及时通知他,并留下了一个小警员守在了门口,然后就走了。
宋飞扬发现,张茂学对那个中年警员挺客气的,好奇的问道:“那人谁呀?”
张茂学着实愣了一下:“陈局长啊,市局的一把手,你不认识?”
“一把手?”
宋飞扬暗暗一琢磨,忽然拔腿追了上去,在电梯口追上了陈局长,直入主题:“你好陈局长,请问一下,李莎莎的案子,到底啥情况啊?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跳楼?”
陈局长上下打量着宋飞扬,机警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和李莎莎什么关系?”
“我是宋飞扬,和李莎莎一个村儿的。”
“嘶……你就是宋飞扬?”
“陈局长,你认识我?”
“经常听我爸提你的名字,楠楠也提过,但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见面。”
宋飞扬开动脑筋,把陈局长刚说的话仔细梳理了一下,陡然明白过来:“你就是林楠的舅舅、陈老的儿子?”
陈局长点了点头,冲宋飞扬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陈国忠。”
“你好!”宋飞扬跟陈国忠握了手,再次问道,“李莎莎跳楼的事情,是不是牵扯到啥大案子了?”
“何以见得?”
“你可是市局的一把手,一般的案子,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马?”
陈国忠迟疑了几秒,让警员在这儿等着,然后把宋飞扬一个人叫到了楼道里,解释道:“从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李莎莎应该是陷入了校园贷危机。被逼到了绝境,才选择了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不应该啊,李莎莎现在不缺钱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在李莎莎的手机上,看到了很多催债的短信。微信聊天记录也显示,她和本市专做校园贷的放贷团伙的头目‘大灰狼’联系密切。我就是听说了这个消息,才揽下这个案子的。”
“大灰狼?”
时隔几个月,宋飞扬竟然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心里陡然一颤…… 巅峰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