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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是笔直的,可以说是一马平川。
我目测了一下有近百具棺材。
棺材的样式都一样,但却都刷着绿色的油漆。
众所周知,棺材分五色,黄色,红色,黑色,白色,金色。
黄色的棺材是原木原色,使用很普遍。
红色的棺材一般是无疾而终的喜丧才有资格,也有一种说法是孩子惨死的时候要用红色的棺材,取意是红为火,火属阳,阳克阴,棺材板上还要刻上禁锢咒这样的图案,防止孩子死后怨气凝结,成为祸害。
黑色的棺材最早是给死于非命的人准备的,后来就不讲究这些了,时下也很是流行。
白色的棺材,国外使用的很普遍,他们觉得使用白色的棺材还可以让死者更容易进入天堂,在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里,只有未出阁的女子死了或者夭折的少年才会使用,不过随着发展,这种白色的棺材几乎已经绝迹了。
金色的棺材在古代是帝王的专属,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不过自从清朝最后一位皇帝,宣统退位之后,金色的棺材也就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不过有传言称我国的某个区域内还在流行。
除了这五种颜色的棺材,还有一种就是紫色的棺材,很受有钱人和有地位人的青睐。
这绿色的棺材,不要说见过,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看着这百十具绿油油的棺材,我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太渗人了。
我走向第一具棺材,发现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位妙龄女子,栩栩如生,长得很标致,穿着很讲究,服饰繁复,色彩夺目,宛若一个要出阁的少女。
我心中诧异,难道这就是那个被谋害了的十八岁高中女孩香花?
紧接着我又看第二具棺材,这一具除了和第一具的女尸长相不同之外其他的都大同小异。
我连续看了十多具棺材,越看越惊奇,棺材中的都是女孩,而且都很年轻,约莫十七八的模样。
记得带我们来的那个司机曾说过,风婴寨上至八九十岁的老婆婆下至七八岁的女孩都死于非命,可是面前的这些棺材中虽然都是女孩,但是年龄都差不多,都很年轻。
难道是司机大哥所说有误?
此时,马晓玲巡查完所有棺材已经折了回来,她脸色很沉重,看到我的第一话就是我来晚了。
她说的是我,并不是我们,这一微妙的称呼明显已经把我排除在外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但也并没有深究,而是开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马晓玲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出了手道:“把你的手给我。”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她左手抓住我的手,伸出右手,用食指的指甲轻轻在我的手心划了一下。
我感到一阵疼痛,厉声道:“你做什么?”
想要把手收回来,却发现她力气奇大,我竟没办法把手收回来。
“别动。”
她呵斥道。
然后把我的手心对准了旁边棺材中那个女尸的额头。
我的血一下子滴在了她眉心的位置。
马晓玲这才把手松开。
我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她却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女尸上面。
我也看了过去。
没想到我的那一滴血,在女尸的眉心处存在了几秒中之后竟然渗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诧异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从棺材中传来了裂锦的声音,像是布料被撕裂了一般,紧接着棺材一阵晃动,棺材板竟被推开了。
我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两步。
妈的,这太他妈吓人了。
马晓玲却没有动,我顿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表现的如此怯懦,确实很丢面子。
我又走上前去,忽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那女尸的下半身竟然化成了一条长蛇尾,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鳞片。
我失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血竟然如此神奇,可以让一具女尸化身成人首蛇身的怪物?”
马晓玲平静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这才是这具女尸本来的面目,你的血只不过解除了她被封印的血脉而已,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你的祖先被某一位存在下了诅咒的事,那位存在就是女娲,一个真正无私而又博爱的大神,所以你的血才可以解除她后代的血脉封印。”
我震惊不已,原来给我的老祖下诅咒的竟然是女娲。
那岂不是说这个女尸就是风婴寨的村民吗?
这里上百具尸体想来也应该是风婴寨的人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些尸体全都装进棺材,放在大路上呢?
人死之后,入土为安,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这么多的尸体丢弃在这里,先不说阻碍交通如何,这连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
马晓玲像是自言自语道:“我猜想这些尸体一定还有她们的用处•••”
我道:“什么用处?难不成为了展览吗?”
我承认这些尸体每一具长得都很动人,可是她们毕竟是死尸啊,这要真是展览的话,那就不是赏心悦目,而是让人毛骨悚然了。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吆喝声,顺着声音我看了过去。
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四个黑衣大汉正在抬着一具绿油油的棺材向这边赶来,看他们来的方向,赫然是不远处烟雾缭绕而又死气沉沉的小村落。
根据手机地图的显示,那里应该就是风婴寨了。
原来尸体是从风婴寨里抬出来的。
我脑海中不禁又有了一个疑问,人死之后都是落叶归根,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尸体全都抬离家乡,这是何道理?
我看向马晓玲,她也一脸地迷糊,不明所以。
我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晓玲道:“躲进棺材里去。”
我大惊:“什么?躲进棺材里?你疯了吧?”
我低头看了一下面前里面那具躺着人首蛇身的棺材,又是恐惧又是恶心。
马晓玲掏出一张符篆,掐诀念咒之后,猛然间丢进了棺材里,那具人首蛇身的怪物一下子化成了灰烬,一股旋风平地而起,把灰烬全都带了出来,灰烬飞舞着围绕我们打了两个转。
我的耳边突然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谢谢。”
就在我惊诧的当口,灰烬竟然向着风婴寨飞了过去。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马晓玲一把拽住了我,把我扔进了棺材里,紧接着她自己也进去了。
棺材很大,我们两个平躺着都没问题。
马晓玲又拿出一张符篆贴在了棺材板上,轻声解释道:“这是一张障眼符,可以让对方以为我们还是原来的那具女尸。”
我大骂道:“你这是做什么?万一我们被人埋了的话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呢。”
一想到一会被人盖上棺材板,订上铁钉,我就不寒而栗,一股巨大的恐惧和窒息感笼罩心头。
马晓玲调侃道:“有我这样一个大美女陪着,你就知足吧。”
我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样的玩笑?再说了,咱俩啥关系啊?不清不楚的,不行,我要出去。”
说着我就要作势起来。
马晓玲眼疾手快,直接对着我的后脑勺一记手刀,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等到我再有知觉的时候,睁开眼,一片黑暗。
我伸手推了推棺材盖,推不动,看样子是被人钉上钉子了。
我心道:完了,十有八九我这是被人埋进坟墓里去了,这下死翘翘了。
我伸手向旁边摸了摸,空空如也。
马晓玲竟然不见了?
我大骂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把我弄进了棺材里,她竟然逃之夭夭了。
现在的我该怎么办?
我绝望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棺材上起钉子的声音。
顿时又惊又喜,难道我没有被埋进坟墓里?
我赶忙伸手猛地撞击棺材板。
几秒钟之后,棺材板被打开了。
我的嘴忽然被一只手捂住了。
借着微弱的光,我发现竟然是马晓玲。
她附在我的耳边低声道:“不要说话,小心我们俩都没命。”
她的声音认真到了极点。
我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但还是决定再相信她一次,最后一次,于是点了点头。
在她的示意下蹑手蹑脚地出了棺材。
看天色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满天星辰,月色不是很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得而知,四周有山有树,不远处是一大片空地,不时传来阵阵恶臭,看情形应该是个沼泽地。
我跟着马晓玲,猫着腰,越过一具具空荡荡的棺材,来到了一块巨石后面。
她松了口气。
我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厉声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不是在棺材里的吗?怎么就剩我一个人?”
马晓玲一脸歉意道:“情况有些复杂,出了我的预料,抱歉,不过幸好我及时赶了过来,再说了你现在不没事吗?”
我生气道:“没事?没事你大爷,我要是真有事了,那就是死,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晓玲叹了口气,说出了原由。
原来那四个抬棺材的人把那具棺材抬到大路上之后,就开始了钉棺材板,马晓玲一见苗头不对,立刻使了个术法脱身躲在了一边,看着上百具的棺材全部被钉好之后,被装进了开来的几辆大卡车里,她趁人不注意也上了车,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进入了一片大山之中才停了下来,她率先下了车,看他们如何处理这些棺材。不曾想他们竟然将这些棺材抬到了这个大沼泽地,然后将棺材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开,把里面的尸体扔进了沼泽地。
说到这,马晓玲止住了声音。
此时我也已经平静了许多,问道:“然后呢?那些运棺材来的人呢?”
马晓玲指了指石头后面,心有余悸道:“你自己看•••”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从巨石后面探出了脑袋,想要一查究竟,结果一阵毛骨悚然。
沼泽地中,不时涌现出一个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她们正在用尾巴匍匐前行,还有几个竟然在分食人的尸体,惨不忍睹。
马晓玲声音颤抖道:“那些被扔进沼泽地的尸体全都复活了,并且解除了血脉封印,那些抬棺材的人也被她们吃的差不多了。” 一品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