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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罗征咧嘴笑道：“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样属于邪道修士，那么现在你的言行举止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作为一个邪道前辈，我觉得我有必要帮你拨正反乱，省的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果你和这小老头一样属于正道修士一方的话……”

　　“我也不会用对待这老家伙的方法对你，”罗征饶闭上眼睛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脸陶醉的说道：“刚才你踩那老家伙时表现出来的那种暴戾的气息实在是太美妙了，有我辈风范，我十分希望自己能成为你弃明投暗的引路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久久没能收到幽若的回复，陆凡不禁有些着急，为了尽量拖延时间，他没有立刻答复罗征的问话，而是紧紧皱着眉头佯装出一副内心纠结的模样。

　　“看来你是属于后者了。”罗征语重心长的说道：“不必有什么改换门庭的羞耻感，像你这种情况的修士大有人在。而且既然你的身上已经沾染到了一丝魔气，就算今天不答应我，以后也迟早会走到这条路上去，早几天晚几天的又有个什么分别？难得哥哥我会起爱才之心，你可别不识抬举。”

　　陆凡这时已经不好再装聋作哑，于是戒备的说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不然呢。”罗征推心置腹的说道：“世间多事庸庸碌碌之辈，不敬鬼神者有，但是真的面对鬼神时，却又没几个人能做到淡定自若，更别说是拳脚相向了，抛开能力这一点不谈，只论心性，你就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要强上许多。”

　　“而且，从你进山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全部被我看在眼里，不管是敢于踏上未知的路也好还是在明知不敌血肉金身的情况下还敢以命相搏也好，这种十足的赌徒心态非常合我心意，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舍得浪费这么多口水跟你说这么多，怎么样，哥哥够坦诚了吧，所以你是不是也该给哥哥句痛快话？”

　　“你这算什么坦诚。”陆凡嗤笑道：“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想要活命的话要怎么做。”

　　“你这家伙倒是直白，那好，再兜圈子就显得我小气了。”罗征说话的时候双手微微结了一个手印，将雾隐山神隔离出去以后才继续说道：“明说了吧，我需要一个帮手协助我猎杀一些其他名山大川的山神和河婆，同时也能帮我分担一些弑神以后的因果。”

　　自打进了因果之屋，陆凡对因果这个词汇并不陌生，甚至他的工作就是帮助白夜收集因果，可是真要说起来，他对这东西的理解并不透彻，听到罗征的话以后，不解的问道：“分担因果……是什么意思？还有听你刚才的意思，似乎弑神之后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因果？”

　　“不是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刚才就敢下这么狠的手？”罗征瞪眼看着陆凡，确定他真的不是在故意耍自己以后才无语的说道：“无知者无畏……得，今天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省的以后咱俩合作的时候你再拖累到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山神河婆是怎么获得神位的？”

　　陆凡略一思索，试探着答道：“这个……好像是有以前的皇帝册封的当地名人，或者是一些存在比较久的东西生出了灵性，然后又恰巧得到了生灵的信奉什么的……”

　　“你这么说也不能说错。”罗征砸了砸嘴：“不过这些终归都是表象，真要说起来，还得是说这些家伙们能够成就神位根本上还是得到了天道的授意或者许可，也就是所谓的上应天意，那么你想，如果要弑神的话，我们基本上就是违背了这天的意志，你觉得他老人家能给你好果子吃么？”

　　陆凡错愕的看着罗征说道：“那你还想干这种不招他老人家待见的事儿？”

　　“这也不能怪我，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现在凡间界的大环境你也看到了，没什么天材地宝不说，就连灵气都十分稀薄，不靠着弑神以后吸收他们破碎的神格提升实力，这辈子你都别想出头。”罗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神神秘秘的说道：“而且，其实对付这种家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先将他们的神格玷污，这种不良的影响就会降到最低。”

　　想到雾隐山神之前表现出来的那副一身腐肉的模样，陆凡微微皱眉：“可我看你之前对他施的那些手段，也只是让他变的面目可憎而已，难道靠这就能玷污他的神格？”

　　“跟那个没关系，那只是我……算了，不说这个。”罗征岔开话题道：“想要玷污他的神格，得让他沾上无辜凡人的鲜血。一个不够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死在他手上的无辜凡人越多，他就越不招天道待见，到这时候我们再动手的话，自然就不会遭到太多迁怒。”

　　陆凡越听越觉得恼火，如果说这事儿只罗征和雾隐山神之间的交锋，谁胜谁负，谁生谁死那靠的都是自己本事，即便是用一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也可以勉强说是兵不厌诈，可这种拿不相干的人当成棋子一样来对待就让他无法理解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罗征的对手，于是耐着性子说道：“提升修为的方法有许多，凡间界没有天材地宝，难道灵界还没有么？何必非要祸乱人间？”

　　罗征不耐烦的摆手道：“说的是弑神的事儿，你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莫非你真的觉得灵界的修行环境比凡间界要好？省省吧小兄弟！灵界的所有资源都被一些大家族或者势力控制在自己手中，进不了人家的核心圈子你就真能给人当牛做马，我这人虽然本事不大，但是自尊还是有的，我可做不到对着别人摇尾乞怜。”

　　“再说了，吸收这些山神河婆的神格，我们就算是走上了一条修神的路线，以后修为足够踏上神界也比那些在灵界慢慢积攒修为的修士们吃香，放着捷径不走偏偏要绕远，这可不是我们赌徒的性格！”

　　看陆凡闷头不语，罗征眯着眼睛说道：“小兄弟，我确实是想要个像模像样的帮手，否则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你要老是这个态度可就没意思了。这样吧，既然咱俩都是赌徒，不如咱俩赌一把如何，我赢了，以后你就听命与我，你赢了，我不但放你离开，连之前你要找的朋友我也一并放走，就当结了个善缘，你觉得怎么样？”

　　陆凡闻言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活着？”

　　“既然我有心拉拢你，自然不会真的对他们下手。”罗征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样，我这条件够公平了吧。哦，对了，为了保证赌局的公正性，我可以发誓自己绝对不用术法作弊，敢不敢？”

　　做不作弊还不是你自己说的，我又看不出来！陆凡无语的想道，而且就算罗征真的能说到做到，对于赌术根本就一窍不通的陆凡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眼下这个情况他又没办法直接拒绝，于是略一思索，试探着问道：“你想怎么赌？”

　　“骰子、牌九、麻将、扑克我都随意。”罗征自信的说道：“如果你想玩玩棋类的东西，我也可以奉陪，你最熟悉哪个？”

　　棋类的也可以么，这么看起来的话，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所有的东西全都摆在了明面上，罗征就算是想玩些花样也瞒不过自己不是，可关键的问题是，自己下棋的水平也并不高明，好吧，是臭棋篓子才对，选这个依然是个必输的局，这可如何是好。

　　陆凡越想越觉得心虚，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罗征看看陆凡这么紧张差点没笑出声，暗暗想道这小子不会真的在认真考虑吧，说是赌局不过是给他个台阶下，听了自己这么多小秘密居然还想着能脱身，未免也太天真了。

　　罗征对自己的赌术有着极强的信心，因此现在倒是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问道：“玩玩而已，何必这么紧张呢？怎么样，想好了吗？”

　　陆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说道：“那就围棋吧！”

　　陆凡并不是觉得自己的围棋下的好，事实上，之所以选这个游戏完全是因为觉得这个围棋的棋子比象棋多。

　　罗征表情古怪的看了陆凡一眼，有些怜悯的问道：“你确定要跟我玩这个？”

　　陆凡看他的反应也知道自己是选到了他的强项，不过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能拖延时间的办法，于是红着脸说道：“莫非你不敢？”

　　罗征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答话，席地而坐后轻轻挥动了下衣袖，然后一张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木质棋盘便突兀的出现在了他身前的虚空中，棋盘的两侧还各放着一只装满黑白两色玉石棋子的棋盒。

　　陆凡见状只能学着罗征的样子坐到了他的对面，然后近乎是抢一样的方式把装有黑色棋子的棋盒拉到自己身边，看罗征并没有对自己的举动表示不满，还十分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也不客气，随手抓起一张棋子后胡乱落上了棋盘。 店长大人是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