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子衿早早就躺下休息了,她不想见到任何人,似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讽刺。
云儿知道她心情很坏,熄了灯也悄悄退了出去,子衿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被子,轻声道:“云儿,对不起。”
云儿的步子一顿,刚想说没事,却又觉得那声音就像是她的幻觉,就在她迟疑的时候,那声音又道:“你也早些休息吧。”
云儿点头应了声是,垂手退了出去。关上门,又嘱咐了守夜的花容两句,便匆匆的向着书房走去。
“侯爷。”她隔着门轻轻唤了声,便听到里面沉沉的声音道:“进来。”
白晏初正在写着什么,一边写一边问道:“她今日怎么样了?”
白晏初最近虽然不去看她,但因为心里放心不下,便交代云儿每天都来说一下她的情况。
“姑娘……姑娘她……”云儿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将夫人去过的事情告诉他,不禁有些踟蹰。
白晏初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她,却见到她的头上竟然缠着一层纱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事?说!”
云儿支支吾吾的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果然看到他白晏初的眉头越皱越紧,她说完便连忙住了嘴。
过了好一会,白晏初才道:“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好好照顾姑娘吧。”
“是。”云儿低头退了出去,长长的舒了口气,望了望天上悬着的残月,心道: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
一阵困意涌了上来,云儿又加快了步子,向着溪月阁走去。
白晏初听到外面没了声音,云儿的话却一直在他耳边盘旋,“夫人和姑娘说了些话,夫人走后,姑娘便生气了……”
不行,他还是要去看看。
外面夜色正浓,夜风袭来,白晏初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入冬了的天气真冷,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了溪月阁外,他抬眼看了看,里面似乎一切如旧,便悄悄转身离开了。
就在他离开以后,一个单薄的身影从拐角处转了出来,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嘴角染上了淡淡的微笑。
第二天,上午已经过去了大半,子衿却迟迟没有起身,花容怯怯的看了云儿一眼,云儿也甚是奇怪,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小声唤着姑娘。
可是子衿却一直没有转醒的意思,几日前姑娘昏迷不醒的样子在心头划过,云儿不由得心中大骇,她小心翼翼的撩开帷帐,见到子衿依旧沉睡,只是双颊绯红,不知是因为熟睡还是病情有变,她轻轻探向她的额头——烫!
怎么会这样?姑娘的身体明明好了很多!
“花容!快找人去请大夫!姑娘又烧了!”
一会儿功夫,季大夫便被请了过来,他一边诊脉一边暗暗摇头,不应该啊,按理说,吃了他的药,再有两三天就会痊愈,万万不能如此反复,除非病人再度受凉!
“季大夫,如何?”白晏初见到他微微惊讶的模样,皱眉问道。
“侯爷,姑娘可能是夜里又受凉了,病情才会反复。”
白晏初闻言不由得看向了身后一群婢女,冷冷的声音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昨夜是谁守夜?” 天为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