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这个。”小童从衣袖掏出一张饼低了过去,小狐却嫌弃的看都不看,摇着尾巴离开了。
“青山,你在做什么?”忽的小童听见有人喊他,咚咚咚的跑开了。
小狐扭头看了看他,又向着蝴蝶的方向追去,直到玩累了,才悠悠的向着山上走去。
突然小狐的脚步一顿,呆呆地看着前方它的家,洞府前围了好多人,他们手持长剑,肆意斩杀着它的族人。
而由父亲率领的族人节节败退,仅剩的十余人被围困在了中间。
忽的一剑刺向了他的肩头,汩汩而出的鲜红刺痛了她的眼睛。
“爹爹!”
小狐发足向前跑去,越跑越快,慢慢腾身而起,落地已化身成了一红衣少女,扑在了那人的身上。
“墨墨,快走!”男子忽的一把推开了少女,双手画圆筑起一道仙障,少女被仙障包裹住,飘向了山下。
“墨墨快走!好好活着!”
对,买个小狐就是她,那是她和褚青山第一次见面。
忽而画面一转,她已变成了一个红衣少女,赤足坐在溪边,双足摇晃着拍打着溪水,水花荡起,沾湿了衣裙。
“姐姐,这是哪里?”一个弱弱的声音问道,她转头看向那个束发少年,他身上受了伤,显得格外孱弱。
“我也不知道,总归他们不会再追来了。”或许是因为那声姐姐,她心里暖暖的,轻轻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
少年也愣住了,心道:这笑真好看,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好看。
慢慢的笑脸一点点的放大,少女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俯身道:“我叫墨玉,你可以叫我墨墨……”
“那边有个孩子!”突然,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墨玉秀眉一蹙,拉起了少年的手,“走!我们快走!”
她拉着少年的手发足奔向前面的树林,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到后面脚步声纷沓而来。
终于一个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她竟然将少年藏在了身后。
看到他们的惊慌,男人慈爱的看着他们,温言道:“我是幻影神宗的独孤献,你们可是村上的孩子?”
“是……”少年怯怯的探出头来,他是褚家村的孩子,褚青山。
两人便是那时去了幻影神宗,没想到却给她的噩梦埋下了伏笔。
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抚上了她的面颊,一遍又一遍,她缓缓睁开了眼,是独孤献,她浑身一个激灵。
“墨玉,你醒了?哈哈,你本事不小啊!竟然还能控制蛊毒,我真是小看你了!”独孤献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
他不知道,就在九年前她遇到一位贵人,赐了她一颗凝霜丹,缓解了蛊毒,虽然月月还要受业火焚身之苦,却也使她九年多没有发疯!可是凝霜丹是灵药也是毒药,吃下去便只有十年寿命,就如饮鸩止渴!
她的种种都是拜他所赐!看着仇人近在咫尺,陌霓裳眸眼一张,出手如风,一掌击在了他的胸口!
独孤献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受了一掌,身子一翻,倒在了地上,看到自己的狼狈,独孤献不禁恼羞成怒,缓缓地爬起来,咬牙恨道:“墨玉,我本不想伤你,是你自找的!”
“啊——”
暗狱外面传来一阵痛呼,陌霓裳被他用锁链穿过了琵琶骨,缩成一团,微微颤抖。
如此又过了一日,陌霓裳蜷缩着,想着褚青山的话,痛的时候,就想想快乐的事,想着想着,她仿佛来到了幻影神宗后院的那棵大树下,褚青山正拿着棋子坐在树下等她,听到脚步声,抬头向她微微一笑,“我等你好久了。”
她笑着跑过去,“我这不是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褚青山突然说要教她下棋。黑白子依次落,原本话不多的他开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给她讲起了阵法大道,她听出端倪了,入门以来,她的剑术修的还马马虎虎,阵法却烂的一塌糊涂,他就是想用棋道给她讲阵法,想到这儿,她便开始左耳进右耳出,她觉得自己有他在,不必样样都好。
风起,桃花随风,落了满身,落到他的发梢,她缓缓起身,捏起了那片桃花,放到鼻下嗅了嗅,道,“郎面不如花面好。”
褚青山皱眉轻斥,“莫闹!你……”
抬眼看着她笑颜如花,人比花娇,一些重话便也说不出来了,只暗暗忧心,他的心思又白费了。
她想着想着,果然身体没有那么痛了,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间,听到外面似乎有打斗声,她缓缓睁开了眼,眼前的铁门缓缓升了起来,一蓝袍男子匆匆向她走来。
是无妄!无妄来救她了!可是她不想他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吧?来了会不会是有去无回?
“霓裳。”无妄心疼的唤了一声,长剑斩断了的她身上的锁链,拉起了她的手,“霓裳,快跟我走!”
“你怎么来了?”
“出去再说。”
无妄拉着她的手,一路披荆斩棘,过五关斩六将,所幸都逃了出来。
溪水旁,无妄小心的为她清理伤口,看着她身上伤痕累累,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老贼!
陌霓裳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能杀出来,还有那条暗道,她在幻影神宗前后待了五年,却一无所知,无妄是怎么知道的?
无妄知道瞒不过她,便将实情一一说了出来。
当日他虽然知道两人不见了,却不知他们去了哪里,灵乌山上的所有人都出去找了,却始终没有消息,直到他昨日去了褚青山的房里,才知道他们在幻影神宗!
门外他隐隐看到里面有东西忽明忽暗,他不禁好奇走了进去,原来那发光的东西竟然是传音镜!
镜中光亮再次一闪,他姘指在镜面上一划,便浮现出褚青山的虚影。
“褚青山,霓裳呢?你们在哪?”
他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回向他求救。
“我们在幻影神宗,无妄快来,来救墨墨!”褚青山眉间焦灼,却也不像说谎。
一会儿,褚青山的虚影渐渐变实,将一块布条递了过来,一瞬之后却变得忽明忽暗,“这是幻影神宗地暗道……沿着我画的路线就能救出墨墨……”
褚青山的话也开始断断续续,镜面又是闪了几闪,便暗了下去。
无妄看着手中的地图,迟疑不决,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或许真的是霓裳性命堪忧!
他紧紧地握了握手上了布条,暗道,霓裳,等着我!
他们兵分两路,秋羽带三十人从前门攻,为他们做掩护,而无妄则带十人按地图指示,入暗道,救霓裳。
“那秋羽呢?”陌霓裳问。 我见青山多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