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在的错开了视线,很讨厌他这种诡异的目光。
刚起身,手就被奶奶那又变得冰凉的手抓住了。
我背对着问:“有,有什么事?”
我的手里多了个冰凉润滑的小东西,他松开我的手,我摊开手看着手里的东西,是个墨色的坠子,很像盘起来的小蛇。不是很像,细看就是,虽然很小,但蛇头上那双红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就像活的一般。
“带上它,其余的别问。”明明是奶奶的声音,语气却讨厌的要命。
为了不再被威胁,乖乖的套在了脖子上。
他控制奶奶的身体走到我面前,捡起挂在我脖子上的坠子,冷漠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记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摘下来,如果我发现你把它丢了,我会,惩罚你。”
说到最后的时候,奶奶的样子转变成了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孔,他的样子很模糊,只能看到个轮廓而已。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眼底的笑容加深了很多,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说的惩罚不是一般的惩罚,而是……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除了点头不敢说半个不字。
“去穿衣服,我们该走了!”说着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张脸渐渐地从奶奶的身后消失了。
从他出现开始,我就觉得呼吸带着窒息的感觉,他不见了,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无力的跌坐在了炕沿边上,崩溃的哭了,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奶奶看到我在哭,不知怎么安慰,只能叹气。不过,临走前还是担忧的拉住了我,对我说道:“我看那刘二奶有点不对劲,她三魂七魄残缺不全而不自知,若常此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
奶奶也不解,让我去了之后静观其变,尽量配合柳应龙,有他在会保我周全,“你去之后万事小心谨慎些,不管看到什么知道什么,不要意气用事听到没?”
我半懂不懂的点了头,回想着刘二奶的样子,除了脸色不好看,也没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又下雪了,路上没有行人,只有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有时候会偷瞄一旁的荒草从,不知那是风吹的沙沙声,还是柳应龙游走的动静。
刘二奶家住在黄梅岭山下,或者叫安息东村,而奶奶家则在安息西村,原本一条村子被一条马路分开了。
不知是嗅觉变强了还是太臭的关系,除了西村的村头我就闻到了难闻的气味,这味道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靠近了刘二奶家后,那种味道变重了,很恶心。
我捂着嘴跑去一边干呕了几次,偏偏胃里并没有东西。在平复这种难受的感觉时,猛然想起这味道我闻过。黄鼠狼假扮奶奶右拐我回他的地盘时,我闻到过。可当时很冷,味道没有这样浓重,就被我忽略了,后来得知自己被骗更是因为害怕忘得一干二净。
“听着,一会进去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装的若无其事你才不会有事。”柳应龙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诧异的回头却并没有看到柳应龙的身影,再一回头却看到刘二奶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很是恭维的讨好笑着。
我先是一愣,当刘二奶问我怎么了,我微笑摇头,强装若无其事的跟进去。
我看到她背着一只黄鼠狼,黑幽幽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权当看不到,而是不经意的扫了眼院子,倒不是院子有多特别,而是因为院里有好多黄鼠狼在霍霍禽类,鸡鸭鹅死了一地,惨不忍睹。
难道这就是刘二奶求助的原因?可为什么奶奶要那样说?
刘二奶把我让进了屋,还不等坐下,我就感觉身体瞬间冷寒彻骨,手脚完全不收我的控制了。
惊慌之时,柳应龙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别反抗!”
我只能任由他操控我,视线慢慢地转向刘二奶的背影。
门口,刘二奶不慌不忙的去关门,还不等我开口,她突然转身,张牙舞爪的扑向了我。 蛇夫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