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已经过了十二点。
往常的这个时候,柳依依应该已经睡着了,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今晚几乎半点睡意都没有。
对着我道:“齐墨,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我点点头:“你赶紧睡吧,你要是不睡,他肯定不会来的。”
“可是我,我睡不着。”
“不用怕,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不会安慰人,只能这样胡说几句让她放下心来,柳依依一只手垂下床头,在下边使劲摸索着什么。
我怕她闹出的动静太大,连忙把手迎了上去。
她的手很嫩、很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两只手就这样紧紧握在一起,有股说不出来的暖意涌便全身,而我更是羞愧的面色一红,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女生,不知道此刻柳依依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的感觉,只知道没过多久,床上的动静开始渐渐变小,紧跟着就不再动弹了。
她终归还是睡了过去,可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不能放松警惕,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尽管保持这个姿势很酸,但却让人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没过多久,我就听见窗户吱呀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推开了,投射在地上的影子的确是个人行物,不过我不敢确定。
依旧躲在床底下屏息凝神,如果他继续有了更深层次的动作,就立马冲上去。
那人轻轻地越过窗户,好像十分警惕的样子。
徘徊在窗口许久,大概是确信柳依依真的睡着了以后,才敢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从我这个方向,基本看不到他腰部以上的变化,只知道他人十分瘦弱,身体细长,两只脚居然是尖尖的形状。
就在他将要低头对柳依依做些什么的时候,我立马从床底下冲了出去。
而对方明显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回过神就往窗户边上跑。
我心里一急,倘若这次让他跑了,下次就再不可能抓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当时我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紧跟着将那人死死地扑倒在地。
楼上传来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一直苦守在客厅里的两个人。
没过多久,我就听啪的一声,紧跟着卧室里的灯亮了起来,柳青跟在柳星河的身后,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柳依依此刻也被惊醒,抱着被子坐在床头。
我顺着灯光看去,却见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张白纸,而这白纸却是一道人形的模样。
“纸人蛊?”
我盯着它看了几眼,两脚都是尖尖的,和我刚才见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这么说,数日来一直缠着依依的就是这个东西?”
柳星河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回话。
苗疆蛊术当中,纸人蛊算是最诡异的一种,因为它是巫术和蛊术两者的混合物,所以邪门!
通俗点来说,这纸人蛊就是以木偶和纸人作怪。和利用毒虫来造蛊不同的是,后者是用活生生的虫造成的蛊,纸人是由纸片精心裁剪而成,不可能有毒。但养蛊人会利用木偶和纸人作怪,来扰乱别人的安宁。更有甚者,某些苗疆异士将纸人蛊用得出神入化,不仅可以用纸人符箓控制他人的心智,更可以取人性命。
手段之毒辣,往往令人不寒而栗。
由此可见,柳依依确实是被人下了纸人蛊,所以才会做恶梦,而梦中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利用纸人蛊对柳依依做些难以描述的事,着实可恨!
我问老丈人:“你们真的没什么仇家吗?”
柳星河闻言猛然摇了摇头:“我平日里素来不与人结怨,即便有,那也该是生意上的事。”
收拾好纸人蛊以后,我差柳青寻来一个没用的陶罐,并且在里面倒满了醋,然后把纸人放了下去,不多时就见它缓缓融化,冒出股股青烟。
第二天一早,柳星河便着手准备我上学的事了,说实话,我今年才十六,这个年纪即便想娶了柳依依做媳妇,那也是法律不允许的,所以老丈人的意思是让我再读几年书,等时候差不多了方才安排我们两个的婚事,我和柳依依、柳青她们都分在一个学校,虽然不同班级,但时常还能见个几面。
只是因为我脸上长了肉球的缘故,自然也成了别人欺凌的对象。
这一点,倒是和梧桐寨一模一样。
“喂,新来的,我说,你他妈离柳依依远点儿。”
因为村子的事,导致我最近几天都没怎么看书,学习反倒有些跟不上了。
此刻我正坐在位置上,翻了一本生物书打算好好复习,后背冷不防的挨了一拳头。
回过头,正好看见一头黄毛的林北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这人是育才中学的恶霸,学习成绩在全校都是垫底的人物,却是被开了后门才进的育才高中。
柳家姐妹在育才算是炽手可热的校花,所以私下里对她的追求者并不少,这黄毛就是其中一个。
“怎么,你还敢看我,是不是不服?”
林北一把拽过我的衣领,再次威胁着说道。
我皱了皱眉,说实话,老丈人刚刚替我办了入学手续,实在是不想整出什么幺蛾子,但是看见林北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我心里就来气,立即揶揄的回道:“怎么,你是怕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得你麻痹。”
我一句话刚说出口,林北的拳头就“砰”的轰了过来。
我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林北的拳头已然被另一只粗大的小臂挡了回去。
突然!
“砰!”
狠狠地一拳,猛然落在了林北的脸上。
他张嘴吐出一口血雾,不禁捂着嘴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人。
“方寒,你疯了,他妈连老子都敢打。”
“老子不光要打你,今天还要狠狠地打你,不服啊,不服放学以后单挑。”
这道声音满是深沉,我扭过头去,看清帮我挡住拳头的人是个身形健壮,人高马大的汉子。
“你他妈干什么呢?”
林北一下子就恼火了,嘴里火辣辣的疼让他整个人的荷尔蒙都在瞬间飙升了起来:“别没事找事啊,老子今天是来找这小子的麻烦,你哪儿凉快待哪儿去。”
看样子,林北似乎十分畏惧方寒。
“我要是说不呢?”
“砰!”
方寒再度出手,瞬间轰出的拳头让林北根本没时间反应,他嘴里顿时鲜血四溅。
“好,你小子给我等着,还有你,你们两个,今天谁都逃不了。”
看样子,方寒已经彻底把林北给惹恼了,他恨恨地丢下这句话,随后便冲出了教室。
“多谢!”
“不用谢,对了,我叫方寒,你叫什么名字?”他面带笑意的看了我一眼。
“齐墨。”
“你记住了,以后那家伙再欺负你,你就找我,我肯定和他没完。”
我不知道方寒今天为什么帮我,不过至少他出手以后,整整一个上午都没人再敢找我的麻烦。我和他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但都在同一过道,只要我这里有什么异动,他那边就能听得一清二楚,中午的时候,我正独自一人坐在食堂吃饭,方寒端了饭盘就走了过来。
他一边看着我,一边问道:“你是转校生?”
我摇了摇头:“严格来说算不上转校的,只是恰巧来这边上学而已。”
“那你可要小心了,这育才里头,有的是不长眼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用手指了指我脸上的肉球,假装小声的说道:“别人看不透那里边是什么,可我却一清二楚,下次打架你自己千万别动手,交给我来就行了。”
我有些奇怪,脸上的东西即便是师父都看不太明白,可为什么方寒一眼就能看出那里边有问题?
“你也是蛊师?”我问。
“有些事情你现在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总之听我的保管没错,万一闹出几条人命,这里可是东海,搞不好是要吃枪子的。”方寒越是这么说,就越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自己的出生除了师父以外别人都不清楚,可光凭一个肉球就能看出我身份的人,可想并不简单。
“好。”
我点了点头,正好看见柳依依姐妹二人也端着饭盘走了过来。
见到我先是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方寒身上。
“这位是?”
“他叫方寒,是我朋友。”
柳依依这么一问,我赶紧介绍道。
“齐墨你可以啊,今天才第一天上学,就交到朋友了,看样子你小子情商不低啊!”柳青揶揄着道。
此刻这边的谈话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这里是育才唯一的食堂,到了饭店,基本上半数的学生都会在这里吃饭。
而就在我和柳依依两姐妹闲聊的时候,又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蛊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