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再回皇宫
皇宫中多了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而且极受皇上宠爱。这让如一潭死水的后宫,掀起一片波澜。有人说这女子就是并为死去的前皇后,也有人说那女子只是长的与皇后一模一样,皇上将她当替身罢了。
种种说法,沈辰逸都不去辩解,他没有将柳思烟安置原来的清和宫里,唯恐她触情生情。他亲自为她选了离他寝宫最近的烟云轩,配置了柳思烟喜爱的各种物件,身边的下人,也都换了新人。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沈辰逸的苦心只有他一人知晓。他不敢对柳思烟有非分之想,只愿她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并无他求。每日处理完政事,他就到烟云轩坐坐,看着柳思烟在他眼前,他的心便安宁快乐。
日子久了,柳思烟也不再怕他,只是冷冷的心中还有防备。这日,沈辰逸在烟云轩内,手中把玩着一面轻纱,柳思烟眼尖,见正是自己那日所带的面纱。
她劈手抢过面纱,嘟着小嘴,娇憨可爱,“这是我的面纱,怎会在你这里。”
沈辰逸犹自不舍,想要拿回面纱。两人的手纠缠在一起,沈辰逸看到,柳思烟手上还赫然留着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那是那年寒冬,她为救父亲,毅然进入兽园中,后来又入地牢,后又经历种种磨难,才会留下如此难以恢复的疤痕。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柳思烟的双手,曾经是那么洁净如玉啊。
沈辰逸心如刀绞,他情难自禁的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它们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好受些。
柳思烟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吓着了,她不习惯和男子这般亲近,慌忙用力抽出手,面上早已是满颊绯红,背转身去,不敢看他。
沈辰逸却以为她恼恨于他,心中本就沉痛,遂起身怅然离去。柳思烟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双手,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她曾问过叶师哥,自己的手为何有这难看的疤痕,师哥只是淡淡说是受伤所致,不愿细说。难道这与他有关……她和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正想的出神,脑中像是突然闪过什么,接着便是一阵难忍的剧痛。她抱着头,闭上双眸,不敢再想。良久,方才好转。算了,不要想了,该想起时自会想起。她在心中暗自安慰着自己。
叶凌风被沈辰逸派往外藩任职,名为教化外藩礼仪医术。可他心知肚明,此生再难回故里。
面君辞行之际,他恳求再见柳思烟一面。沈辰逸思量许久,终是冷冷的回绝了他的请求。想到再也见不到小师妹,叶凌风心中不禁悲愤万分。
“皇上,何必如此心狠。就算柳思烟现在留在你身边,有朝一日,待她记忆恢复,想起你对她的种种折磨,她还是会离开你的!”
叶凌风的话,戳中了沈辰逸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他不止一次在心底默默想过,如果柳思烟恢复了记忆,那她断然不会原谅自己,她是有多恨他,才会选择以死来逃离皇宫。甚至更会因为他发落叶凌风,永世不会原谅他。
到那时,就算他是皇上,能强留住她的人,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她的心。他不怕世人说他卑鄙,他只愿柳思烟永远想不起过去,这样他才有可能重新得到她的心。但是,这可能吗……
心中不禁黯然长叹,他纵然是皇上又怎样,还不是不能事事如愿,任凭天意弄人。
沈辰逸被叶凌风的话搅得心头大乱,他狠狠盯住叶凌风的眸,看了好一会,终是无话,只得转身拂袖而去。
身边的太监见皇上龙颜不悦,讨好的说道:“皇上,柳姑娘此时正在画一幅水墨山水图,皇上要不要去烟云轩看看?”
沈辰逸脚下一顿,他何尝不想去找柳思烟,和她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可心中的魔盒一旦打开,他竟不敢再去见她,唯恐她看见他,想起伤心的过往。强忍心中渴望,他摇头作罢,向烟云轩相反的大步走去。
只是他心知这不过是暂时的,因为他对柳思烟的爱,比魔盒的力量要大上许多,他不可放手,即使知道是飞蛾扑火,他也会在所不辞。
一晃柳思烟进宫已经数月,在旁人零零碎碎的话语中,也大概把她和沈辰逸的之间的种种猜了个七七八八。她知道在自己失忆前,是他的发妻,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他们分开。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边的人都避而不谈,一致的守口如瓶。
既然以前是夫妻,柳思烟觉得沈辰逸的所做所为,多少有些情有可原。但当她知道叶凌风的遭遇后,又很是气恼,觉得这人也太过狠心。于是,平日里见面,总是冷冷的,话也不多。
后宫诸事纷乱复杂,沈辰逸为了让柳思烟在皇宫里过得单纯舒心,平日里不许后宫妃嫔擅自打扰她,当然,这其中也含了一份不愿她想起往事的私心。可这样一来,烟云轩甚少有闲人串门,柳思烟自然是觉得有些寂寞。
其时已是春末夏初,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一日午后,柳思烟枯坐殿中,实在无聊。便在侍女的提议下,到御花园中闲逛。
一只雪白的小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瘸一拐的跑到柳思烟脚边,蹲下对着她呜呜直叫。柳思烟喜它可爱,将它抱起轻轻抚摸着。那小狗极是乖巧,低眉搭眼的拿舌舔着柳思烟的手。
“坎儿,快下来。”一个身着淡紫色华服的女子自不远处走来,口中轻唤着。看服饰打扮,应该是后宫的嫔妃。
坎儿怕就是这小狗的名字了,只见它转转耳朵,便跳下地,向女子跑去。那女子向柳思烟盈盈一拜,谦和有礼的轻声言道:“坎儿调皮,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恕罪。”一双秒目却调皮的望着柳思烟,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与宫中女子惯有的沉闷比起,这女子显得灵动有趣。柳思烟本就烦闷,此时见她这般模样,很是喜爱。她还礼笑道:“无事,她很可爱,坎儿这名字也甚是有趣。只是它跑起来好像有些不便?”
“姐姐说的是,它腿受伤了。”那女子浅笑回道。
柳思烟闻言一心想帮坎儿疗伤,她盛情邀请那女子和坎儿至烟云轩,热情让侍女又是备茶,又是备点心,少有的开心。
“姐姐不必忙碌,其实早该来看望姐姐的,只是皇上不让众嫔妃打扰姐姐,所以未来拜访,还请姐姐勿怪。”那女子柔声说着,声音很是好听。
“怎么会,我天天一人闷的慌,妹妹以后常来就是。”柳思烟越看越觉那女子和她趣味相投,便一心想要结交这个朋友。后宫岁月无聊,有一好友相伴,也是一大乐事。
两个女子年纪相仿,顷刻间便亲密无间起来。柳思烟心思单纯,不知对后宫女子须加提防。这叫阿离的女子是宫中最末等的嫔妃,口腹蜜剑,今日之事均是她买通侍女,事先安排。下此险棋,只为先接近宠冠六宫的柳思烟,再通过她接近皇上,得到宠爱。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