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混蛋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因为我打开了通往地狱的门却没有能力关上。
这会儿我和聂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站了很久,听着从夹皮沟方向不时传来的惨叫,我那颗狂热的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走吧!”聂玲拉着我说:“这地方让我很不舒服!”
我再次看了一眼夹皮沟的方向,戊戌钟的声音依旧响彻天际,我不知道叶亮到底死没死,但我相信没有任何能从夹皮沟活下来。
我和聂玲摸索着在黑夜中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月亮便再次出现,乌云遮挡的只是夹皮沟的那片范围。
借着月色我们两个牵着手向着山下走,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回到车上,聂玲迟疑着问我说:“接下来凶棺会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聂玲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启动车子返回了古北镇,她把我送到家之后转身准备离开,我拉住她问她能不能留下。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说起来也不怕各位看官笑话,我们两个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抱在一起睡到天亮。
我第二天苏醒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去厨房下了一碗面,卧了两个鸡蛋,原本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碗面吃起来却如同嚼蜡。
把一碗鸡蛋面囫囵吞枣一样塞进肚子,我连碗都没收拾,直接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报仇之后我心中没有一丝的愉悦,而是止不住的空虚感,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之后,我叹了口气爬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了背祟和玉蜈蚣。
看到玉蜈蚣我就不禁想到半年前夹皮沟发生的事情,按照三叔所说,这只玉蜈蚣乃是黄皮子的东西,它杀光夹皮沟所有人为的就是玉蜈蚣,钱森又为什么冒死抢夺玉蜈蚣?
在夹皮沟的时候,叶亮让聂玲下血池去拿玉龟,我基本可以合理的猜测,玉蜈蚣应该也是黄皮子从血池内得到的。
一个玉龟,一个玉蜈蚣!
血池内到底有多少这东西?
而且血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回想了一下在古墓内发生的一切,好像并没有看到类似于血池一样的地方。
血池,血池,顾名思义最起码应该是个池子吧?
难道槐木凶棺下面才是血池所在?但仔细想想又不对,槐木凶棺一直压在上面,黄皮子压根就不可能进得去,除非有其他的入口。
我盯着玉蜈蚣看了好半天,始终想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值得钱森和叶亮费尽心力得到。
既然想不明白,我索性也就不想了,把玉蜈蚣放在一边翻开背祟,想找找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那个时候,我基本上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脑子一热布置了那么一个死局,但我几乎翻烂了整本书都没有找到办法.
就在我有些烦躁地仍下书准备出去转转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突然扫到桌子的角落,顿时愣住了。
玉蜈蚣不见了!
我眨了眨眼睛弯腰看地上,我明明放在桌子上怎么可能会没有,但我找遍了整张书桌和地面角落都没有找到。
真是见鬼了!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活着的蜈蚣从桌缝爬出来,直接钻进我的裤腿。
握草!
我急忙跳了两下,想把蜈蚣弄出来,但没等我动手,这只蜈蚣爬到我小腿肚的位置直接就咬了我一口。
并不是很痛,只是好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我暗骂一句弯腰就准备把蜈蚣弄出来,但就在我弯腰的同时,被蜈蚣咬的地方突然发出炙热的感觉。
我后背一凉,心说蜈蚣难道有毒,紧接着那炙热的感觉来的越发猛烈,就好似是有烧红的洛铁印在我的小腿肚子上。
我怪叫着跳起来也顾不得挽裤脚了,直接把裤子脱下来一看,那里还有那只蜈蚣的踪迹,而我的小腿肚子上则是出现了一道蜈蚣纹身。
这只蜈蚣虽然只是一个印子,但却栩栩如生,看的我满脸茫然。
我坐在床上看着小腿肚子上的蜈蚣纹身,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心说这只蜈蚣难道就是那只玉蜈蚣不成?
但这不合乎逻辑啊,一个玉蜈蚣怎么突然变成活的,而且变成我身上的纹身了?但想到叶亮和钱森,这两个人千方百计都要得到的东西有点奇特也属于正常现象。
我皱着眉头从床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改变,就在我心中考虑这玩意到底有什么作用的时候,外面传来聂玲的声音。
“叶子!”
听到聂玲的声音我急忙穿好裤子开门就想要抱她,但我这里才刚刚撑开双手,就发现站在聂玲身后的聂轩,顿时有些尴尬地搓搓手说:“聂老板,您怎么来了!”
聂轩有些不爽地盯着我说:“我如果不来,我宝贝女儿都要被你拐跑了!”
“额!”我咳嗽了一声没接话,而聂玲则是跺跺脚转头嗔道:“爸,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吗?”聂轩冷哼道:“你现在都学会夜不归宿了!”
“行了,爸!”聂玲说:“你这次找叶子不是有正事吗?”
“正事!”聂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被你气的我差点连正事都忘记了,小子,我有一位生意伙伴最近很不顺,想找你过去看看!”
我心说前几天还称呼我叫叶大师,一转眼我下降了好几个级别,不过我对这一点倒是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就说:“我是抬棺匠,不是风水大师,也不是道士,你找错人了!”
聂轩说:“这家伙就是亏心事做多了,你过去随便说几句就有钱拿,这种好事你还往外推?”
随便说几句就有钱拿?我心说这好事肯定不能推,于是就点头说:“行,你等我收拾一下!”
“不用了,这家伙这次去江北考察一个项目,路过古北镇时间不多!”聂轩说。
我想了一下说行,然后就跟他上车。
在车上他跟我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啊,聂轩有一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睡觉的时候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偶然听说聂玲死而复生的事情,所以就趁着路过古北镇的机会过来。
按照聂轩的话说,这家伙就是亏心事做多了,自己吓唬自己,我只需要随便说几句,骗几个钱就行,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去,却被牵扯进了另外一个大麻烦中…… 抬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