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在意识到意味着什么,昨天听说这玩意辟邪,我可是紧紧地攥在手里面一晚上,都没松开过,我擦,这得有多大的勇气。
我怎么没想到呢,生门本就是女人的那点事儿,她们拿出来的玩意儿,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皱着眉头咬牙切齿,恨不得赶忙跑到洗手池边上,把手给洗脱皮,大概是我样子非常狼狈。许月萍在边上竟然在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没好气的说你笑个屁啊!
许月萍也没动怒,而是安慰我说,虽然姨妈巾是个秽物,恰恰对付邪祟的都只能用这些东西,你想想道士和尚驱魔降妖的鸡血、人中黄,哪个上得了台面,只要好用就行,关键时刻还能救你一命。
我心说你想得轻松,那玩意皱巴拉几,上面的污渍洗都洗不干净,得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许月萍赶忙递过来一瓶水,算是安抚我受伤的心灵吧。
我喝了一口水,稍微冷静了一点,倒也想通了,毕竟许月萍给我这块布,也是为了防止危险,动机还是值得赞扬的,只好暗自嘀咕了两句,随即作罢。
只是我心有不甘,琢磨着当初我一个大老爷们去学产科,可能就是个错,现在从产科转到了“生门”,还是绕不出女人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遭遇多少类似的事情。
没过多久,我们就听到了好消息。那个水箱里果然有具尸体,只有半截尸体,确切的讲是下半截,一般来说分尸案,大概率是凶手为了隐藏尸体身份,逃脱罪责才这么干的。然而警察同志还是很靠谱的,很快他们就查到了这间房子的主人叫杨阳,是个水果摊的小老板,娶了个外地女人为妻,而在杨阳去新疆打工之前,据邻居们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她了。
我猜想这大概又是一个很俗套的版本,总离不开男女那点事儿。果不然,杨阳怀疑他的妻子毕晓燕外面偷人,有一天晚上喝了酒,失手将毕晓燕掐死了,随即分尸,丢了半截到屋顶的水箱。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已经无法考证了,大概杀人后独自睡在家里,每天都会做噩梦之类,不管是不是有高人指点,他确实在卫生间里涂上了辟邪的红墙;没想到还是不踏实,便想着房子出租出去,冲冲喜,于是洪发正和刘小片这两个冤大头便上当了。
另半截尸体被抛到哪了呢?
一开始杨阳很不配合,拒不交代,估摸还存在一丝侥幸心理,我们送佛送到西,许月萍想法子还找到了另半截尸身。
她的推理和行动,其实也很简单。杨阳前两年刚刚从山里面出来,自家有荒芜的地儿。按照警察走访后的结论,有人发现在一段时间里,杨阳频繁“回家”回到自己的田地里。
于是许月萍就大胆的猜测,是不是尸体就埋在那儿。
某个周末,许月萍带上我,一起来到杨阳的老家,然后在路边烧了一沓子黄纸,黄纸燃烧后散出的灰烬,随着风向,一起聚集到了田埂边的某块地儿。刨开这块地儿一看,果然便发现了另外半截尸体。
加之其它的一些证据,杨阳终于熬不住,全都招了。
我其实很喜欢和别人讲这个故事,当然了,绝大部分时间,听者只是当个笑话来对待,还是那句话,有时候你说大实话,反而就没人信了。
不过我认为并不重要,哪怕他们认为这只是个离奇传说,但是潜移默化地接受了“人在做、天在看”额思想,让人们心中对鬼神心生恐惧,不敢轻易犯奸作科,那也就够了。
这件案子其实很轰动,连省厅也惊动了,如果和我一个年代,且在赣北待过,肯定知道这个案子,直到如今,仍然有很多关于这个案子的版本,在外流传。
正是因为这事儿,我们和省厅一个处长有了联系,结果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儿。至于是什么大事儿我先卖个关子,暂且记住这个处长,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以后就叫他季主任吧。
我所在的县城是小地方,小地方某些方面,往往不太合规矩,这既有坏处,也有好处,好处就在于,你要存心想知道一件事儿,不用太费劲,便能知其一二;坏处就是,很快我们的所作所为也被流传出来。大家都知道在县医院,有个姓许的女子和一个姓韩的小子,手上会一些“东西”。
天朝一向就是这副尿性,表面的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很多讳莫如深的玩意,才是大家的兴趣所在。其实放在台面上说,说破无毒,流言不攻自破;反而是藏着掖着,让人们以讹传讹,到了后来就越来越离谱,离真相也越来越远。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心理暗示,总感觉此事之后,来找我们正常看病的病人眼神也怪怪的。又过了段时间,印证了我的猜测,之前,许月萍出去干“私活”,都是朋友介绍,而这次却有人是慕名而来。
上两个故事的问题都发生在女人的身上,此回却发生在男人的身上。
世界很大,无奇不有,我的第一反应,生孩子和男人有个毛线关系,可偏偏涉及两性关系的,总会有稀奇古怪发生。
找我们帮忙的是个女人,说和她男人在干那事儿的时候,她男人有个很特殊的癖好。
因为专业的原因,我还真了解很多这方面的知识,我们经常会开一些讨论会,而那些帮助“小姐”如何防控的座谈会,也大都由我的同学同事主持。参与的多了,自然就“见多识广”。
怎么去定义男女之事算健康,还是变态呢?其实还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只要双方没有异议,不觉得难受,且乐于接受,都是可以调节夫妻感情的。当然了,所有的东西也要个底线,超出生活情趣,而涉及法律上的问题,就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了。
我想我好歹也是整天在这儿里面转的,一般的开场白,可吸引不了我的注意,但是当那个女人说出自己男人癖好时,我这个“见多识广”的人,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女人叫蒋世燕,男的叫顾文山,两人都二十多岁,中专毕业之后,在县城开了一家网吧。
2000年那会儿,家庭电脑还不像那么普及,大部分人上网都奔网吧而去。那个时候也不像现在那么严格,只要你有心去找,会找到很多不可描述的东西、
顾文山的年纪依旧“求知欲”旺盛,借着网吧老板的便利,天天上网,也就不意外了。
当然了,男生看这些东西,算个屁事,什么年轻人应该以学习为重之类的废话我就不讲了,是人总离不开七情六欲,一直憋着不释放,才是可怕的事情。
蒋世燕偶尔抓到过他几次,鄙夷了一番之后,也没当回事。后来越来越不对劲,因为蒋世燕发现顾文山越来越不“碰”自己了,整天只盯着个电脑。
有天晚上蒋世燕左等右等,顾文山都没来,后来她就睡着了。半夜,蒋世燕起床上厕所,却发现顾文山又在看那些“剧情很简单,人物很集中”的片子,她一下就火了,刚准备上去骂他,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原来顾文山一边看,一边用刀片在自己的手划了一道长长口子,手上沾满了血,也不知道算是哪门子的癖好。 生门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