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五中?
我打了个哆嗦,比神鬼更可怕的是阴谋,阴谋的孪生兄弟是巧合。
我不相信巧合。
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由一张无形的大手指挥着,让你深陷其中。
那个血眼小女孩深夜带我去的不就是五中?而此时,杜雨也是那个学校的学生,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呢?
不对啊,血眼女孩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出现过,可是蒋世燕上周才找到我们,然后牵扯出来一系列的事情?
我即乐观,又悲观,纠结之后,仍然着疑惑满满,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将它们勾连起来。
神鬼的世界搞不懂。
许月萍望着顾文山狼狈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就叫自食其果。
我沉默不语。
许月萍对我说,我们只是稳婆的后代,悬壶济世的医生,没想到和官门还扯上了关系。自古最乌烟瘴气、最凶险的地方就是那里,今天发生的事儿,你也看到了,咱们只是起了个头,就弄出了那么大动静,这是任何一个老百姓永远都没法得知的真相内幕。
我点点头,黑,真他妈黑!
许月萍接着说,你怎么想?
我点了一根烟,怕什么,我心中有底气,官门凶险,官官相护,可毕竟我有鬼力所助,不管那个血眼女孩,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反正至今为止,只是帮我离开困境,也没有害我,生死一条命,饿死卵朝天,跟他们拼了。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竟然胸怀此等英雄气节。
许月萍点点头,她也不矫情,行,咱们接着往下查。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平安无事,院长果然安排了“学习班”,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也不反对,而是很好的配合。
医院里的其它人,对此事件讳莫如深,从来不提。我们暗中调查,去了五中,也打听过街面上信的过的混子,然而什么消息也没有,似乎他们也得到了风声,安稳下来。
暴风雨之前,总是风平浪静,我感觉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这一天,我们开完了会,已经七点多钟了,我和许月萍都没有吃饭,便相约去医院对面的饭馆炒两个菜。
吃饭的时候,我似乎觉得有个人正在暗中偷窥我们。
我有点紧张,四周望去,却找不到那个偷窥的人。那次事情之后,红眼小女孩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不知道她身处何方,想想也是诡异,我不仅要防着人盯梢,还要防着鬼。
吃过了饭,我们便出了饭店。我和许月萍的家在两个方向,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我暗示了她一个眼神,许月萍心领神会,没有说话,我跟着许月萍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偷窥我们的——东西。
一出饭店门我就发现了,那个东西在马路的对面,站在一棵树下,我们停,它便停,我们走,它也走,一路尾随。
快要到许月萍的家了,怎么着也不能带着它回去。
许月萍轻声的说道,咱们绕过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赶忙加快脚步,急速拐过路口,趁着那东西还没有跟上来之前,躲进了巷子里。
我们耐心的等候,不一会儿它便跟上来了。
此时我确定对方是个“人”——是个女人,谁见过鬼在路灯下会有一条长长的影子的?
她也彷徨了,因为视野中失去了我们,她放慢脚步,左右看看,疑惑不前。
我和许月萍绕到了她的身后,还没等她站稳脚跟,便说了一说,“你是在找我们?”
啊?!
那个女人显然吓了一跳,她戴着帽子,这时我才看清,脸上还有一副口罩。她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然后站定,她拉下了口罩说道,“不是你们在找我吗!”
这女的十七八岁,或者更年轻一点,我不知道,我看着确实脸熟,一回忆,猛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杜雨嘛!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们找她找的辛苦,没想到她却自己找上了门。
突然的意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问了一句特别傻的话,“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简直就是废话。
她跟踪我们,当然知道我们在哪。跟踪我们的目的才是重点。
杜雨看着我们,轻声地说,我有件事情想找你们帮忙,这里说话不方便,能不能换个地方?
我狐疑的看着她,吃不准杜雨的路子,找了长时间的人,猛地出现在眼前,总不禁又让人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
杜雨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在查什么,只要你们肯帮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们!又补充道,耸人听闻的真相。
我和许月萍面面相觑,一开始的动机,只是因为杜雨也在那个出租屋,生怕她也被鬼盯上,结果事赶事,扯出了一个团伙,现在我们最初担忧的对象,要告诉我们真相?
我们似乎在绕着圈奔跑,最终又回到了起点。
许月萍想了想然后说道,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我们继续步行,尽量走人少的地方,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到了目的地。
这是个幽静的小茶座,就在许月萍家的附近,要穿过一个花园,窗户正对着唯一能够进店的人。
小茶座开了四五年,许月萍认识,茶馆里就我们三个,不用担心我们的对话会被偷听。
尽管我还不知道杜雨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反而对她的求助,更感兴趣。
我已经有了嗅到鬼气的本事儿,杜雨不像是鬼上身,不过也说不准,还是要先听她把话说完。
杜雨喝了一口水,开门见山的说,我怀孕了。
嗯?我一愣,然后呢,谁的,我心里想着,不会是顾文山的吧,要我们找到顾文山,然后要他负责?
杜雨后来的讲述,证明是我推测错了。
她说她被包养了,包养她的是县里面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包养的目的,倒不全是为了玩玩,那个男人四十多岁了,他老婆一直怀不上,所以要让杜雨帮她生一个孩子。
杜雨说,你们一定看不起我吧,竟然干这种事情。可是我们家穷,我妈病了,我还有个弟弟,我连学费都付不出了,只能出来做。
故事很老套,但异常的有说服力。
我问,你要我们做什么。
杜雨咽了口唾沫,我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那个男人对我很好,如果我生个男孩,说是给我一百万,如果生个女孩五十万。
我们只听不语,这种时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插嘴。
杜雨接着说,我不想对不起他,也不想辜负他!
我皱皱眉头,什么意思。
杜雨低着头,因为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我和许月萍皆是一愣,这算是哪门子的戏码。
杜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有一个男朋友,我一直骗他我在外面打工,我怕孩子是他的?
我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算把杜雨前后的叙述联系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包养你的男人以为孩子是他的,但是你不确认,你刚刚说不想对不起,也不想辜负的“他”,其实是两个人?
杜雨点点头。
然后呢?
我想如果孩子是那个男人的,我就生下来,赚那个钱,如果不是——,她沉默下来。
我问道,你想怎样?
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杜雨抬起了头,所以我来找你们帮忙!
我完全听不懂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杜雨看着我们,我知道你们在找我,我也听顾文山说了你们的本事,你们有没有办法问问鬼,问问它,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好做个决定。 生门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