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叶涛躺在重症病房里神智不清,就算有意识,也不可能对付焚仙门里的人。
我往后退了一步,“想什么呢,还不赶紧去救他。”
叶涛如果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我实在是火气大,又焦躁,补了一句,“你们焚仙门的人怎么都是偷鸡摸狗的,就不能干些上得了台面的事情嘛。”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打击面太大,葛桂三显然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不过也不能算光明正大,叶涛之所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就是拜他们所赐嘛。
“走啊,你们怎么不动了。”我回过头去,才发现他们竟然还站在原地。
难道是我说的话太过,伤着他们了?
不对啊,季主任和许月萍缘何也是这个状态。
葛桂三没理我,走到一边,然后把食指竖在嘴前,“嘘——,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看季主任和许月萍的反应,显然他们都是感觉到了,唯独我后知后觉。
“什么东西?”我问道。
葛桂三急忙冲着我摆手,意思是别再说话了,仔细聆听。
我只好作罢,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四周有什么动静。
周围似乎都安静下来了,只要情绪一平稳,才想起来荒芜的小渔村本来就万籁俱寂,一点小动静就会特别的刺耳。
没错,呼呼呼的声音。
我形容不出来,就像是个野兽,现在就在我们的附近,低沉的吟叫着。它的嘴里就像是含了一口浓痰,吼声在胸腔里低鸣。
“什么玩意?”我心中说着,看着他们都一脸严肃,也不好打破沉默。
葛桂三往窗户外挪了挪,声响正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我踮起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朝着窗户外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咋回事!
葛桂三又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屋子外的那个东西,好像绕到前门去了。
它就在那守着。
屋子除了门,就只有一扇窗户,窗户的开口只有月饼盒大小,想要钻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唯一的出路似乎被门外不知名的东西堵住了,我们除了冲出去,别无选择。
那会是什么东西?
我心中担忧,怎么论,这里都算是葛桂三半个主场,什么事情都由他来牵头。
葛桂三贴着墙走,我心说你小心点,万一出什么差池,受伤害的是胡思薇,届时我该怎么和刘嘉琦交代。
另外我也不希望是什么难对付的家伙,万一我们敌不过,要把刘嘉琦招过来,岂不是又让这对母女见面了?
正在兀自瞎捉摸的当口,葛桂三已经到了门前,他舒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顺着门缝望出去,外面果然有一个黑影,我吓了一跳,啥玩意。
定睛一看,四条腿,浑身黑色,身上的毛黝黑发亮,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子。
我擦,原来是条大黑狗。
黑狗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舌头伸在外面,流的全是哈喇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狗足足有一米高,就像一匹小马驹,站在我们的面前。
我以前养过狗,对狗的品种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眼下的这条看样子就是条中华田园犬而已。
一条土狗能够长得那么大,怎么叫我不往这也是偷了阳寿,长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已经有之前那条鲫鱼做铺垫了,我好歹没那么惊讶,但还是很震撼,这条黑狗轮廓魁梧,肌肉线条明显,身强体壮,就是一头野猪也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我们这些人。
我们动脑子可以,打架可以,甚至打鬼也可以,但是这么个玩意儿,就让人吃不消了。
葛桂三尝试着朝门外走了一小步,黑狗顿时龇起了一口獠牙,冲着葛桂三哼哼,想不都不用想,这就是要把我们逼退会屋子里啊。
焚仙门的人在对付叶涛,叶涛生死未卜,我们却被困在这个小房间里,自然是心里如焚。我环顾四周,房间里能够用来当武器的东西也没有。
我的视线落在桌子旁,一把快要散了架的椅子,然后走了过去,把椅子颠倒过来,用力砸了几下,把桌子腿,砸了下来,我和他们三根,人手一根。
看着样子一场恶战肯定是难免的了。
“怎么办?”我问道,“干不干。”
“还能怎么办?”许月萍说道,“当然要出去,就算代价再大,也比在房间里坐以待毙要好。”
代价再大?
显然许月萍也意识到了形势的险峻。
“你们不配枪的吗?”我问季主任。
季主任摆摆手,“配是配了,可我哪里想过,今天这个场合会用到枪呢?!”
季主任说的确实没错,现在也只能徒手搏斗了。
门就这么点大,我们在屋内压根施展不开。
“来吧,我先出去。”葛桂三说道。
他第二次意图走出去,仍旧是只迈了一步,那条黑狗就逼了过来。
好在这回季主任手上有椅子腿,多少也能起到一点威慑作用,他挥舞着棍子,黑狗果真被逼退了一点。
趁着这个机会,我,许月萍还有季主任一块从门里出来,然后贴着墙站成一排。
我们唯一的优势在于人数多。
它一条狗压根无法全都顾及。
我们中无论是谁,只要稍有动作,它便龇牙威胁我们。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轮流吸引它的注意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开始它还凶狠,可是后来也开始麻木,大概也意识到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确实也是,看他身上的肌肉,那张大嘴,还有嘴巴里锋利的牙齿,如果被咬一口,其咬合力够我们受的了。
它都是悠闲了,还能抽空舔舔自己的毛发,再抬起头来盯着我们。
搞什么名堂,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它耗下去,这里多耽误一秒,叶涛那边就多了一份危险。
我实在是忍不住是忍不住了,抄起手里的椅子腿就往前冲,一边冲一边嘴里喊着,“我先上,你们看准时机。”
我一动,黑狗倒是先愣住了,看着我,不相信我会下手,它一定以为自己的样子,足够震慑住我们,没料到冒出来一个愣头青。
我擦,我嘴里喊着,举起棍子便打。
人再灵活,也不可能灵活过一条狗去,更何况,这还是一条成了精的狗。
我还没到跟前呢,黑狗一跃而起,朝着我的面门扑来。
我一惊,看来是低估这个畜生了,一闪身,黑狗已经到跟前。
只听砰的一声,跃到半空的黑狗,竟然掉了下来。
原来就在出手的同时,季主任早就看准了,他捡起了身边的一块砖头,扔了过来。季主任到底也是受过训练的人,这一下势大力沉,瞄得又准,直接砸到了黑狗的脑袋上。
很惊奇的是,这一记竟然没有伤着那个畜生,它就地一滚然后又站了起来。
接下来就发生了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离着它最近,可是黑狗却没有冲下我,而是朝着季主任气势汹汹地朝着季主任奔去。
我一愣,这狗是不是傻啊,我已经失去平衡了,本来必是重伤,谁料到它会蠢到去找季主任报仇?
土狗就是土狗,就算活得时间再长,那也是智商掉线。
趁着这个当口,我赶忙捡起转头,朝它砸去。
葛桂三和许月萍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破绽,纷纷效仿,一时间转头满天飞。
得亏这里是郊区,地上全是不规则的石块,要是再县城里,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我、许月萍和葛桂三只是打打掩护,主力军还是季主任,他丢出来的砖块又稳又准,而且招招致命,要不是这条黑狗身体素质好,早就扛不住了。
可就算这样,也经不起如此折腾,两三个回合之后,它实在是坚持不住,逃到角落里看着我们。
我们举起石头,朝前走一步,它就后退一步,嘴里还发出求饶的哀鸣。
我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这条有勇无谋的黑狗,居然被我们用石头给吓退了?!
“别耽误时间了,现在这里不是重点。”许月萍提醒道。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们已经脱困了,应该尽快赶到医院去。
我们四个人面朝黑狗后退,它也没有跟上来。
我们退出了渔村,然后一路小跑回到了季主任的车边,赶紧上车。
季主任扭动了发动机,汽车轰轰的开了起来,我从玻璃窗户向外望去,那条黑狗仍旧站在村口,没有追上来。
我不知道这条黑狗除了看门,还有什么用途。
会不会和医院里焚仙门的那些家伙有感应,就像我和刘嘉琦一样,就像刘嘉琦和胡思薇一样?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要到了医院才能确定。
季主任把车开得飞快,一路尽钻小路,有些路,我在本地待了那么多年,也不太熟悉,看来季主任对小县城,果然下足了功夫。
季主任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大楼下,车都没停好,我们就拉开车门下了车,直往重症病房跑去。 生门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