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王府,君长情才问颂义,“雪莹和你说什么了?”
颂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您还是让郡主先出去吧。”
感情这事还不能让她知道,相思耸了耸肩,“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毫不留恋的抬脚就走。
“雪莹说,北晋传来消息,亚茹公主偷偷出宫了。”
君长情脸色顿时沉下来,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这死丫头,现在有消息都不直接告诉我了。亚茹出宫这么大的事情,不该第一时间汇报吗?”
“您上次对雪莹发了这么大火,她这不是怕您怒意未消嘛。”
“你闭嘴。”
颂义悻悻然闭上了嘴,在心里反驳他又没说错。
“派人去查,务必要查到她的下落。”
“亚茹公主是见您将封地拱手送人,一时生气想去找您理论,皇后娘娘是拦住了,但是她又趁人不备扮成宫女混出去了。”
君长情闭了闭眼,他轻嗯了一声,没再搭理颂义。颂义便立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了。
皇上那边仍旧没有消息,最伤心的莫过于宁王了。他与皇上的同胞兄弟,这么多年兄弟感情竟然比不过一个宋麟。证据确凿的事情摆在他面前了,他却无动于衷。
“王爷。”君长情还想在劝,却终是闭上了嘴。
有些话说的多了,也会让人生厌。
反正最后,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宁王在东秦呆不下去。
年关将近,皇上却派了英祁慎去周边巡视,皇上子嗣单薄,已经年逾三十还只有一子,如今他安生的呆在京城了,皇上便也开始委以重任,将他好好培养起来了。
距离除夕还有两天时间时,英祁慎赶了回来,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多了个美娇娘。
美娇娘二八芳华,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模样十分讨喜。
相思到慎王府去见传说中的这位美娇娘,却突然被王府门口守着的人拦了下来,“请公主稍等片刻,容奴才前去禀告。”
她差点惊掉了大牙,她来来往往慎王府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被人拦住了。
“不是,为何现在连我都要通禀了?”
“请公主见谅,王爷说茹姑娘胆小,怕见生人,所以任何人来慎王府都要先通报,并不是针对您一人。”
这还不是针对她?以前她在慎王府都是畅行无阻的,哪里会有人来拦她。一时间,她对这个茹姑娘充满了好奇。
进去通报的下人出来,“公主,王爷在花厅等您。”
她怀着疑问进了慎王府,下人引着她到了英祁慎等候的花厅,却只见他一人在坐着喝茶。
相思左右看了看,“那个让我门禁都有了的茹姑娘呢?”
“你是来看她的,还是来看我的?”英祁慎眉眼弯弯,笑道。
“不是,慎哥,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见你身边出现过女人,就你这慎王府都千篇一律的男人,除了零星几个丫鬟而已。我能不好奇吗?”
“茹儿胆小,你别吓着她。”英祁慎喝了口水,淡淡道。
她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你们怎么认识的?”
英祁慎倒是毫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她,“我在涿州巡查,见她被人欺负,随手救了她一把。然后发现她家中出事,到涿州投奔亲戚,亲戚却在那次瘟疫中丧命了,一时举目无亲我就将她带回来了。”
“这样啊。”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英祁慎却放下茶盏,眼中带着深意,“你没觉得,这个故事和当年某个人的很像吗?”
“啊?”
“罢了,我带你去见见她,你就知道了。”
说着,英祁慎起身,带着她到了茹姑娘的住处,因为茹姑娘怕生,除了他谁都不肯接近,府里婢女又少,是以茹姑娘的住处竟然没有一人伺候。
他推开房门,轻唤一声,“茹儿。”
“英哥哥你回来了!”来人欢呼雀跃的奔入英祁慎怀中,然后才注意到身后的相思,“她是谁?”她顿时缩了缩,将头埋在英祁慎怀中。
茹儿果真如传言那般,看着才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双不谙世事的眸子让她略微平庸的脸大放异彩。
她似乎明白了,英祁慎所说的意思,茹儿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家小姐,若说是家里出事去涿州奔亲,想必也该是大户人家没落,可是这种大户人家没落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成为谈资流传于口。
也就是说,英祁慎从那日去了宋府和宋旭钰谈了秦晋三省拿下的经过后,对君长情又怀疑上了。
英祁慎柔声道,“她是我妹妹,听说我带你回府,特意来看望你的。”
说着还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害怕。茹儿这才露出一双怯怯的眸子,细细的打量她。
“茹儿姐姐你好。”相思连忙扯开笑意,亲亲热热的唤道。
“恩。”她只是轻声应了一声,便又躲在英祁慎怀中,不敢看她。
倒是身后的浮生见到那茹儿后,倒吸凉气。有些惊悚的看着那人。
出了茹儿的房间,英祁慎轻声说道,“北晋有位公主,名叫萧亚茹。”
“你怀疑她是萧亚茹?”
“我只是这么猜测而已,并不十分肯定。”英祁慎皱了皱眉,“她说她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却唯独记得涿州有个亲戚。”
回到宁王府,浮生悄悄去找君长情的事情,被她发现了,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她开始猜测,萧亚茹或许和君长情有什么关系。
但君长情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她一时有些捉摸不透。
又过了一日,听说林相对皇上不知道说了什么,徐青调查的案件终于有了着落,皇上派宁王去宋府,将宋府抄家了。
宋麟看着站在门口威风凛凛的宁王,冷笑道,“你最好是管好自己,别最后被人利用了,还在帮他数钱。”
然后,他没有丝毫反抗,仍由宁王的带着的人在宋府搜刮,所有贵重的东西都被带走,宋府的人全被押入大牢。在大年三十,除夕夜这天。
除夕夜宴,照旧是百官都来了,只是皇上身边出了一个宣妃,却没有见到皇后。有心人开始猜想,看来这次,宋府是真的不行了啊。
夜宴进行到一半,有人匆匆忙忙跑到皇上身边,耳语了两句。他听到后即刻站了起来,丢到了还在欢畅的百官们,匆匆走了。
“这是怎么了?”
“公子,听说,皇后在宫中晕倒了。”
“讲重点。”君长情冷声道。
“皇后怀孕了。”
啪的一声,君长情手中的酒杯碎裂,锋利的瓷片扎进肉里,血液就着酒水从他手中流下来。
听到动静,相思转过头去,“你怎么了?”
他已经恢复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没事,看来皇上是顾不上我们了,回府吧。”
宁王也轻恩了一声,带头离席。百官们看着架势,宁王都走了,他们留着等皇上想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只是,君长情刚起身,就看到一个身影,身影一僵,定定的看着那个人。
相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英祁慎带着一脸胆怯的茹儿缓缓走来,在她们面前站定。
“你们要走了吗?”
君长情已经收回视线,轻声道,“是啊,皇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留在这里也是徒劳。”
英祁慎点点头,“那正好,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慎王府和宁王府并不同路,但是英祁慎这么说,君长情却并没有反对,甚至连反驳都没有。
“荣幸之极。”
茹儿和相思坐上了马车,君长情和英祁慎骑着马并肩走着。
看茹儿依旧一副十分怕她的模样,相思也不想搭理她,上了马车后,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英祁慎的马儿不紧不慢的走在君长情身边,“你刚刚看到茹儿好像很吃惊?你们认识?”
“慎王爷想多了。”
“是吗,那刚刚你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是我看错了?”
“也许是的。”君长情笃定道。
英祁慎不再这个话题上坚持,而是道,“据我说知,北晋有位瑞王,四国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但是近几年北晋还能屹立不倒全是这位瑞王的功劳。”
“略有耳闻。”君长情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还听说,瑞王的封地就在秦晋三省。你说,他连自己的封地都能丢了,也并没有传言中那般无所不能,对不对?”
君长情这才看了他一眼,“据我说知,瑞王身患残疾。”
“传言而已。”
“是啊,传言而已。”君长情重复道。
除夕夜,原本热闹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到了这个时间点,许多商贩都已经收摊回家了,留在路上的人寥寥无几。
“啊……”
马车上突然传来声音,两人脸色一变,调转马头飞奔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茹儿,和一脸手足无措的相思。
“不是我干的。”相思手中还沾着血,脸色苍白,茹儿身上肩上插了一把匕首,血流不止。
她本来在闭目养神,然后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她睁开眼就看到茹儿凑近的脸,和她手中拿着的匕首,她当即警铃大作,害怕她的匕首落下来,于是握住了她的手,争执之下,匕首就落到了茹儿身上。
“快去找大夫,快把马车赶回去。”相思大叫道。
英祁慎却不看他们,只是目光注视着君长情,他已经将马骑到一边,给马车让出道来。
“救人要紧,慎王爷。”他说道,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英祁慎连忙丢了马,一跃坐到马车身上,赶着马飞快的往慎王府去了。看着马车飞快离去的背影,君长情冷哼道,“自作自受。”
也不知道说自己,还是在说别人。
匕首扎的地方没有伤到要害,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血流了不少,现在茹儿还昏迷不醒。
送走了大夫,英祁慎让相思回家去,这里不需要她照顾了。
相思本来想走的,但还是问了句,“你是不是在试探君长情?”
英祁慎不答,紧抿着唇。她却已经知道了答案,叹了口气,她起身说告辞。
“相思,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宁王府了。”
在她离开的时候,英祁慎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她皱了皱眉,想问他说的他是谁,但是又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这个答案的,想问的话再也问不出口。
君长情吗?
宋府家被抄了,看似整个宋氏都要不在了的时候,除夕夜宴上,皇上突然离席,而后,外人就知道了,皇后娘娘怀孕的消息。
皇后怀孕是举国轰动的大事,只因为,当今圣上到目前为止,还只有慎王爷一个儿子。
怀孕的时即,可真是个好时候。
皇宫内,皇后宫中。
皇上已经来了很久了,坐在皇后床边,脸上笑容不止,“好,好啊,朕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子嗣了,你真是朕的功臣。”
宣妃现在一旁尴尬不已,只能陪着帝后一起笑。
皇上握着皇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想要什么,朕一定都满足你。”
皇后脸上的笑容微收,换成一副戚戚的表情,恳求道,“皇上,哥哥虽然做错了,但是他这些年来已经诚心改过了,您原谅他好不好。”
皇上脸色一变,“不行。”
宣妃松了口气,庆幸皇上在朝堂大事上,还是有该有的决断的。当年宋麟害的苏家几乎灭门……
“可是皇上,哥哥是孩子的亲舅舅啊。您总该看在孩子的面上,让他出生就没了靠山,到时候能……”
“闭嘴!”
皇上脸色沉郁得可怕,额头得青筋几乎爆起,屋里的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随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目光从宣妃身上扫过,然后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会再考虑的。”
“你好好休息,朕还有公事要忙。”
皇上起身,飞快的离开了皇后的宫中,随着宫外太监的“皇上起驾”落音,宣妃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皇后仿佛才看到她一般,“让你见笑了,不过,你等着看吧,皇后的位置我会坐得长长久久的。”
宣妃转头看了她一眼,“但愿如此。”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出了皇后宫中,宣妃对身边的宫女说,“你告诉他,他这次计划估计要落空了。”
没有人回应她,她似乎也没准备有人回应,嘴角勾了勾,往自己的宫里走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因为宁王府在京城的地位,年初一就来送礼的数不胜数,宁王现在门口收礼都收到手软了。
相思带着礼品到了林府探望了飘飘,她在林府休养了一阵后,人变得精神了许多,似乎从丢了孩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是,似乎并没有回陈府的打算。
从林府回来,再准备去慎王府的时候,君长情却拦住她,说要和他一起去。
“那就一起去吧。”
慎王府也有许多送礼的,但英祁慎向来对这种事情并不热衷,人都被拦在了门外。相思他们的马车停在门口,看门的人看到她,说让她们稍等,先进去通报一声。
君长情问道,“你不是一向畅通无阻的吗?”
相思看了她一样,并没有回答。
刚好进去通报的人出来,领着他们在重重围堵之下,进了慎王府。
“你为什么跟着来?”
“不放心你。”君长情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去林府没见你不放心。”
相思嘀咕了一声,君长情听到了,嘴角勾了勾,没有回答她。
英祁慎在书房,见到他们过来,让人带她们了花厅。
“茹儿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还行,已经没事了,不对昨晚的事情她说不记得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君长情的脸变得铁青,相思背对着他没有看到,英祁慎却是看到了,“怎么了,你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相思这才回头,看到君长情难看的脸色,然后就见他薄唇轻启,“不记得了?若是昨晚被匕首扎到的人是相思呢?”
英祁慎沉默了片刻,“我会再问清楚的。”
昨天的事情,的确是的,如果她不是突然醒过来,很可能茹儿的匕首,就会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并不认识茹儿,她又是从宫中出来,身上的匕首竟然没有被人搜出来。
君长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样最好。”
还未来的及松口气,君长情又说,“若是慎王爷没有办法,我不介意越俎代庖。”
“不必了,我有办法让她说实话。”
君长情没再说什么,只是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相思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她皱了皱眉,拉了拉君长情。他脸色缓和了一些,转过头来对她淡然一笑。
回到宁王府,颂义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然后紧张的看着他。
原本以为他要发火,结果发现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点点头,“知道了。”
这么简单的反应反而让颂义愣住了,宣妃都说皇上可能要饶过宋麟了,他的反应还这么平淡?真沉得住气。
过了几天,慎王爷那边传来消息,告诉相思说茹儿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她被人下了药。但是谁敢在英祁慎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情,他却没有查出来。
“没用。”君长情冷哼道。
来汇报的慎王府家丁脸色微变。
君长情继续冷哼,“就这么回去告诉你家主子。”
慎王府的家丁行了个礼,逃也似的跑出了宁王府。
等到那人走后,君长情修长的指节轻轻敲打桌面,目光深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颂义走到他身边来,“公子,宋麟被释放了。”
“放了就放了吧,歇几天还会再进去的。”
颂义低着头没出声。
琴院,宋氏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如今刚开春,琴院就搬来了许多盛开的鲜花,她在院子里透气。然后就看到草丛堆里,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那个人闪过后,突然停下来,冲着她咧嘴一笑。
宋氏整个人仿佛堕入冰窖,惊讶的回不过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鸣蝉眼疾手快的过来扶住了她。
“侧妃,您怎么了?”
“那边,刚刚有人在那边。”宋氏指着对面的草丛,颤声说道。
“奴婢过去看看。”
鸣蝉走过去,在草丛里翻看了一边,却没有半个人影,她又走回来。
“您是不是看错了,没有人啊。”
宋氏转头看向鸣蝉,眼底的神色让鸣蝉微愣,然后她低下头,“我累了,回院子里去。”
临走前,宋氏还转头看了眼草丛的方向,却不想又看到那个人的笑脸,她整个人颤抖着,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
相思听说琴院那边叫了大夫过去,随口问了下情况,大夫告诉她,宋氏是惊吓过度,所以心情郁结。
惊吓过度?宋氏在琴院好吃好喝的被供着,怎么会惊吓过度。
她决定去看看,到了门口,鸣蝉连忙上前,“公主,您怎么来了?”
“听说姨娘病了,我带想容来看看。”
鸣蝉这才看到,相思身后还跟着想容一起,两人走进来,鸣蝉领着她们到了宋氏的床前。
她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帐顶,鸣蝉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看到她们,脸色又是一变,“你们来干什么。”
“想容,看来你娘亲还是不欢迎你呢,那我回去吧。”
想容没理她,走到床边,轻声说道,“娘,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宋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但是看着想容的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你们滚出去,我谁都不相见。”
想容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无措的站起身来,转过头眼底蕴着泪水看着相思。
“你们姐妹两这么好本事,都能同时怀孕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惊吓过度这种病,你会患上?”
皇后怀孕是没错,但是太医诊断出来的结果是,与宋氏差不多的时间怀上的。每日去请平安脉的大夫隐瞒了这个事情,说是前期胎气不稳,想过了三月才通报此事。
听了相思的话,宋氏猛地转过身来,盯着相思的脸,直觉告诉她,英相思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在她云淡风轻的脸上,她找不到任何线索。
“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宋府都被无罪释放了,皇后娘娘后位稳固,你说不定不久也要成为宁王妃了,可不就是有恃无恐了吗?”
原来她说的这个意思,宋氏偷偷松了口气。
“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害怕您孩子不小心没了,后面就没好戏看了呢。”相思一边往前走,一边对宋氏说,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是贴在她耳边低声说出来的。
宋氏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猛地又被提了起来。震惊的看着她,她却莹莹一笑,“宋姨娘要好好养胎哦。”
说完,带着想容离开了琴院。
宋氏顿时怒吼出声,起身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她一定是知道了!一定知道了!她们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
当夜,她提心吊胆的的,被惊得整夜没有睡好,第二日又请了大夫过去。这一次大夫仍旧说是惊吓过度,相思却不想去看她了。
她告诉她太多了,她有所防备怎么办。看到她那副胜券在握的嘴脸时,她就忍不住想要刺激她。
想了想,相思突然觉得自己挺恶毒的,见不得别人好。
君长情笑她,“你没有。” 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