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难道通灵师,也会跟油狗一样?
“大,大,大师您在哪?”我结巴着,喊道。
“在房子里,进来。”
屋内传来了通灵师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原来没走啊,我拍着胸口顺气,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
咦?
油狗怎么不见了?我记得他就是吊死在我上方的大梁上啊。
我抬着头,瞅了瞅。
难道是我的幻觉?
“看什么呢?”
“哦,没,没看啥,就是有点害怕。”
我转过头看着站在黑暗中的通灵师心头直打鼓。
刺眼的手电筒光在屋内亮起,激的我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槽。”
我大叫出声。
妈的,油狗抱着遗像,脸上贴着符咒的尸体,怎么在棺材里啊。
“别喊了。”
通灵师翻腾着包裹,撇了我一眼。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我喘着粗气,假装啥也不知。
哃。
通灵师狠狠的在棺材上捣了一拳,“又是他。”
他是谁?我心里打鼓。
噼里啪啦。
燃烧的声音传来。
通灵师一把火把棺材点燃,一股焦糊的臭味熏得我直反胃。
“走吧。”通灵师拉着我朝外面走去。
我胆战心惊的跟在他后面。
忽然,棺材里传来了痛苦的叫声。
我浑身一凉,感觉如同胸口放着一滩液态氮一样。
我僵硬的转过头看去,看到浑身火焰的油狗,坐在棺材里扭动着身体。
噗咚。
我瘫软的坐在地上拉着通灵师。
喉咙干的如同着火一样嘶哑说,“大师,这,这人没死。”
通灵师一用力,把我拽了起来头也没回。
“他比死了更难受,烧了他,是给他解脱,走吧。”
我听到他语气里似乎有些低落。
我内心满是疑惑,我记得油狗应该是吊死了,为什么……
我阵阵恶寒的跟在通灵师身后,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居然来到了钟馗像跟前,虽说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看着钟馗像,我仍有些感激,我记得上次来这跑迷路的时候。
正是跪拜了钟馗,我最终才找到了村口。
想到这里,我急忙跪在地上。
“哎呦。”
我痛的喊出了声,我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踹断了。
“你他妈疯了?”通灵师怒喊。
我揉着疼痛的腰眼,看着通灵师那吃人的表情,我瞬间有些懵逼。
这他妈搞什么,难道通灵的都是些神经病吗?
通灵师把我当死狗一样的朝着远处踢了一踢,“滚远一点。”
我本想责问他为啥踹我。
但看着通灵师铁青的脸,我张了张口始终没说出话。
通灵师在包裹里翻腾着,最后把自己用锡纸把自己当粽子一样包裹起来。
“大师,您这是在做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
“首浑。”
“啥意思我不太明白。”我追问。
不管我怎么追问他都不在回答。
他拿出一个一掌大的玻璃杯,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液体,拧开了瓶盖后,一股浓郁的玫瑰香传来。
我抽动着鼻翼。
咦?
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大师,这是啥啊?”我指着玻璃杯问到。
“不该打听的事情少打听……”通灵师皱眉。
他拿起咕嘟咕嘟的把红色饮料灌了下去,抹了一把嘴。
“帮我录像,这个段视频肯定会成为通灵圈教科书的存在。”
他把一台单反塞到我怀里,虽然表情冰冷,但我明显看到他嘴角偷摸的有一丝笑意。
“记住,拍我的动作跟表情,其他地方不用拍。”
我点了点头,拿着单反往后退了几步,把眼睛对着拍摄口。
我浑身一抖,差点把单反丢在地上。
通灵师对着钟馗鞠躬喊道“禅魂,起,通阴阳,保平安。”
卧槽,这不是我在电视里看到那个画面吗?
唯一不同的是,通灵师撇着嘴角,一幅讥讽的表情。
这与我在电视上看到老头的那种虔诚完全不一样。
“灵体到请天开眼。”通灵师的那种不屑的笑容更加浓烈。
这,难道通灵师要复制录像上的仪式吗?
想到着我浑身一阵冰冷,那个电视里的无头人又一次冲击着我的脑海。
我双腿微微有些颤抖。
下来应该是拿着一幅画,朝着钟馗鞠躬了吧。
我回想起电视里的步骤。
我曹,这。
“啊。”
我吓的喊出了声音,通灵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急忙捂住嘴。
这,这不是画,而是,而是通灵师的遗像。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背后阴风阵阵,双手颤抖,左手似乎都拿不住那架轻巧的单反。
果然,通灵师抱着遗像冲着钟馗鞠躬。
妈的,什么情况。
我看到通灵师似乎在慢慢变胖,身子披着的那层锡纸都被撑开了。
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揉了揉眼睛。
却发现通灵师仍旧在膨胀。
我虽然怕的要死,但是我看到通灵师,不但没有害怕的神情,反而笑的更加开心。
通灵师的扭着头朝右看去。
我顺着他的脑袋把镜头向右调转。
出了远处的奶头山,我并没看到什么东西。
通灵师面目忽然变得狰狞,浑身抖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
不过只是片刻,他就安静了下来,脸上带着浓浓笑意,讥讽味十足的说,“你来了?”
听他的语气如同在进行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来了?谁来了?
我晃动着镜头左右看着,没人啊。
“就这点本事吗?”通灵师挑衅意味十足。
难道他神经了?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拿出一张符咒,重重的拍在胸口。
这,这符咒不正是,导演要贴着我背后的那个吗?
我仔细看着通灵师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什么。
“我今天就砸烂这个雕像,看你还怎么害人。”
显得有些臃肿的通灵师,从包袱里翻出一把一尺长的铁榔头,在手上晃悠起来。
通灵师扭过头,把榔头高高举起,面目扭曲的喊道。
“给我死……”
咣当。
榔头在半空中落下,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我心里一阵惊慌,左右摆动着镜头。
我看到臃肿的通灵师,似乎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又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呼呼呼。
阵阵的阴风挂的我站立不稳。
我曹,怎么有两个通灵师,我吓的手一抖把单反丢在了地上。
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看错了?
怎么会?
没有刚才看到的两个通灵师,只有那个浑身披着锡纸的通灵师。
他目光呆滞。
噗咚,跪在地上开始挖土。
看着他失神的样子,我忽然想到电视里的那幅画面。
我紧张的朝着四周看去,却没有发现异常。
我看到通灵师,指甲全部抠断,食指淌着血,依旧在挖土。
我浑身感觉就像被野猫狠狠的抓过一样难受,手指如同被针扎着疼的要命。
喉咙似乎着火了,我忍着剧烈恐惧感,颤巍巍的走到他面前。
扯了扯他衣袖,还没等我开口询问。
他一甩手,我就被推的后退了好几步。
忽然,他挖出一个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马刀。
“啊。”
我惊叫出声,我心惊的看着他,难道……
我死命的摇头不敢想下去大喊,“大师,你怎么了,冷静点。”
他流着眼泪怪笑着不停的说着,“清水,清水。”
想到剧组曾经发生过相似的一幕,我浑身一颤,吓得跌坐在地上。
我浑身瘫软,内心深处传来的惊惧,本能的催动着我手脚。
我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踢着脚,缓缓的朝后挪动。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我口腔荡漾,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个翻身,朝着村口爬去。
当我再次回头。
我看见通灵师双手下垂,左手拿着滴血的马刀,右手拿着自己的头颅,静静的靠在钟馗像上。 阴间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