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一号,窗外下着狂风暴雨,黑压压的天幕仿佛即将塌陷一般,狭窄拥挤的小巷人群拥挤。
看着外面的世界我不禁开始犯困了,忽然就在这时候一撑着黑色雨伞的人现在楼下的对面小超市。
我确认他在看我,我睡意顿时全无。
他把伞取了下来,一看面颊凹陷,眉清目秀,苍白的脸蛋带着病人死前的微笑。
他认识我,我也确认自己在几个月前见过他。
这家伙是出马家那九阴圣体的小子。
他对笑,最后转身一瘸一拐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这算什么,报复吗?
许老头说最近小心一点,你的仇家找上门了。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大爷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有种的他去找四阴门和他出马家啊。
许老头说把这个事情最好跟司南说一下,以他的实力或许能够保你周全。
我掏出手机联系了司南,电话里头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有事吗?”
“我需要兄弟你的帮忙,最近我可能被一个危险的家伙盯上了,刚刚他就在我楼下。”
电话里头沉默几秒,“我马上过来,你别乱走。”
半个小时过后司南拿着雨伞出现在门前。
“到底是惹了什么仇家了。”
我把他拉了进来,把去福建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他听玩脸色沉重。
“九阴圣体不是等闲之辈,如果他真的要对付我,恐怕别说是我,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许太师爷也未必是对手,也不知道你说的此人是否已经彻底掌握了九阴圣体。”
我摇头,应该没有,否则也不会落到四阴门的手里。
雨越下越大了,窗外大雨噼里啪啦打在窗上,我二人沉默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南让我去曾老头店铺,这样他也好照顾我。
我想来小命要紧于是便答应暂时在曾老头店铺躲避一阵子。
来到曾老二店铺时,我跟他说明了这个情况,他一听就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月两千块,期间退房不退钱。
“曾老头,说什么我们也是过命交情了,你这是趁火打劫知道吗?”
“好啊,我又没有强求你在这里,出门左拐记得把门带上。”
“你牛逼,微信还是支付宝。”
他指了指电脑后的支付宝说,“最近跟着师爷学的道术如何了?”
我说还不是那样子。
曾老二说怕是师爷的站牌要砸在你小子手里咯。
我白了他一眼,问老子住哪里。
还能住哪里,地盘就这么大,唯一空闲的两房间一个给了阿宝,还有一个司南在住,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就挤在一起吧。
阿宝这时候刚刚走出来,见我来了笑嘻嘻跑了过来。
“这是来看我的吗,有没有带好吃的。”
我把她好奇的脑袋给推开,“我是来逃命的,谁给你带吃的了。”
“逃命,逃什么命?”
“那出马家的逃跑的小子找到我这里来了,你也小心一点,”我恐吓她,结果她根本不怕,拍了拍司南说,“怕什么,我保镖和师叔在这里,来了也轮不到我插手。”
司南推开阿宝的手,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肩膀走进里屋。
“你什么意思,”阿宝见司南一脸嫌弃,气冲冲追上去理论。
我扶着脑袋坐在曾老二身边叹了口气,曾老二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我无聊就随口问在干嘛。
“斗地主。”
“好玩不。”
“嗯。”
“吃饭了没有。”
“没有。”
“你……”
“闭嘴,老道忙得很,实在闲得慌就和阿宝去买菜吧。”
我眼珠子一转推了推曾老二,他一脸防备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老道不搞基。”
“搞你大爷,老子就是想问问上一次那跟你一模一样的怪物死了没有,上次自从进了通道出来后就没有见到。”
“我怎么知道,”曾老二面无表情道。
我又推了推他,“要不然他放了我们,恐怕在九岭寨我们都已经凉了,曾老头实话实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曾老二瞟了我一眼,“行啊,一个字一百块。”
我一听哪里还有好奇心了,“老子看你是钱进心眼里了,赚那么多钱是要带进棺材里面吗?”
说完我走进里屋找阿宝出去买菜,正好最近想吃点好吃的,自己单身一人挤在破出租屋也没吃点好吃的。
雨越下越大了,我负责给阿宝打伞,她负责挑选今天的菜,很快我们就来到菜市场,走了一大圈该买的都已经买的差不多了。
却在回家路上阿宝说忘记家里没有味精,让我折回去买。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能冒着雨会去照做。
也就在我买了味精出来时候,只看见门口站着一身穿黑色雨衣的九阴圣体。
他看着我笑,我却浑身一阵寒意。
“你就是刘楠吧!”声音有些虚弱。
我问许老头怎么办。
许老头说见机行事。
我说我就是,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当然钱可能需要你掏。”他给我让开一个道来,“放心不会为难你的,我有些事情可能需要跟你说一下。”
“为什么找我?”
他想了一下说,“因为你和我都是属于同一类人不是吗?”
“同一类人?”
“你我都是被那神秘组织盯上的目标,不同的是你对于他们是阳寿,我则是这幅身体。”
“跟他去,”许老头说。
“行,我跟你找个地方聊聊,”我给阿宝打了电话让她自己回去,我有事情,随后挂断电话便冒着雨走在前面。
他手里提着一把黑色雨伞送到我面前,我看了他一眼接了下来撑开。
我说你不是应该来报复的吗?
“为什么要报复?”
他反问,嘴角永远带着微笑,但是在我看来确实皮笑肉不笑,所谓笑里藏刀恐怕就是如此的吧。
“因为我帮了四阴门。”
“那我不是该谢谢你了,毕竟你让我有再活一次的机会,而且……”他停了下来裂开嘴笑,“你也不知情不是吗?”
我有些走神,醒过来尴尬道:“你还真是个大度的人,要是这个世界都是你这种人,估计会很美好。”
他盯着坑坑洼洼的地板道:“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吧,错不在任何人。”
我僵硬在原地,他走在前头,孤独的背影带着对世界的偏见和愤怒。
雨更大了,惊雷掠过头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二人来到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
热气缓缓升腾而上,咖啡厅当着优雅的音乐,整个狂风暴雨的胡乱都彻底被隔离在外面。
我的心却难以平静下来。
“你找我到底要说什么事情?”我问。
他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我笑,我被看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你看那裤子感觉也很紧吧,我恍然大悟,狗日的你不会是……
这要是强老子,我也打不过啊。
“刘楠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惨的,但是我觉得你比我还要惨。”
我一楞,啥意思啊。
他接着说,“你的立场站错了位置。”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正色问。
“我指的是你现在为谁工作,你站错位置了”。
“你是指为阴曹地府工作?”
“对,所以你可悲?”
“我是个粗人,说话别拐弯抹角,你有话直说。”
他点头,“别替阴曹地府卖命了,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可是没有他们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没有他们你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吧。”
咋地呀,这说的我感觉自己好惨的样子,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很惨啊。
我正色道:“那我不为他们工作为谁,该站在谁的立场上。”
“你应该站在正义的机场。”
“你的意思就是说阴曹地府是邪恶一方了。”
“至少他们没有现在公正的立场上,这一点恐怕许灵玉道长比谁都明白吧,”他露出一抹痴笑,“当年我曾祖父赵云怎么死的,恐怕许灵玉道长比谁都明白。”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许老头?”我问。
许老头沉默了一阵子,“小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改变一些东西。”
许老头道:“你现在自己都自生难保了。”
“所以我才来找刘楠。”
“找我做什么?”我问。
“我的时间不多了,能够做的事情有限,我需要你来代替我。”
“九阴圣体吗?我听说了,”我并不觉这是个好消息,相反的九阴圣体在我认知中代表死亡。
我怕死,我自然要拒绝。 地府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