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之前是按照我记忆所写,难免有些差错,2000年之后是我跟淳风推测而来。”
咦?老袁这意思是预言的比已知的记忆要准?
“……我穿越之时,家里父母尚在,妻儿也在,朋友都在,我很不甘心,所以想留点什么东西让他们知道我回了古代……”
“蝴蝶效应我知道,我在唐朝的任何行为都有可能引起历史的混乱……比如武则天,在我那时的历史课本上根本就没有出家这事,而现在有了吧?个中原因不提也罢……”
“我不敢参与政治,怕引起朝代更替,导致所有事物都灰飞烟灭……”
“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告诉我的亲人: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去了哪里……”
“但是我怎么告诉他们?我得留下一些证明我来过的痕迹!刻在石头上?石头会风化,也有可能被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给砸了。写个纸条埋在地底下?你能保证会被后世的人挖出来?或者还没挖出来就腐烂了……”
“写部书是最好的办法,但写什么样的书,怎么写呢?什么样的书才能有人看,才能流传千年?才能让他们知道我就是那个不知去向的亲人……”
“乾坤万年书,马前课,烧饼歌……这些我都看过,唔……我那时没听过推背图……所以就有了推背图,我推了李淳风的背,呵呵……”
“……预言书,因为它神秘,用古人最相信的天意作招牌,能保证它流传下去……而书中所写的预言,终会有人明白,写书的人是未来人……”
“当然我也怕引起恐慌引起混乱,让我的亲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要求淳风与我一起,尽量晦涩的写……武则天出家的事就是这么引起的……我在其中几象里留下了我想传递的信息……”
我急忙又掏出手机问:“哪几象?什么信息?”
袁天罡笑道:“都改了,宋朝的时候,赵光义学大禹治水,反禁为疏,撰改之后大肆印刷,人手一本,失去了其神秘性,然后改的改删的删……”
……
我再次大跌眼镜,居然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可是,我都能去阴曹地府变成活死人,还跟黑白无常称兄道弟,现在又见到了袁天罡,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老袁,老臧头说像你们这种人是不能随意投胎的,怎么你……“
“淳风比我想的通,喝了三碗孟婆汤,消除一切记忆后投胎了,我算到我穿越前的父母终于又在一起了……做他们的儿子没做够,我去碰碰机会,藏老说会帮我……”袁天罡幽幽道,“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孝敬他们,补偿几辈子前的……”
我心中一阵感动,我都很久没回家看父母了,过年了就回去!
袁天罡仔细的端详着我,忽然意味深长的道:“历史的进程不容更改,否则将有大祸,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灰飞烟灭。”
我毫无知觉的道:“可不是么,不然还不得乱套啊,怎么说的?有只大手……管他怎么说,你说的对!历史长河不能改道。”
袁天罡呵呵一笑,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墓地和李淳风的墓地道:“小吴,那我走了。”
我急忙道:“老袁,我怎么找你?呃……我想买点尿不湿去看你。”
袁天罡一愣,哈哈大笑,然后小声跟我说了两句话。
我一愣,有些莫名奇妙,这啥意思啊?
想再问的时候袁天罡已经招着手慢慢消失在了天地间。
我很惆怅,呆立片刻后去袁天罡的墓前拜了三拜,这次才慢悠悠的往山下走去。
走到山脚我灵机一动,完全没必要这样走嘛,我只要去地府一趟……
我拿出手机给老藏头拨了个电话。
“喂,藏总啊。”
“什么事。”
“你们完事了吧?我也搞定了呵呵。”
“那是你应该做的。”
操!
老藏头过河拆桥的本事真不是盖的,找我做事的时候热情的不得了,过后就无比冷淡了。
没办法,有求于他嘛。
“藏总,我要回杭州了。”
“嗯,那就回吧。”
“……那个你能不能来带我去趟地府?我从那里直接回杭州……快,还省钱,呵呵!”
“呵呵,我呵呵你一脸!你以为是多啦A梦的时空门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嗯?难道不是么?老范老谢说可以选择的啊?”
“……你听我的还是听他们的?你是替我办事还是替他们办事的?你搞搞清楚……从哪里下去就在哪里上来,这是规则。”
好吧,你最大行了吧?
我想了想道:“那你过来,给我点钱,我要坐飞机回去。”
“没有!”老藏头异常果断的拒绝道。
“怎么可能没有?老子半年的工资都在你那里,给我划点过来。”我一听就火来了。
“哼!就算我划给你,你取的出来么你?地府银行只此一家,银联还没联网。”
“嗯?那我办个卡有什么用?”我怒道。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尽做些无聊的事。”老藏头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就挂了电话。
我那个气啊,可是完全没有一点办法,只得懊恼的一趟趟车的转回去。
——
等我回到杭州,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再坐公交回到家已经六点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开门进去,把包甩在沙发上,脸都懒得洗就直接窜进房间跳到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直到傍晚时分才醒了过来。
我半躺在床上,点了根烟,想着袁天罡的事。
历史上有这么多名人,那么多足以改变世界的人,有些人想活在回忆里,有些人想要重新开始再次轮回,这些都无可厚非,只是一种选择而已,根本就没有对错。
只是穿越真的存在倒是让我很惊奇,那是不是说曾作出预言的人都是穿越过去的?
改变历史的界限到底到底在哪里?该如何衡量呢?
袁天罡临走前说的那两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
我穿好衣服跳下床,拉开窗帘。
天已经黑了,我站着看了会闪烁的路灯,甩甩头,不想了,这么深邃的问题我想它干嘛?跟我有毛关系?我做好老藏头交代的普查工作就行咯。
我刚从床头拿起手机想走出去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又是个陌生电话,做为导游,就怕丢了业务,所以也不敢不接。
“喂,您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开门走出房间。
客厅的灯亮着,我有点想不起来我回家的时候有没有开灯。
我靠在沙发上又喂了一声。
还是没人说话,我看了看手机,没有挂啊。
反正接听免费,你想耗就耗着呗。
我用肩膀托住手机,开始掏香烟。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朝云拿着手机走了出来。
“咦,这么巧啊,你也打电话啊?”
说完这句我就愣住了,因为我看到朝云把手机拿到面前按了一下。
我耳边立刻传来了嘟嘟声。
我收起电话,立刻把号码存了起来,马上就加了微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小云啊,我加你微信了,同意一下。”
朝云看着我,主要是看我光头,愣了愣,忽然嘴角上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刻,就好像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这一刻,任何烦恼都好像烟消云散了。
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愣愣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朝云脸一红,收敛笑容平静的道:“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跟你说一声。”
我哦了一声,摸着脑袋问:“去哪?”
朝云又恢复了她一贯高冷的样子,道:“明年,过完年再回来。”
我:“……”
这是我问的问题吗?
我有点失落啊,我在灾区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关心我一下,不过……她要出门跟能跟我说……是个好兆头哇。
“跟谁去啊?”我又问道,这点很重要。
朝云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后道:“一个人。”
我放心的连说三声好。
朝云看着我……的光头道:“戴个帽子吧,挺难看的。”
说完就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惆怅的摸着脑袋,起码得两三个月才能恢复我那飘逸的……板寸啊。
在成都买的帽子我掉公交上了,不过旅行社有很多圆形的帽子,俗称西瓜帽,就是破坏之王里何金水同志送外卖的帽子,我有好几顶。
我在房间里翻着,想挑一顶稍微新一点的——这帽子每年都有的发。
朝云在门外喊:“好了没有?”
我拿着帽子走到门口问:“怎么了?”
朝云看看我手里的帽子,微微叹了口气,淡淡道:“走之前一起吃个饭。”
我吓了一跳,这我都还没准备好啊。
“要不等我一下?我洗个澡换个衣服。”
“不用了,都一样。”
都一样?这什么意思?我气质超脱的已经不要靠衣装了?
这么说怎么我自己都不信呢?
朝云说完那句话就换了鞋子走了出去,没办法,我只得急忙跟了上去。
“去哪吃?我叫个车先。”走出小区后我问道。
“不用。”
朝云说完就带着我走到路边,上了一辆黄色的polocross。
卧槽!
都有车了?
那岂不是说朝云做我女朋友的话,连这车都是我的了?
哈哈哈,我坐在副驾嗤嗤的笑了起来。
朝云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的帽子,开始专心的开车。
我们直接去了中大购物广场,在地下室停好车就往电梯房走去。
果不其然,有几个把这里当窝的鬼盯上了我们……主要是盯上了朝云。
小毛就曾经被她吸引着到了小区。
朝云毫无所觉的走着,我特意放慢了脚步,跟她错开一个身位,对着旁边跟着的两个鬼呲牙咧嘴,做着恶狠狠的表情。
那两个色鬼无动于衷,只是痴痴的看着朝云,都要流口水了!
什么德性?
我气不打一处来,暗中握紧钥匙,正想装模作样走过去踹它们一脚的时候朝云突然转身看我,正好看到我狰狞的表情。
她淡淡问:“什么事?”
“……抽筋,呵呵,抽筋了。”我尴尬道,然后拍拍脸颊,揉捏起来。
朝云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我决定不理它们,跟上了朝云的脚步。
没走几步我就一个踉跄,因为我听到有个鬼嘟囔的一句:“这秃头也想追神仙姐姐?这勇气是哪里来的?梁静茹也给不了吧?”
—— 最强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