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从窗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很是喧哗,我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居然是有人在下面舞狮!
好几面鼓同时敲得噼里啪啦的,一共有三只狮子呈三角对峙之势,摆着各种pose,周围的人随着鼓声很有节奏的喊着哼哼哈嘿。
区域大佬的选举还搞的挺隆重的,都比上我们老家选村长了!
这时,刘老板走了回来,探头看了眼窗外,苦笑道:“这次确实是三个人,有老大力荐张德彪,听说他自己也是志在必得,已经放出话了,昨天树倒猢狲散的人他既往不咎,等选举结束就会带人去找回场子……唉,估计另一个也已经被买通了,老大们还是更看好张德彪啊,就算他丢了很大的面子,只要能重新站起来,还是一条好汉……”
我眼睛一闪看向辛弃疾,他对我点点头,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既然还敢站起来,那要不今天就趁这个机会就打的他不要不要的?打的他从此都不敢跳出来?打的其他老大都对他失望?
唔,反正也是帮刘老板,不如就彻底点,省的刘老板这个生意人最后压不住他,搞出乐哥和大D哥的悲剧。
想到这我笑着问:“刘老板没信心了?”
刘老板扯了扯嘴角:“试一试看看差距,我从老宋那里借了个人来打……对了吴先生,老宋就是宋明城的爹。”
我哦了一声,这才想到宋明城的皮夹还在我那就问道:“葬礼很隆重吧?宋明城身前也是个体面人啊……”
刘老板诧异的问:“吴先生,宋明城没死啊。”
“啥?这样都没死?不是吧?荼哥他……”我也很吃惊的问。
刘老板看看我欲言又止,最后自嘲一笑说:“这小子命硬啊,挺过来了。”
我忍不住靠了一声。
“连医生都说是奇迹,断气都快一个小时了,突然就咳嗽着又有了呼吸,在医院才三天就回家了……吴先生,你……”刘老板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我认真道:“不是我,跟我可没关系!对了刘老板,你该不会是因为宋明城没死才突然想下决心跟我合作,忙着租房子的吧?”
刘老板滞了一下,干笑两声后很老实的说:“不敢骗吴先生,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合作肯定是会合作的,就是没那么快,思源本来我也是不想放的,呵呵……老赢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你跟思源……”
就在这时,一阵阵警笛声由远而近,尖锐的乌拉乌拉声就在在锣鼓的喧哗中也能听见。
我赶紧往窗外看去,十几辆警车正慢慢的停了下来,二三十个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锣鼓声立刻就停了。
没一会儿,警车又乌拉乌拉的走了,带着了舞狮的队伍。
我喃喃道:“这怕不是被举报了吧……刘老板,你们在这儿开会,全是大哥级人物,小心被一锅端啊……所以说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失策啊失策。
刘老板:“……这是传承的规矩,不能坏。”
我严肃道:“小心内鬼,终止选举。”
刘老板:“……”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传遍整个会议室。
“吉时已到,仪式已成,诸位兄弟请入座!”
我寻着声音看去,是站在窗边的一个中年人,敢情他也在看热闹啊!
警察一走吉时就到了?难道这些舞狮的不过就是是个诱饵,是故意做给警察看的?
好深的套路啊!猫捉老鼠都有经验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证明了达尔文的进化论吧。
“我们过去吧。”刘老板意志消沉的招呼了一声。
我和辛弃疾跟着他走了过去。
那张铺着黄布的桌子,背对关公像的主位空着,两边的高背大椅也空了一张,其余位置都已经坐了人,座位上的每个人都紧绷着脸,很严肃的样子。
那些有座位的人就是大佬了,每一个都不年轻了,相比较张德彪如果还能坐那里的话,他是最年轻的。
我和辛弃疾挤在一群小混混中间,离桌子大概三米远的位置,一群人围了半圈。
我仔细的看着坐在桌子上的那八个中年人……嗯,很好,一个都不认识!
十分钟不到,一个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头从关公像旁边的一扇暗门走了出来,他快步走到关二爷面前,点上香拜了三拜,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主位上,对着下首的人微微点头。
那八个大佬纷纷抱拳示意。
没错了,这老头就是江湖上辈分最高的大哥了。
我为什么知道?笑话,没听到在场的大佬们们都在喊二爷吗?都是爷字辈的人了,必须是大哥大!
那叫二爷的老头撇着头看了眼刚才喊着吉时到的中年人道:“老金,开始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向前一步站在老头的旁边,看了看坐着的八人,又扫了眼站在外围的人,大声道:“各位兄弟,昨天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没什么好说的,栽了就是栽了,德彪他顺风顺水这么多年,这次毫无准备之下竟然是摔了个大跟头……不过这样也好,给我们都提了个醒,毕竟这几年大家过的都太安逸了,想想以前……”
老金叹了口气,自嘲一笑,然后又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继续道,“事情既然已经出了,那就想办法解决,但是在解决问题之前,我们先按照以前的规矩,重新选举……”
这时,有老大问道:“老金,不给彪老大面子的到底是什么人?我听小弟们私下说是一群老头?怎么回事?莫不是山上隐居的?哈哈哈……”
老金看了那人一眼,叹口气道:“虽然比较难相信,但好像确实是这样,不仅德彪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听了都应该咽不下这口气吧?具体是哪方面的人物我们还在查……”
“二爷,金哥,各位老大,你们说不给张德彪面子的人会不会是想坐他的位置?”一个抽着雪茄吞云吐雾的人问道,“不然说不通吧?金哥,有没有什么消息?”
老金看了眼二爷,苦笑着摇摇头:“没有,从出事后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在心里呐喊,可不是嘛,能有什么消息,老子本来就不是你们道上的,别拿你们道上的思维来思考问题嘛,换位思考,懂?
“彪老大怎么说?”又有大哥问。
叫二爷的老头咳嗽一声,总算开口:“先不谈这个,等选举时让德彪自己来说,原原本本的把情况说一遍……老金,来吧,举行仪式。”
老爷子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没反对,纷纷站了起来,我和辛弃疾也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在老金的主持下,大哥们每人三炷香,小弟们双手抱拳祭拜关二爷。
我秉承吕洞宾说的跪天跪地跪父母的说法,身板挺的笔直,只是对关二爷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站在最后面,没人注意我,辛弃疾则是以武将的姿势给关二爷抱拳致意,微微躬身。
老金在前面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他们这种行话我是一句没听懂,无聊的问辛弃疾:“辛哥,我们要不要合计合计?等会怎么帮刘老板?”
辛弃疾淡然道:“没那么复杂,很简单,我把他们都打倒就行了。”
我一想也是,刚点头就听见他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的关键就是老刘有没有这个决心,我看他……悬啊。”
我从人缝里看到,刘老板垂着手低着头站在关公像前,听着旁边的老金讲着规矩。 最强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