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卧室里的四个人,从高到底,依次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动静。
我当然是最高的那个——我踩在折叠椅上了。
本来我的意思是我啪地上就行了,茵茵的房间整理的也挺干净的,可是三个女的说什么也不肯,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外边说话的声音很轻,隐隐约约的只知道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我埋怨李瞳说:“看吧,让你把门关上。”
李瞳自知理亏,不接我话,反而气呼呼道:“你能不能把脚缩进去一点?一股子脚臭味。”
李瞳是最底下那个,抬头就是我踩在折叠椅上的穿着泛黄袜子的脚。
我小声道:“你不懂,这是男人味。”
王思源估计也没听到什么,泄气的把耳朵从门上移开问:“男人味是酸的?”
我胡诌道:“阿迪达斯耐克联合出了一款香水你们不知道?就是这种味道,我托人从阿尔及利亚买来的,早上来的时候喷了,这味道持久吧?跟我能力一样。”
李瞳疑惑的问:“是吗?雯雯,你有没有听说?”
徐雯也把头从门上挪开,笑着摇摇头说:“不知道,应该不可能吧,哪有酸酸的香水。”
我解释道:“专门给运动员准备的,那些踢足球的,在场上挥洒着汗水,展示着健美的肌肉……很性感的。”
王思源笑眯眯说:“闻着确实像是汗酸味。”
李瞳见王思源和徐雯都不听了,赶紧道:“下来下来,再闻下去我都要吐了。”
我跳下折叠椅,继续把头贴在门上,努力去听,李瞳跟我一样,也是非要听个明白。
王思源和徐雯就正对着门,站在旁边看着我们。
现在就剩下我和李瞳两个人面对面的贴着门,还在执着的听着,我不禁对她很欣赏,投去一缕惺惺相惜的目光。
没想到我这大兄弟丝毫不领情,甚至有些厌恶的说:“你呼吸不要这么急促好不好?都喷我脸上了!”
我大为尴尬,只好把头往下挪了挪,然后她又不高兴了,说我不仅在偷听,眼睛还喷出火花还在偷窥思思姐的脚。
我不甘示弱的跟她吵了起来,说你思思姐偷瞧我如山的背。
我们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数落,对于外面的声音那是一点都没听到,注意力都放在内斗上了。
王思源终于忍不住叹口气道:“你们都几岁啊,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有什么好吵的。”
同时,又有一个相对低沉的男人的声音从房间里响了起来。
“吵的很好啊,我听着吧,都挺有道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起身子道:“特么老子连呼吸都是错的,太没道理了不是……”
“啊!呀!”
三人同时惊恐的尖叫起来,一起朝我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小高的声音:“吴导,什么事?”
等我看到刚才说话那人时就笑道:“没事没事。”
小高嗯了一声说:“外面情况很好。”
徐雯躲在我身后颤巍巍问:“你、你是谁、谁!”
王思源反应比较快,紧紧从背后抱住我问:“你们、你们认识?”
因为李瞳刚才是佝偻着身子在听外面的动静,听到房间里突然传出的男声后就直接卧倒,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脚踝,这个时候,什么脚臭不脚臭的,都不在乎了,反应特别快!
我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旖旎,笑呵呵的问那人:“八爷,您怎么也来了?”
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正是八爷黑无常范无救,他笑眯眯的指了指我身边的三个女的说:“这……挺好?”
我嘿嘿一笑说:“挺好挺好。”
“本来我是打算从正门进去的,刚到门口就听到这里有人再吵,我就过来看看……呵呵,大家做兄弟,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范无救笑眯眯道,“都不错都不错。”
王思源有些难为情的松开我,从地上拉起李瞳道:“瞳瞳没事了,快起来。”
李瞳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站起来吐着舌头说:“吓死我了,还以为老师来了。”
徐雯依旧很紧张,死死拉着我问:“他,他怎么进来的,难道……难道……”视线看向床底。
王思源重新紧张起来,拉着李瞳往我靠了过来。
我笑道:“这个解释起来比较麻烦,还是不解释了,反正是我兄弟,绝对是自己人,肝胆相照那种。”
范无救背着手问我:“这么想听怎么不出去?”
我挠着头道:“怕他们有外人在不方便说呗。”
范无救笑嘻嘻道:“吴导就是讲究啊,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走,出去。”
我嗯了一声,往旁边走了走,然后让王思源她们站开一点我好开门。
其实都不用我说,在范无救背着手走近的时候,三人就紧紧跟在我身后了。
我打开门,范无救背着手先一步走了出去,我跟在后面,王思源她们则是扶着门紧张的站在门口看了看,然后迅速都站到了我背后。
关于三个人的表情,我是这么分析的,无论是房间里还是房间外,好像都不怎么安全,相比较起来,吴嶽哥哥虽然爱占便宜,但还是个可靠的人,是个有安全感的人。
范无救才出现在门口,那一男一女立刻诚惶诚恐的鬼了下去,头颅深深的贴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小高同时也快走几步,单膝跪地抱拳道:“八爷。”
我身后的三人,站在那对男女旁边的茵茵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我不满道:“小高,不带这样的哈,对我你可没这样啊。”
小高低着头嘿嘿一笑。
范无救哈哈一笑,道:“那怎么能一样,我可是直属领导!县官不如现管嘛,起来吧。”
李瞳讷讷道:“思思姐,你不是说小高是开救护车的嘛?奇怪啊……”
徐雯小声道:“他可能是车队长。”
我赞许的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脑子真好,大学生就是脑子好!
范无救拉着我走到沙发边坐下,也不让那对男女站起,抛给我一根烟就这么坐着抽了起来。
小高垂着双手,恭敬的站在旁边。
八爷来了,我再胡说可就没意思了,所以我靠在沙发上,心安理得的抽烟。
王思源她们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对男女依旧浑身发抖的跪倒在地。
茵茵看看跪在地上的纠缠自己十数年的男女,又看看一脸严肃抽着烟的范无救,最后求助的看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就干脆跟她对视,到底什么意思就让她自己琢磨吧,反正我想表达的都已经写着眼里了,呵呵。
屋子里暂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最强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