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逼婚,我不找个宣泄口我不甘心啊
阮漾准备再一次开口,苏璃茉已经站了起来,她眯着眼睛靠在阮漾身上,“漾儿,不关你的事,我来。”
苏璃茉眼睛始终都是半眯着,加上酒精腐蚀大脑,或许她连眼前的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她话语间带着强烈的醉意,“给你来一段,要么?”
她说完,下巴朝着台上扬了扬,钢管女郎的最后一个动作,单脚站在地上,双腿呈现一字马的姿势贴着竖直的钢管,原本就遮不住的布料此刻更加的能够看清她身前的波涛汹涌,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不绝于耳。
傅润生凑近了一些,常年流连在女人堆里的男人,总是懂得如何把握尺度的撩人,他低头宛如在说着情话,“宝贝儿,可是我舍不得你被这么多男人看到呢。”
原本被傅润生抱在怀里的女人得到自由,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转身离开,甚至是脚步匆忙,只是阮漾看着那女人的背影,总感觉好像很熟悉。
苏璃茉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不对,或者说,她其实并没有在意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救那个女孩,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在那一瞬间想说这么一句话,于是就这么说了。
她有点站不稳,于是全程都靠在阮漾身上,闭着眼睛就笑了出来,“是吗?”
傅润生看着她因为酒精而红润的脸蛋,像极了被蹂躏之后的模样,甚至有一种让人再一次狠狠蹂躏的感觉,“是啊,想把你藏起来,别人都找不到。”
苏璃茉哼笑着,推着男人的肩膀拉开距离,“麻烦去跟这里的经理打声招呼,我去换衣服。”
有钱有势的男人,总是有些门道的,这种事情做起来估计是驾轻就熟,阮漾直接跟着她进了化妆间,皱着眉问,“璃茉,你真的要跳?”
苏璃茉抚摸着手里的面具,一字一句都显得漫不经心,“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被逼着嫁给他,我不找个口把这口气出了我不甘心啊。”
她并不是真的为傅润生跳的,而是为自己跳的,任性的这一次,彻底的和过去做个道别。
从化妆间里走出来,阮漾惊讶的问,“你还要戴面具?”
苏璃茉看着像是醉了,但大概脑子里还是无比的清醒,“我不戴面具,等着霍二少来弄死我吗?”
…………
大厅里当然是夜越深越热闹,在看见苏璃茉走上台的时候,虽然下面纷纷议论面具这个话题,但不得不承认,她身材好啊。
一个椅子摆放在舞台正中央,她坐下去的瞬间,左腿抬起搭在右腿上,左手放在了左边膝盖上,虚撑着下巴,脸蛋微微仰起,一个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又无比的专业,她的衣服一点都没有露,台下瞬间响起的掌声却比刚才的节约布帛的钢管女郎还要热情。
傅润生看着台上这一幕,沉默着很久都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瞧着。
二楼站着的竟然是刚刚傅润生看上的那个女孩,她旁边站着的男人,是裴沉樟。
两个人一同看着台上跳舞的女孩,长久的没有说话,神色各异。
还是女孩先回过神来,她瞥了一眼身旁男人近乎痴迷的眼神,淡淡提醒,“裴总。”
裴沉樟喉结滚动了几下,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走吧。”
推开门走进包厢,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看着一同走进来的两个人,有一瞬间的不高兴,但一敛而去,笑着开口,“沉樟,宋小姐。”
裴沉樟点了点头坐下,端起茶几上的一杯酒淡淡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女人看起来是温婉的性子,但身上参杂了点不明显的女强人的影子,她端庄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她瞥了一眼茶几上苏盛倒过来的酒,端庄的脸上勾起讥诮的痕迹,“苏市长。”
苏盛脸上笑起了褶皱,算是狐狸一般的半赔笑,“宋小姐,不知突然找我和沉樟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宋小姐脸上在笑,但实际上却没什么笑容的痕迹,“苏市长,我性子不是那种很锐利的,但好像我也没有表现出很软弱可欺才是啊。”
“宋小姐哪里话?我和沉樟可一直都拿你当座上宾。”苏盛说话是常年在官场之后的圆滑。
宋小姐微笑,一双漂亮的眼睛瞬间威慑力十足,“是么?那么麻烦苏市长告诉我,诺城的刑期怎么会高达十五年呢?我记得最开始我说的仅仅是两年而已。”
裴沉樟端着红酒摇晃,看着眼前这一幕至始至终都没有插嘴,看起来甚至像是来看一场戏。
苏盛动作顿了顿,很快就不甚在意的挥手,“宋小姐专门找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如果我说是呢?”
苏盛眼神停在了女孩的脸上,眼前的女孩年纪很轻,但确实很有能力,他语调都停了下来,“宋小姐,你该不会是爱上苏诺城了吧?”
宋小姐挺直背脊,秀美的一张脸微微的皱眉,“苏市长,你怕是关心的太多了,合作的时候归合作,但该扯清楚的账就应该算清楚,你是觉得我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以被你牵着鼻子走?还是觉得对着我斩了不奏,反正你已经坐上了市长的宝座也不影响了?”
苏盛虽然这么些年只是副市长,但看见他都会给三分客气,然而现在却被一个年纪差不多和他女儿一样大的女孩下了面子,他顿时气的脸色涨红,直接叫了她的名字,“宋伶俐!”
然而这一声怒吼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宋伶俐,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已经站了起来的中年男人,红唇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苏盛,你信不信,我能扶你坐上市长的位置,我也能把你拉下来。”
她又笑了笑,“你最好是想清楚给我一个好的我能接收的解释。”
这两句话简直是句句都往苏盛的心尖上插,他气的脸红脖子粗,道,“我叫你一声宋小姐是对你客气,你以为我还真的是怕你了吗?”
他从鼻音里哼出冷笑,“你以为你能够脱得了干系吗?苏诺诚的案子,是你去举报的,罪证和假账都是你递上去的,连苏诺诚会出车祸昏迷着半死不活,也是因为你,甚至是连最后开庭审核的时候,都是你的人站上的证人席,你现在来威胁我?”
他说完这些好像痛快了很多,又像是想通了也更有底气,于是坐了下来继续道,“宋小姐,其实你最开始也就是想要将苏诺诚送进监狱不是吗?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又何必自相残杀呢?”
女孩的神色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站起身来,“苏盛,你要么给我一个完美的我能接受的解释,要么就给我把刑期减少到两年,没得商量。”
苏盛看着面前的人软硬不吃,难免有些恼羞成怒,加上原本就是合作伙伴都知道彼此的手段和肮脏,更是没有必要掩饰,他中气十足的吼,“小小年纪还是不要狂妄的好,我告诉你,就算是你爱上了苏诺城,也不能改变是你害他十五年刑期,是你害他背上了万人唾骂的逃税之人的骂名,也是你还得他可能下半辈子都这么半死不活的躺着。”
他竟然有一种幸灾乐祸,“就算是他醒了,你觉得按照他的性子,他会原谅你吗?当初有多宠你,醒来之后就会有多想弄死你!你以为他会领你这么一点情?”
女孩脚步停了下来,半侧身,温婉的声音都冷漠了几分,“说起来你也是一把年纪了,不该你想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太多的,你只需要想怎么给我解释,或者是怎么给他减刑,或者是……思考怎么保住你坐着的椅子。”
宋小姐走出去,苏盛气的直接掀翻了茶几,冷静片刻,他朝着坐着始终没开腔的男人问,“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裴沉樟温润的笑了笑,“不太清楚。”他瞥了一眼手机,“苏市长,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说完就踏着一地的狼藉走了出去。
苏盛看着年轻男人走出去,完全没有搭理他这个怒气的打算,于是怒火更盛,冲着门口就喊了出来,“裴沉樟,你是不是不想和露露结婚了?”
裴沉樟转过身,姿势偏随意,薄唇勾起的弧度很淡,“您要是反对的话,那就取消吧,我正好也觉得她有点粘人。”
苏盛自然是知道苏露有多迷裴沉樟,可是眼前这一幕几乎是要脱离他的掌控让他觉得胸腔憋着一股气,黑亮的皮鞋尖冲着沙发狠踢。
…………
苏璃茉一支舞跳完,有一种身体的力气被抽空的感觉,几乎是扶着墙回到化妆间,但走到半路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宋小姐,冒昧问个问题,你是爱上苏诺城了吗?”是裴沉樟的声音。
原本不想听的,因为原本就没有听墙角的癖好,但那个名字让她骤然有点挪不动脚步。
女孩说话是自带着一种江南水性的女子一般的温婉柔和,她微微的笑看起来礼貌而客气,“裴总,我想这不是我们之间应该讨论的话题。”
他的嗓音莫名的有点苍凉和寂寞,“也没什么,就只是好奇,既然这么关心,当初又为什么要执意的将他弄的臭名昭著声名狼藉,甚至是在他因为你出车祸昏迷抢救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呢?”
女孩摇头,“抱歉,裴总,这些问题好像都已经越过了合作的线了。”
“抱歉,宋小姐,是我越矩了。”
女孩微笑,“没关系,我先走了,裴总,再见。”
苏璃茉咬着的下唇几乎要破皮,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疼,震惊的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宋小姐。
恍然想起半年前她哥哥邪痞的声音,“宝贝儿,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嫂子。”
当时她还在美国,通过屏幕看见他哥邪邪勾唇,对着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宠溺,很快屏幕上又出现一个看起来温婉端庄的女子,有些害羞的道,“璃茉,你好,我叫宋伶俐。”
宋小姐,是她吗?
如果是的话,他们两兄妹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眼光去看人?招来的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以为宋伶俐只是觉得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以为裴沉樟只是贪图富贵地位怕受牵连,所以直接转身走向了苏露,最好就真的只是这样。
她回到化妆间,阮漾和傅润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傅润生毫不吝啬的夸赞,“宝贝儿,跳的真好看。”
苏璃茉顿时没有了心思,她瞥了一眼没说话,然而对方显然不这么想,最多的想她只是害羞,于是继续道,“嗯,想一想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阮漾拿着手机编辑了一长串话,最后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
傅润生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着墙,姿态慵懒,朝着苏璃茉抛媚眼,“怎么办,好喜欢你,你摸摸,我心跳都加速了。”
苏璃茉不咸不淡的道,“可以了,纵横花丛,结果哄女孩子的语句还是如此贫乏,还不如直接说想睡我来的效果好。”
傅润生用手臂碰了阮漾一下,朝着她看过去,“我的宝贝儿好像心情不好啊,你……”
他占着身高的优势,很容易的看见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之后,原本想要说的话也停止了。
他站直了身体,明明是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子,但因为脸长的俊俏的莫名有一种柔弱的感觉……属于时下最流行的小鲜肉类型,有时候耍起无赖甚至有点像小白脸。
但这一刻,他身上的气息都在那一瞬间发生变化,他正色眼前的两个人,尤其是阮漾,上下打量了几番之后,道,“女孩子喝醉了不安全,我会让人跟着你们,送你们回去。”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视线落到阮漾身上,没有轻佻的挤眉弄眼,语气说不上很严肃,但终究没有了平时的不羁,“我有点事先走了,再见。”
苏璃茉是没心情搭理他,阮漾更是觉得他莫名其妙,毫无预兆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过想一想也好,原本还想着遇到这个浪荡公子哥应该怎么摆脱的好,正好她发求救信息都省了。
苏璃茉因为听见那一遭,连酒都醒了很多,走出化妆间没想到会碰到裴沉樟,她现在看见他是真的觉得很烦,只不过是知道如今自己什么都没有,所以没办法弄他而已。
但裴沉樟看见她还是第一时间出了声,“璃茉。”
阮漾将苏璃茉护在身后,“裴沉樟,我要是你我都没有脸出现在璃茉面前,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脸?既然都已经甩手滚蛋了又巴巴的贴上来干什么?滚!祝你和苏露那小婊砸百年好合。”
裴沉樟眼睛里出现粘稠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最后他只是说,“霍郁司不是你的良人,璃茉,离开他。”
苏璃茉一句废话都没有,一个字从一张一合的红唇中吐出,“滚!”
…………
傅润生从夜醉出来,就拨了个电话出去,明显的能够听出来笑的很开心,“我终于看见你藏那么深的女人了,确实是个美人啊。”
电话那端的声音严肃的微怒,“别去打扰她,懂吗?”
傅润生笑的贼兮兮,“我说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要不是知道点风声,我都快以为你就是个上古的同性了,我甚至好几次都听奶奶说要给你塞个小白脸试试了。”
“是不是皮又痒了?”
傅润生笑着打哈哈,“别啊,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啊,我是多乖巧的一个人啊。”
“不过啊,”傅润生将驾驶座的椅子往后放,躺下去的同时,将腿搭在方向盘上,“那位美人好像蛮喜欢我的啊,她说喜欢我这种类型,看起来就招人喜欢。”
他的话刚说完,手机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傅润生一点都不在意的将手机扔到一边,甚至还觉得此刻应该小酌一杯。
…………
出了夜醉,阮漾直接将她带到了她的公寓。
两个女孩躺在同一张床上,苏璃茉忽然道,“漾儿,帮我查一查裴沉樟和宋伶俐吧。”
她现在在霍郁司的掌控中,虽然看起来她不缺钱花,但其实她花每一分钱,那个男人都可以收到消息,隐隐中,她就是不想让霍郁司知道她在查这个事情。
阮漾不一样,虽然那个男人不是直接给她副卡,但出手还是很大方的,要不然也供不起她赌博成性的爹,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些钱给她了就给她了,那男人从来都不会管那些钱到底拿来干什么。
阮漾有点不解,“怎么了?”
她苦笑,“你难道没有想过,我哥这样的性子,为什么会在阴沟里翻船吗?”
她一直都在为眼前的事情奔波,比如她哥哥的身体状况,比如她哥哥的刑期问题,于是几乎都忽视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哥哥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十几岁就能够在芋城这么多贵族和富贵人士间周旋生存,作为唯一一个毫无背景跻身芋城六少的特例,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被送到这样的风口浪尖。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亲近到毫无防备的人,要么就是他明明知道可仍旧纵容。
这样的一句话,阮漾瞬间就明白了,“璃茉,我会查,但是你应该知道,有的事情并不是有钱就能查到的,所以我只能尽力。”
“好,谢谢你,漾儿。”
…………
阮漾没有睡觉关机的习惯,但她这是第一次在半夜接到电话,她甚至意识都还是混沌的,“喂?”
电话那端的男人态度强硬冷漠,“下来。”
她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继续睡了。
两分钟之后,电话再一次响起,她被吵醒的怒气瞬间就上来了,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璃茉似乎还在睡着,她看着屏幕上金光闪闪的金主先生几个大字,还是选择了到阳台接听。
微凉的风吹的她清醒了很多,她挽着笑颜没心没肺,“喂?金主先生可是想我了?”
一向禁欲的男人竟然嗯了,然后道,“想睡你。”
阮漾呵呵笑了两句,“您真是会开玩笑,这么晚了,您哪有这个空?”
男人此时在公寓楼下,看着八楼那一层暗黑着,“我在你公寓楼下,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阮漾吓了一跳,趴在阳台往下看去,果然看见了一辆车停着,她几乎是手忙脚乱,“我马上下来。”
匆忙的下去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只是穿了件外套就跑了出去,在车旁停下,驾驶座里的男人抽着烟,刚毅的五官模糊在了青白的烟雾之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看着她,只是淡淡的道,“下来了。”
阮漾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风吹拂在她的长发上,让她原本就妩媚的脸蛋显得更加的妖冶迷人,她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这么晚……”
他平常都是很忙的,其实并不是很常见到,但是最近,好像不只是见面的频率,连那个频率都高了很多,她原本以为他是因为很久没有得到纾解所以才会见面后不知节制,但最近这段时间的频率,高的让她害怕和想要逃离。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吻住了,火热的舌粗鲁的往她口腔里钻,粗粝的指腹更是直接从她睡裙下滑了进去,寸寸碾压。
阮漾眼看身上原本就薄的衣服不断地脱离她的皮肤,她心慌的推拒着,“去酒店,好不好?去酒店。”
回应她的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暗哑的话语,“来不及了,我等不了,一次就好。”
阮漾隐隐也感觉到了他今晚的不对劲,某种情绪异样的浓重,但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么大庭广众,她摇头,“不行,去酒店,我求你了,去酒店吧。”
抚摸在她脸蛋上的手指感受到湿润的痕迹,好像才将男人从微魔怔中拉了回来,他挺直了手里的动作,温柔的哄,“乖,不哭,去酒店不在这里,不哭,嗯?” 愿你垂垂老矣,可明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