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两口子有些犯懵,直问他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估计这殷天河心里早就有谱了,反问道:“最近这几天,你们有没有遇见耗子?”
陈叔和他老婆对视一眼,随即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我把自家仓库修了一下,在里面发现了个老鼠窝,我就往里面灌水,把那老鼠给冲了出来,那老鼠别提有多肥了,老大个了,被我狠狠拍了两铁锹才拍死...”
话说到这时,陈叔脸色一变,紧张的叫道:“哎呦,那老鼠不会是妖精吧!这是来找我家报仇呢!”
陈叔老婆大惊失色,伸出手狠狠推了一下陈叔,骂他招惹是非,这下好了,闺女可被那老鼠精给害惨了!
陈叔自责的低下了头,嘴里喃喃道:“我哪知道那玩意这么邪乎啊,早知道的话,我肯定不能杀了那老鼠了。”
殷天河没说话,而是将一把枯草点燃后,堵住了洞口。
我在一旁观察,过了能有个三五分钟吧,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个洞口冒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
出来的并非是陈叔的闺女,而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耗子!
我们这里地处北方,这种体格的耗子在野外都极为少见,更别提还是在村里了。
陈叔两口子指着那耗子叫了一声,那耗子也是鬼精鬼精的,刚一露头就准备跑。
殷天河眼疾手快,上去一脚踩住了那耗子的尾巴,紧接着两手一抓,勉强把那耗子给控制住了。
“畜生!那孩子在哪呢?赶紧说!”
话音刚落,只见那耗子动了动嘴,还真就说出了话。
“别杀小的,小的这就带你去找她。”
一般耗子哪能听懂人话啊,这显然是真成精了。
陈叔两口子没经历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瞬间就懵了。
“陈叔,别愣着,去找根绳子,要粗一点的。”
殷天河一边抓着耗子,一边交待道。
急忙应了一声,陈叔连忙找出来一根绳子。
就见殷天河用把那绳子往耗子精脖子上一套,系了个死疙瘩。
“老实点,你要是敢耍花招,老子就弄死你!”
殷天河紧紧抓着绳子的另一端,恶狠狠的说道。
那耗子精瞬间就蔫了,晃着大脑袋点头道:“小的知道了,小的不敢。”
陈叔两口子本来要跟着去,但被殷天河拒绝了,说他俩在这里等着就行,一定把闺女给带回来。
吩咐完,殷天河便拽着绳子,跟那耗子精走出了门。
我跟在后面,觉得这一幕挺怪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殷天河这是溜老鼠呢。
出了村子,我问殷天河这耗子精就是灰仙儿吧?
东北五大仙,分别是黄、白、灰、柳、胡,也就是黄皮子、刺猬、老鼠。蛇和狐狸。
其他四种我都见过,这灰仙儿倒是第一次见。
殷天河冷哼一声道:“它还差的远呢,只不过是成了精罢了。”
出了村,穿过一片玉米地,这才找到了地方。
只见地面上被挖了一个极大的洞,别说殷天河这么瘦的人了,就算是个大胖子也能顺利钻进去。
这耗子精的意思,陈叔闺女就在这洞里呢。
这畜生还挺有本事的,也不知道啥时候把陈叔闺女弄这里面了。
殷天河没多想,直接钻了进去。
我自然也尾随其后,弓着身子进了那洞里。
那洞口不小,往里走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更是别有洞天,成精的耗子就是不一样,这耗子窝,可真是豪华型的,不是一般耗子能比得了的。
等到走到深处了,果然就见一个小女孩儿,坐在里面正抹眼泪呢。
我赶紧上去把她抱了起来,殷天河这时就问她有没有事儿啊,受没受伤。
小女孩也是被吓傻了,小脸煞白,头直往我怀里钻。
我低头一看,发现殷天河手里就剩下根绳子了,哪里还有耗子了?
“那耗子精跑了!”
我们两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小女孩身上了,自然是忽略了那耗子精,被它趁机给绳子咬断了。
“坏了,要出事!”
殷天河警惕的看向四周。
我心里还嘀咕呢,这人都救下来了,那畜生跑就跑呗,难不成还敢报复我们不成?
可就在下一秒,只见噼里啪啦的一阵动静,四周突然蹿出来七八只耗子。
无一例外,这些耗子都是个顶个的肥硕,无疑都成精了!
殷天河连忙从怀里抽出纸符,扯着嗓子喊道:“李牧,先带着孩子出去,这里交给我!”
看着那么多耗子精,我一时慌了神。
“你能行么?”
吐了口吐沫,殷天河骂道:“草!不过是几只畜生,看老子不弄死它们的!”
我一想也是,以殷天河的本事,对付这些东西应该不成问题。
我带着孩子留在这里,反而会是个拖累。
这么一想,我转身就往洞口跑去,可离我最近的一只耗子,发现我要跑了,猛地就蹿了出来,对着我肩膀就是一口。
那耗子的牙齿,十分尖锐,我就觉得自己这整个肩膀头都快要被它的牙刺穿了。
正当我挥拳准备把那耗子打下来的时候,“砰!”的一声,一张纸符飞了过来,那耗子这才从我身上滚了下来。
没再犹豫,我抱着小女孩就跑了出去。
等我跑回陈叔家后,陈叔看我一身是血,吓得脸色铁青。
我把小女孩放下,解释着说没事儿,孩子没被伤着。
陈叔两口子连连道谢,还让我把衣服脱下来,先把伤口冲洗包扎一下。
看了一眼伤口,有点深,不过没有大碍,我就没太在乎,而是拎了把铁锹,又杀回了鼠窝。
等我重新回到鼠窝之后,那帮耗子精已经被殷天河收拾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两只,还在垂死挣扎。
二话没说,我挥起铁锹照着一只耗子精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它那身子一颤,两腿一蹬就归西了。
只剩下最后一只了,我便将铁锹对准了它。
可刚准备取它性命,就听到它嘴里发出咿呀的动静。
“大人饶命啊,别杀小的...”
这耗子精特别有心眼,刚才就是中了它的诡计,我根本没想搭理它。
可就在我的铁锹要拍下去的时候,那耗子精又说了一句话,我的身子立马就僵住了。
“小的知道哪里能找到回魂草!”
这一下,我跟殷天河都愣住了。
“这耗子怎么知道我要找回魂草?”
我倍感疑惑。
殷天河分析道:“这耗子精,八成有探人心智的本领,别杀它,先听它怎么说。”
那耗子精说道:“这附近有个云水村,村里面有户姓黑的老太太,小的曾做过她家的保家仙,那老太太能弄到回魂草。”
耗子精说的有板有眼的,让我不得不信。
“就你这畜生,还给人家做过保家仙呢?这次你要是再耍花样,我就取了你的鼠命!”
那耗子精以为自己安全了,转身就准备走。
谁知殷天河抢过铁锹,照着它的脑袋就拍了上去,直接就给那耗子精拍死了。
我一惊,殷天河开口道:“反正有用的信息也问出来了,这玩意留着是个祸害,必须弄死。”
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眼前最重要的是,就是去云水村,找那黑老太太。
虽然不知道这耗子精说的是真是假,但算是有了点希望吧。
“云水村你熟悉吧?”
出了鼠窝,我问殷天河。
殷天河点点头,说这附近的村子他都熟悉,云水村离这里不远。
我和殷天河先是回陈叔家,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动身去了云水村。
两个村子相隔确实不远,走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刚一进村,我就开始打听姓黑的老太太住在哪儿。
和村民一打听,果然有户姓黑的老太太,就住在村北面一个大砖房里,是跟她儿子住在一起。
到了那大砖房,敲开了门,迎我们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估计就是黑老太太的儿子了。
“你们二位是?”
那男人瞅了瞅我和殷天河,茫然的问道。
我刚要说话呢,殷天河抢先问道:“你是黑老太太儿子吧?我们找黑老太太有点事。”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说道:“我确实是黑老太太的儿子,我叫黑河生,可我娘,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啊。”
去世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让我猝不及防。
殷天河倒是面无表情的说道:“黑河生是吧?我们能进去看看么?”
黑河生明显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才笑着说道:“好,二位请进。”
进了家看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黑老太太的人影。
黑河生倒是对我们很热情,忙让他媳妇给客人倒水。
聊了一会儿,我知道他媳妇叫李翠花,这个李翠花跟黑河生不一样,她虽然也挺热情,但她看我和殷天河那眼神,明显就带着一股子警惕性。
总之给我感觉就是怪怪的,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问我们来历的时候,殷天河扯了个晃,说是黑老太太的一个远方侄子,这次正好经过云水村,就来看看。
黑河生寻思了半天,没认出来殷天河,不过对我们的身份却也没怀疑。
“老太太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殷天河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问道。
黑河生磕磕巴巴的,突然变得很紧张,这时候李翠花却抢过话道:“也就前天的事儿,老太太半夜发了病,一下子就过去了。”
点了点头,殷天河又问道:“下葬了?”
“下葬了,昨天下的葬。”李翠花暗地里给黑河生使了个眼色。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还没等我说话呢,殷天河就把我从黑家拉了出来。
临走前,黑河生两口子还特意送了我们,说有时间再来家里坐坐。
刚走出门,殷天河马上低声嘱咐道:“别回头,肯定有人还在门口看咱俩呢。”
拐了个弯,我和殷天河这才回了头。
果然,李翠花一直站在门口往外东张西望的,等看不见我俩的身影了,这才进了门。
“你不觉得这事情很蹊跷么?”
我忍不住问道。
“蹊跷?当然蹊跷了,这两口子肯定隐瞒了什么事,娘死后不守灵也就罢了,两口子又没带孝,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还有进村的时候,那村民也没谈到老太太的死,就这么大个村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殷天河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这对夫妇绝对有问题!
“难道说黑老太太没有死?”我饶是不解的问道。
殷天河表示不清楚,但又说弄清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只要在暗中观察着,那两口子一定会有动静。
这么一商量,我就决定在黑家附近等下去。
可一等就是一下午,天黑了也不见有啥动静。
直到后半夜吧,我都快睡着了,殷天河突然就给我拍醒了。
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就见黑家门口,一男一女俩人抬着个麻袋,鬼鬼祟祟的往外走。
我当时就有种感觉,那麻袋里面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老婆是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