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我找!”雷掣一脚踹翻了客厅的单人沙发,木质地板发出沉重的闷哼声,让秦槐心里重重一跳。
她低估了这些女人的野心和愚蠢程度,雷掣摆明了是看重安澄的,她们还敢明目张胆的对他下手,是不是活腻了?
秦槐直接去了后院把那两条毕加索犬牵了出来。不需要指挥,两条狗立刻狂吠着往后面的小花园里冲。
秦槐心里跳了一下,这几个女人不会真的对安澄做什么吧?
跟在毕加索犬后面一路到了小花园里,就见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花园的太阳伞下面,笑意融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雷掣先是心里一松,接着又是一沉,这个熊孩子,不是告诉过他不准到处乱跑了吗?!
雷二少咳嗽了一声,沉着脸走过去,眼含警告的瞪了一眼安澄,安澄有点奇怪,脸上还算灿烂的笑容就慢慢收了起来,低着头站起来躲在一边。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雷掣见不得安澄这么躲自己,半路上硬生生的换了方向走到他身边来,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没想到安澄倒没生气,听见他这么问,脸上反而又露出笑容来。
“方小姐说,当初生哥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流掉,只是早产了,怕被人惦记上,所以一直没往外面传消息。”
安澄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带着真挚的喜悦和庆幸,看得出来,是真心的在为陆生有一个后代而高兴。但是雷掣的心却是一直沉到了谷底,那个孩子还不到四个月,就是早产也生不出成型的胎儿来,方涵这显然是在骗安澄。
但是为什么呢?
雷掣盯着安澄收不住的灿烂笑容一直看,直到安澄笑不下去,有些尴尬的垂下头他才移开视线,往太阳伞下面坐着的其他三个人看去。
除了方涵脸上还是那种带着淡淡羞涩的笑容外,剩下的两个女人虽然努力掩饰了,眼睛里却仍旧泄露出一丝嫉妒和愤恨交杂的色彩。
可真是有意思。
雷二少冷冷的笑,虽然他还弄不明白这几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既然涉及到安澄,必然就没有好事。
“哦?这事秦槐知道吗?我听说陆生是很信任你的吧?”
秦槐一顿,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了许多,迎上雷掣的视线时还有些躲闪,然后便移开了,看向旁边的方涵,方涵瞳孔微微一缩,看向秦槐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恳求。
雷掣心里冷哼:当我是瞎子吗?这么明显的眼色我都看不出来?
然而秦槐却并没有帮着方涵说话:“这毕竟是生哥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多问,并不知道更详细的事情,得到的消息和外人是一样的。”
方涵脸色白了白,咬着下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雷掣眉梢一挑,看着秦槐,觉得自己以前到底还是把这个女人看的简单了。
这一番话说得,连雷掣都不确定她这是在暗示自己内里确实有玄机呢,还是单纯的只是想把自己撇干净。
但是安澄就不会想这么多,听见秦槐这么说,立刻就有些着急:“秦姐,这可是生哥的骨肉,他唯一的血脉,请你无论如何要上点心。”
秦槐眼睛一瞪,眼睛里立刻就闪过气恼的神色,以及淡淡的恨铁不成钢。
雷掣反而笑了,这就是说秦槐果然是知道的内情的。
说不定,连他的身体状况,秦槐都隐约察觉到了,所以当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她才那么淡定,和其他兄弟们的义愤填膺截然不同。
这下属太聪明了,果然是会让人不放心。
所以,大约安澄的推断也是有可能的,做掉唯一一个会重用自己的上司,以秦槐的头脑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犯得错误。
“好了,今天这事到这里吧,安澄,我们也该回去了。”
雷掣说着往外走,安澄却没乖乖的跟过去,反倒回头连着看了两三眼方涵,雷二少脸一沉,呵斥道:“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安澄一僵,有些惊讶的看着雷掣,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来,抿着嘴跟了上去。
“你得记着你现在的身份,就算陆生的孩子还活着,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的种!”
雷掣继续讽刺安澄,他得让安澄彻底绝了找那个莫须有的孩子的念头,否则不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安澄脸色忽的就难看起来,倒不像是在生气,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雷掣心里叫糟,这孩子心思太细,很多东西他都没印象,安澄却都记在了心里,时不时就拿出来刺激自己一下。
这样下去,日子就没法过了。
雷二少心里烦躁,脸色自然就好看不到哪里去,安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垂着眼睛看地面,脚步都有些迟疑,没多久就落下雷掣一大截。
“怎么?你还想留在这?”
雷掣心里窝火,细说起来,这群女人也算是安澄的情敌了,雷掣实在是弄不明白安澄对他们怎么还能和颜悦色的。
“不是……”安澄摇了摇头,有些紧张的攥了攥衣角,“那个……”
安澄看了看别墅的大门,那里并没有人,只有一片还算开阔的公路。可是安澄却有些紧张。
雷掣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安澄这是在害怕安大友。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不是还能耐的很吗?自己出来见,嗯?”
安澄太喜欢难为自己,甚至从来不去计较后果,雷掣一面觉得心疼,一面又实在生气。
他并不是想让安澄真的做一个只会躲在身后的胆小鬼,只是凡事有度,该适可而止。想起上次安澄被阿峰给抽的遍体鳞伤,他心里就一阵阵的后怕。
安澄咬着嘴唇往后退了两步,眼睛还往门外面瞧。
雷掣就又心软了,低声骂了一句,走过来拉着安澄的手强拽着他出去:“我这么大个人杵在这,还能让别人伤了你不成?”
安澄抬眼看看他,脸上还有点疑惑的神色,眼睛却干净明亮,有点淡淡的怯意,却并不让人讨厌。
雷掣就放松了手里的力道,把安澄半圈在怀里拥着他往外走。
大门外安安静静的,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站在门边候着,安澄四处瞄了瞄,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点纠结的咬咬嘴唇。
雷掣看的好笑,揉了他头一把:“别找了,你要是相见安大友,我这就带你去看看他。”
“他……在哪里?”
安澄绷着脸,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来,雷掣把他推进车子里,自己绕到另一边也跟着钻了进去。
“你个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
安澄瞪大眼睛看着雷掣,司机立刻体自家二少卖好:“安少爷不知道,刚才那男人骂的可凶,二少一出来,那人还想打二少来着,可咱二少是什么人呀,一巴掌就给拍地下了。”
安澄抿了抿嘴,看着雷掣,知道这人的身手是很好的,连罗刹都能一下子撂倒,安大友的话更加不是问题了吧。
“不过那人也真是卑鄙,后面竟然还藏着四五个男人,见二少一出来都扑了上来,幸亏二少反应快,不然可就有的苦头吃了,可都拿着家伙呢。”司机比划了一下,“这么粗的铁棍子呢,光听那声就知道疼,咱二少愣是一声没吭……”
“你受伤了?!”安澄惊呼一声,抬手去拽雷掣的衣角,雷掣有点不自在,对付几个小喽啰都受伤,这事说出去其实有点丢人。
“没事,不疼。”
安澄看着他,欲言又止。
司机心里觉得自己二少真是太不争气了,这种时候怎么能这么说呢?必须要惨一点才行啊,要不皱皱眉头,露出一幅不堪忍受的模样来也能凑合着。
真是……
太浪费自己一片苦心了,回去可怎么和管家先生交代哟……司机哀怨的都忘记了要发动车子。
“真没事,你别这么看着我……”雷掣脑仁有点疼,安澄看着自己的目光实在是有点复杂,心疼没多少,反倒是其他杂七杂八的情绪不少,怎么看怎么让人郁闷,关键是,司机还在前面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捣什么乱!
安澄移开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情绪似乎有点低落,垂头丧气的模样。
从雷二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个黑黑的发旋。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身边那么多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雷掣眉头一皱,这孩子果然从来不肯给他一点好日子过,这种时候,就是不感动,你稍微那么沉默一下也是可以的,有必要头脑这么清晰吗?!
有那么几个保镖在,雷掣的确是不太容易受伤,可是不受伤怎么名正言顺的把人给送进去?
见到安大友那个混蛋的第一眼,雷掣就忍不住了,他一秒也不想多等,必须让他为自己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那些藏着的几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安大友这是打算再把自己的儿子拿出去卖一遍!怎么忍?怎么能忍?!
雷掣握紧拳头,自己生了一路的闷气,他怎么说也是在为安澄出气,结果倒好,他不但不领情,还怀疑自己?
真是那啥咬那啥,不识好人心。
“去看守所!”雷掣瞪了安澄一眼,觉得自己还是得去找找别人的不痛快,来让自己痛快一下比较好。 重生之秘爱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