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杀人?破锁龙井的封印?
听着这话,我的心里不禁一阵困惑,而张守坤则告诉我,“如你先前所知,那口锁龙井里头确实镇压着一头走蛟,井口被五条锁链拴住,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构成了一道五行道阵,让那走蛟困在井中不得生天。而那五个人曾在锁龙井旁唱了一出皮影戏,现在又因五行血祭而死,正巧对应了锁龙井上的五行道阵。”
“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有人想用他们这五个人的命,来强行攻破锁龙井的道阵,让里头的走蛟逃出生天!而这五个人都是死于蛇祸,那么害死他们的,就很可能是一个牧蛇人!”
张守坤分析得头头是道,却是让我心里更加困惑了。
“张老爷子,您在决定带我来潜龙镇之前,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儿有一口锁龙井,而且一早就知道这五个人是因为锁龙井而死?”
我朝张守坤问道,他来时对锁龙井的再三瞩目,以及在面对钟秀林樊石坚死时的那番过度淡然,让我难免心生疑惑。
对此,张守坤毫不犹豫就点了点头,“当然,因为这口锁龙井就是我三十年前镇下的!而外人破开锁龙井唯一的方法,就是五行血祭!只是我没料到,眼下竟然会有其他人敢打它的主意!”
听了这话,我咋舌不已,不曾料到张守坤和这锁龙井还有这种渊源。
可让我不解的是,张守坤这次带我来,是为了帮我逮住从兴田村逃出的走蛟,破除我身上的降名讳,可是这和那锁龙井又有什么关系?
对此,张守坤没有回答我,却是拉着我加快了脚步,朝着潜龙镇快速走去。
此时时间已经到来夜晚,天空中升起了一轮明月。
当我们再回到镇子里头时,街道两侧的商铺都已经关了门,路上也人烟寥寥。
夜深,人静。
就在这万物寂寥的时候,一阵阵悠扬的笛音却是传入了我的耳畔。
可我仔细辨了辨这笛音,却发现是从远处的深山中传来的,可不知为何,这笛音明明隔着好几里地,竟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张老爷子,这笛音是不是有古怪啊?”
察觉到这笛音的不寻常,我颇为紧张地朝张守坤问道。
然而,张守坤没有回答,却是朝着前方的马路中央看去。
张守坤目光所及处,正是那口白天我所见的锁龙井。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原本栓在锁龙井上的五条铁链,仿佛被人生生扯断了一般,一截截散落在了井口两侧。
嘭!嘭!嘭……
悠扬的笛声中,一阵阵闷响从井中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想从井里逃出来,正在不断地撞着井盖,引得井盖震荡不息。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猛地一紧,当即看向了张守坤。而张守坤脸上无波无澜,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想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哐!!
终于在某一刻,一阵巨响从井底下响彻而起,那井盖终于支撑不住,当即冲天而起,而在那井里头,一道硕大的黑影从里头探了出来!!
滋!……
这时,一头巨蛇竟是从锁龙井里钻了出来,它高高的昂着头,一阵熟悉的吐信子声响起!
与先前在兴田村所遇到的走蛟一样的,这条走蛟通体鳞片黝黑,它的头上也顶着一个硕大的肉冠。只不过这头走蛟只有五六米长,比我先前所见足足小了一号。
滋!……
这头走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张守坤,登时发出一声声不安的嘶鸣,尾巴也开始焦虑地摆动着,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
然而,张守坤没有对这头走蛟有多理会,而是朝着镇子街道的另一头看去。与此同时,一把泛着铜锈的尺子却是莫名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头。
见此,我也顺着张守坤的目光看去,而在那深邃的街道间,却是有一阵阴风忽然吹来,在那阴风之中,赫然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道。
滋滋!……
腥臭扑鼻之际,我忽然听到黑暗深处传来了另外一声蛇吐信子的声音。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到地面上有一道硕大的黑影正朝着这边缓缓蠕动着,一个顶着肉冠的蛇头随之昂起。
看到这一幕,我的瞳孔一阵紧缩!
我怎么也没料到,在这头走蛟从锁龙井逃出的这一刻,在这路上,竟然还出现了另外一头走蛟!!
那头走蛟明显比从井中钻出来的那头要壮硕得多,我虽然没能看清楚它的模样,可从它身上那股浓浓的腥臭味看来,应该就是当初从兴田村里逃出来的那条!
“张老爷子,那条走蛟……它真的出来了!”
见此,我连忙朝张守坤说道。正如张守坤所说,这头走蛟真的自己找上门来了!
可让我不明白的是,这条走蛟离水上岸,眼下它是敌不过张守坤的,可为什么它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儿呢?难不成是冲着另一头从锁龙井里逃出的走蛟?
滋!!
这时,从锁龙井逃出的走蛟似乎也注意到了突来的不速之客,却是朝着另一头走蛟所在的方向发出一阵嘶鸣。
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遇到自己的同类后,这头走蛟非但不曾有丝毫亲近之意,相反却是变得异常躁动不安起来,尾巴开始焦虑摆动着。
远处的山林间,笛音开始变得更加的悠扬紧凑,盘踞在井口的走蛟发出了一声声不安的嘶鸣,随后仿佛受了某种召唤似的,竟是不再理会那第三者,当即快速地朝着那笛音传来的方向窜去。
滋!!
一阵蛇吐信子的声音响起,见这走蛟突然离开,那头隐藏在暗中的走蛟也当即挪动了身,不过片刻功夫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看到这一幕,张守坤的脸上莫名露出了一丝鬼邪的笑,他看了我一眼,“余笙,老爷子这次来找你,本来只是想给你准备一份大礼的,可现在看来,你得有两份大礼收下了!”
“张老爷子,这是啥意思?”
眼下两条走蛟突然现身,可张守坤非但不感到紧张,反而笑出了声,这让我倍感不解。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然而,张守坤却是并没有心思和我多做解释,“而现在,我恐怕得去会会那个吹笛的人!”
说罢,张守坤便带着我,沿着那笛音吹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笛音传来的方向很远,远的超乎了我的想象,以至于我和张守坤连着走了近十里地,离开了潜龙镇,一直来到了一片深山里头。
幽幽的笛声在山林间传荡不息,当我气喘吁吁地来到一个山头时,终于看到了这笛音的主人。
借着从树叶间漏出来的月光,我看到有一个男人正站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他光着脚,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手里还拿着一杆竹制的笛子,吹奏着一阵阵幽幽笛音。
看着这男人这番行头,如果是在平常,我肯定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弄汉子。
可是在他笛音响起间,我看到有一条条的蛇从他周围的树干草丛间探出身影,一片片的聚着他的周围,不断地吐着信子,仿佛都受到他的控制一般。
而那条从锁龙井逃出的走蛟,此时赫然盘踞在了他旁边的大槐树上,在那笛音之中,朝着那男子低下了硕大的头颅。
滋滋!!
一阵黑影突然窜过,第二条走蛟几乎也在同时来到了这儿。可它对那穿着蓑衣的男子却是感到颇为忌惮,它颇有敌意地朝着槐树上的同类看了一眼,却是在原地转了一圈,就打算离开。
“想要双龙相会,却没能赶上好时候。小畜生,你还是留下来吧。”
这时候,那个穿着蓑衣的男子忽然开口了。但让人奇怪的是,在他说话间,周遭的笛音却并不曾停。
而在这蓑衣男子一语之间,那条满身伤痕的走蛟仿佛魔怔了一般,却是愣愣地被定在了原地,不曾再动及分毫。
看到这一幕,我的瞳孔一阵紧缩。
这蓑衣男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邪门妖法,仅仅只是一言之间,竟然是把那走蛟生生定住了!
要知道,当初张守坤为了对付这走蛟,可是差点栽了大跟头啊!!
这时候,蓑衣男子缓缓转过了头,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想不到,我今儿随手收了一条走蛟,竟然能碰上来自天下隐山的人。”
见此,张守坤的脸上显出了一丝难看,却也附和着点点头,“其实老爷子我也没有料到,这来自近水楼阁的人,竟然也会有兴致在这穷乡僻壤中走一遭!”
近水楼阁?
这是什么地方?
我颇为诧异的看向张守坤,似乎他与那突然出现的蓑衣男子……似曾相识…… 阴媒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