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咱俩就这么去？”
“那还怎么去？”胖子诧异。
我说怎么也得能看见才能收啊，牛眼泪总随身带着了吧，咱抹上。
胖子打开柜子，从兜里拿出一瓶牛眼泪，我们往眼睛上一抹，再次回转，泳池里只剩下四五个人，那个白裙子的女鬼就好像一条游鱼，在水中游弋，时不时发出一串阴冷笑声，伺机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胖子气不打一出来，拎着瓶子就要下水，忽然跑来一道黑影，一个穿红泳裤的黑皮汉子捏住了他的手。
“哟，她有同伙！”胖子抬手朝那人脑袋打去，幸好我手疾眼快，凌空接住胖子的拳头。
“胖哥你自己瞅瞅，不是同伙，他有工作证。”我指了指红裤衩脖子上戴着的救生员牌子。
原来这人是名救生员！
“救生员多个毛线，你抓我干啥？”胖子不高兴的问。
那人说没事，我就问问你瓶子里装的啥。
胖子理直气壮，“我的尿！”
那人错愕，“你拿个尿瓶子往水里去想干什么，池子里小便，一律罚款二百！”
我赶紧打圆场，“大哥，我同学跟你开玩笑呢，这里面装的是啤酒！”
“啤酒也不行！”红裤衩毫不示弱，“喝酒以后不许下水！”
“要么……”我看看他，“这里面是，格瓦斯？”
胖子点头，“对，宋氏三十七度格瓦斯，提神醒脑有点甜。”
“好，既然你这么说，喝一口！”那人掐腰看向胖子。
“凭啥啊，我现在不渴！”胖子不干，那泡尿黄的跟蟹黄酱似的，别说喝了，闻一下都齁得慌。
见我们不喝，红裤衩死活不让我们下去，大家正在纠缠，就听池子里有人喊救命。
扭头一看，女鬼正抱着一个人的脑袋，往水里按呢。
“别怕，我来了！”红裤衩大喊一声，也是真急了，快步跑到池边，姿势标准的扎了个猛子，紧接着又漂了上来，人口吐白沫，已经晕死过去。
胖子说该，浅水区扎猛子，没脑震荡算他命大。
我说快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救人！
我和胖子稀里哗啦的跳下了水，朝淹水那人跑去，来到近前，胖子拧开盖子，半瓶子黄尿兜头洒出，女鬼嗷的一声惨叫，放开了手中的人。
我一把将被淹的人抱在了怀中，那是个小姑娘，比我们年纪稍微大一点，相貌身材都不错，只不过已经昏迷，呼吸非常微弱。
胖子拿童子尿将女鬼逼的连连后退，回头朝我大喊，“你小子的福利来了，赶紧人工呼吸！”
我低头一看，女孩脸上沾满了胖子的尿，顺着嘴角往下淌，实在是下不去嘴啊！
情急之下，我抓起女孩肩头，左右开弓两个打耳光，直接把人给扇醒了。
“啊！发生了什么？是你救了我吗？”女孩捂着脸一副惊恐状，紧接着吧唧嘴，“哎？我嘴里这是啥味儿啊，你喂我吃什么了？”
我说没时间解释了，你赶紧上岸，水里有情况。说完，我把她往岸边一推，这时在附近的有两名是我们学员班的同学，见我和胖子反应不对，也知道出事了，只不过他们没抹牛眼泪，看不到具体情况而已，见状立即将女孩拉上岸。
“清场！无关人等，赶紧出去！”我朝二人大喊，二人点头，拽着惊恐不定的另外三人，跑出了泳池大厅。
此时泳池大厅里没有别人了，只有我和胖子外加一个昏迷的红裤衩，三人一鬼。
“嘿嘿嘿，花姑娘，你跑不掉了！”胖子狰狞咧嘴，高举着尿瓶子步步逼近女鬼，吓的女鬼嗷嗷怪叫，手舞足蹈。
会对童子尿反应这么大，说明她的道行并没有多深，我松了一口气，说胖子，赶紧灭了她，别让她继续害人。
胖子点头，又是一道童子尿泼出，像浓硫酸一样洒中了女鬼，被洒了尿的地方立即溃烂，烧出阵阵黑烟，女鬼嗷的一嗓子，竟然打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朝胖子扑了过来。
胖子喊了一声不妙，剩下的小半瓶童子尿直接撒在了自己身上，女鬼不敢碰他，猛然拐向了我。
BOSS还剩一半血，主T忽然开了无敌，这特么的是团灭的节奏啊，我大骂一声坑爹，赶紧向后躲去。
也的亏我躲的快，女鬼的爪子贴着我的眼皮划过，扫断了我两根睫毛。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女鬼没有恋战，而是朝另一角昏迷着的红裤衩游了过去。
女鬼转眼钻进了红裤衩的身子，紧接着，红裤衩一顿抽搐，睁开眼睛，瞳孔一片血红。
胖子上前一步，把剩下的尿全洒了出去，一片尿雨落在红裤衩身上，这小子巍然不动，居然还舔了舔舌头，看的我一阵恶心。
“完了，这货被附体了！童子尿没效果了！”胖子惊呼。
我心里也咯噔一声，早知道，就不来淌这趟浑水了，老老实实等戴老师回来让他解决多好，我们贸然进入了她的主场，在水里，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上岸！”我大吼一声，拽着胖子就往岸边游去，要说游泳这事，一是靠天赋，二是靠本能，我一着急居然游了起来，明明练了一下午都没学会的游泳，现在居然无师自通。
胖子原本就已经练会了一半，此时游的比我还好，几个扑腾，居然游到了我前面，一个跃身上岸，麻利的根本不像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
“快，追过来了！”胖子龇牙咧嘴朝我伸手。
我伸出手，下意识回头，只见身后水花四溅，红裤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我游了过来，快的像一只发情的海豹。
千钧一发之际，我被胖子拽上了岸，前脚刚落地，只听后面啪的一声，红裤衩也已经撞到了岸边，连水边的钢梯都被撞凹进去了一大块，我要是再慢上一点，哪里还有命在？
“别怕别怕，她上不了岸！”胖子喊道。
嗖！
红裤衩在水中一跃，稳稳的落在了我们面前，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狞笑。
“不是……不能上岸吗？”我看向胖子。
“我特么也不知道咋回事啊！”胖子一脸惊恐，抓着我就跑。
红裤衩发出一声嘶吼，手往门口遥指，轰的一下，通往男更衣室的大铁门轰然关闭。
“女更衣室！”胖子一指旁边的门，脚下不停，跑的更快了。
轰！又是一指，女更衣室的大门也关上了，我们跑过去又拉又拽，根本打不开。
两扇逃生出口全部关闭，我们彻底成了被困之兽，最闹心的，是我的铃铛和寿钉都在更衣柜里，现在手头啥也没有。
红裤衩的五官聚在一起，又飞速舒展而开，嘴角咧到耳朵根，发出凄厉的啼哭，鬼叫着朝着我们一步步走来。
我想要召唤三个小婴灵，可喊了半天都没有效果，看来，没有铃铛做媒介，它们无法听到我的召唤。
“菩萨上帝玛利亚，老宋家列祖列宗，显显灵吧！我不想死啊！”我们俩步步后退，转眼被逼到了墙角，胖子吓的乱求神，说什么自己还是处男，求祖宗搭救，结果当然是没有效果，眼见红裤衩来到了我们面前，我俩都闭上眼睛等死。
就在这时，一阵铁链的响动，从水池中传了过来。
这声音，无比耳熟啊！
二人一鬼同时扭头，只见水中，冒出了一条胳膊粗的铁链，像蛇一样，翘着头，越来越高。
随着铁链不断升高，两个抓着链子的从水中冒了出来。
二人一黑一白，高个子身穿白衣，矮个子身穿黑衣，官帽上各写“一见生财，天下太平！”正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两个阴差，黑白无常！
“大胆罪女，手下留人！”
八字话音未落，铁链如同灵蛇猛然钻向我们身边，二人也顺着链子落地，身上一滴水也没有，衣角都没湿。
红裤衩怪叫一声，已经被铁链缠住了脖子，二人用力一拽，女鬼便被拽出了他的身子，朝二人飞去。
黑无常飞起一脚，将女鬼踹翻在地，手往她脖子上一指，一副黑木枷锁凭空幻化而出，将她牢牢锁住。
胖子嘴张的老大，不住的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老范，看看这小子还有气没。”白无常甩动舌头，舌尖指定地上昏迷的红裤衩。
黑无常蹲过去，试探了一下鼻息，“没事，晕了而已。”
白无常点点头，这才看向我们，“又见面了。”
“见过二位上差！”我赶紧拱手见礼。
黑无常范无赦没说话，冷哼一声就算打招呼了，白无常谢必安拱手回礼，“老弟不必客气，令祖与我们乃是同僚，大家自己人。”
“卧槽！”胖子眼睛瞪的老大，满脸崇敬的重新审视我，“跟黑白无常都是自己人？张子君你到底什么来头？”
“什么来不来头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爷爷现在在西安城隍当差。”我白了胖子一眼，忽然想到爷爷，“二位上差，我爷爷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
“你爷爷在西安办了几桩大案，近日已经高升，我们二人，正是为此事而来。” 听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