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妻子的娘家的舅舅?”我挑了挑眉,忽然想起这事儿,就出去问了马忠友两句。
他正给谢敏打电话,让她也来这里吃饭,听见我的问话,就抽空回了我一句,“应该就是这两天就裁了。”
“你帮我问问,今天能裁吗?”我实在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朱子聪那张猪脸挂上后悔。
“行。”马忠友回答的很利落,跟谢敏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然后给他姑姑拨了过去。
几分钟后,他挂了电话,告诉我,“裁人书早就备好了,现在应该发下去了。”
我对他感谢了两句,又去了隔壁店铺。
朱子聪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正在拉下店铺的大铁门。
我笑眯眯的挡在他跟前,“你就那么自信,你妻子的娘家舅舅会提拔你?”
“当然了,我妻子的娘家舅舅在那公司可是高管,安排个我还不简单。”朱子聪冷笑了两声,“当然,安排一个沈碧也很简单,不过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为你妹妹牺牲了。”
这个贱人,到现在都还惦记着这事儿。
我怒极反笑,“既然这样,不如你打个电话确认确认,也好让我相信你啊。”
“这有什么难的。”朱子聪掏出一个手机,按了个号码过去了过去,“喂,舅舅啊,前几天我跟你说的想去你那工作的事儿,你看怎么样了?”
说着,他还不忘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笑而不语,继续定定的观察他的表情。
片刻后,他的得意就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你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收到了裁员通知书?舅舅啊,那我可怎么办?你之前答应我的啊,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爽快的把店给兑出去了……舅舅,舅舅……”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电话显然已经被挂断了。
朱子聪失魂落魄的把手机塞回兜里,突然看向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当然。”我轻蔑的笑,“既然要搞垮你,怎么能给你留后路呢,对吧,朱子聪。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你真觉得我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吗?”
“你太狠了……你为什么要那么狠。”朱子聪胖胖的身体晃悠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受伤,“我有得罪你那么狠吗?你要一点活路都不留给我?”
“有,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负我妹妹。”我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双眼全是冷漠,“从前无论你怎么想着法的算计我,我都可以忍耐,但唯独碰了我的家人不行。龙有逆鳞,朱子聪,你碰了我的逆鳞。”
“可我没把她怎么样啊。”朱子聪气的大声叫嚷,“反倒是我自己的手差点断了,明明我才是受伤害最深的人,你凭什么这样报复我,凭什么。”
我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懒得再跟他说话了。
这种人,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认为自己错了,甚至认为自己才是受害者。
我跟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没有。
我转身要回店里。
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我来不及回头,就被一股大力勒住了脖子。
朱子聪在我身后疯狂的大叫,并努力的把我往两家店中间的小胡同里钻,“既然你要断我的财路,那我也不给你留活路,沈绛,你就是个灾星。你爸得罪了你,现在每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连饭都吃不饱。张琼玉惹了你,现在直接坐牢蹲监狱了。我惹了你,你就让我破产,让我连个就业的地方都没有。你这个扫把星,我要勒死你,我们一起下地狱。”
他的胳膊很胖,卡着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只能拼命的挣扎。
“沈绛,以前我很喜欢你的,我觉得你聪明能干,你妹妹虽然比你好看,但那又有什么用,她没你能赚钱啊。我是认真想娶你的,我也是认真想对你好的。可你却对我不屑一顾,你总是对我高高在上的,我讨厌这种感觉,我特别想把你压在我身下,我为了这个念头都要疯了。”朱子聪红着眼睛大叫,“但现在我对你只有恨,我要杀了你,我过得不好,我破产了,我要下地狱了,你也得陪着我。”
说着,他胳膊逐渐用力,似真的下了狠心要把我掐死。
我的脸也愈来愈红,死亡突然间逼近,我甚至隐约嗅到了它的味道。
难道这路上那么多人,都没有来帮忙的吗?
难道,我今天就要被掐死在自己店的胡同里了吗?
不……
我还没有和望舒相守。
我还没有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
我还没有好好孝敬妈。
我还没有看着沈碧出嫁。
我不能死。
电光火石间,我拼劲全力,低下头,对着堆在口边的人,狠狠的咬了下去。
朱子聪吃痛,猛地推开我。
我踉跄着,头脑有些发晕,直接摔在了地上。
“贱人。”我模糊的看到朱子聪愤恨的大叫,“竟然敢咬我,我饶不了你,我要掐死你。”
说着,又要扑上来。
我吓得想往后缩,却发现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只能无助的闭上眼。
就在我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的时候,却听到了沉闷的一声。
我睁开眼,就看见季望舒一脚把朱子聪给踹了好几米远,肥胖入猪的身体还连续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望舒……”我艰难的叫出声,“是你吗望舒。”
“是我,小绛。”季望舒焦急的跪在我跟前,将我上半身扶了起来,轻轻摩挲我的脸颊,“怎么不知道呼救呢,小笨蛋,外面可都是人啊。”
我虚弱的笑了笑,“突然就被勒住了,哪里有时间叫。”
“你就不该一个人和他说话。”季望舒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脖颈,打横将我抱了起来,“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将头靠在他肩上。
紧接着,我听见季望舒对马忠友大声喊,“把这个人给制服送到警察局去,就说他故意伤人。”
马忠友点了点头,和店里几个闻声出来的店员合力把朱子聪给按住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刚才只是一时激动,我是猪油蒙了心了。”朱子聪这会也从情绪里走了出来,在那嚎啕大哭,“我只是气懵了啊,我不是故意想杀了她的,我没有。”
但谁也没有理会他。
我将头靠在季望舒的肩上,被送到了车后座,到了医院,他又把我抱着进了门诊部。
医院给我检查了一下,确定声带没有损伤,只是出了点淤血而已。
季望舒这才放下心,将我安置在过道里的座椅上,然后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药房提药。
我因为刚才挣扎的实在激烈,也没什么力气了,就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后背紧贴着墙壁,老老实实的等他回来。
突然,过道里响起一阵啼哭。
我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孕妇流产了,正被急救车推着往急诊室里走。
当那车路过我跟前时,因为速度太快而带起一阵风,刚好把盖着产妇的被单掀开,一阵浓郁的腥味直冲我鼻尖。
跟我坐在一个椅子上的一个小姑娘已经干呕了起来。
我忍了忍又忍,终于忍不住,也抚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呕了起来。
因为这是两排房里的过道,通风比较差,得有五分钟那腥味都没散去。
我也就干呕了五分钟才和旁边的小姑娘差不多一同时间停下。
“你没事吧。”小姑娘用手在跟鼻子跟前扇风,“你怎么吐的那么厉害啊。”
“那腥味太浓郁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且,我刚才被掐过了脖子,可能嗓子也不舒服吧。”
“原来是这样。”小姑娘笑了,“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怀孕了,闻不得腥味呢。”
我一怔,目光落在她高高鼓起的肚皮上,这才发现,身边的人竟然是孕妇。 重生辣娇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