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庄属于彭市,但也在彭市很偏很边缘的地方了。
陈飞开着车带着陈谷、陈娇两人用了两个小时赶到镇子上,随后在镇上的小超市买了些礼,就接着往庄子里赶。
也得亏陈飞的揽胜底盘高,要不然庄子里的路还真不好走。即便是这样,等进到庄头的时候,原本刷的很新的车也蒙上了一层的灰尘。
“小飞,等你赚大钱了,给庄里修个路吧。”陈谷轻叹了口气,跟城里相比,乡下的条件的确是太差了。
“没问题,回头我让老何过来看看,花钱修一下。”陈飞笑道。
庄里平时人不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年龄大的在中午这时候也都在家里休息,没人乱跑。
所以到庄头的时候,陈飞也没看到个人影。
因为揽胜体积比较大,再往庄里开就有点拥挤了,好在庄头还有点空地,陈飞就干脆停在这,拎着几桶油和食品朝家里走。
“爷。”陈飞走进院子,看到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磕烟杆,笑着迎了过去。
“小飞来啦。”陈正平笑了笑,但脸上却写满了哀愁,显然,大哥的去世对他也是个很大的打击。
“以后这个就别抽了,喏,抽中华。”陈飞说着从手提袋里掏出两条软中,放在老爷子旁边。
“啧啧,孙子孝顺哦!可你大爷爷抽不上咯……”孙正平揉了揉眼睛。
陈飞蹲在陈正平身边,给他锤了捶腿,轻声道:“爷你也别太难过了。”
陈谷带着陈娇帮老爷子收拾了一下房间,这才走到院子里,轻声交谈了一会儿。
“我那几个堂弟堂妹都来了么?”陈谷问道。
老爷子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复杂:“都来了,在你大爷那聚着呢。”
“吵了?”
“昨天吵了一晚上了,这会儿把我这个老头撵回家,估计搁那联合起来准备对付你们父子俩呢。”陈正平自嘲的笑了。
对于这种情况,陈飞早有预料。
“你们过去看看吧,也没必要争,要他们吵得凶,这二十亩地给他们罢了。”陈正平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摆手,继续抽着自己的大烟袋子。
“小娇,你留下陪爷爷,我跟老爸过去趟。”陈飞站起身。
“我也去,有我在咱吵架有优势。”陈娇似乎对这种事还挺有兴趣,却被陈谷瞪了一眼,撅着嘴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帮老爷子捶腿。
大爷爷的房子在庄子最里头,陈飞跟陈谷并肩走在路上,问道:“老爸,我在彭市的情况,你没跟家里说吧。”
陈谷摇了摇头,道:“没说,说了就会有麻烦。”
陈飞笑着点了点头,能听出老爸语气里的意思。
“你啊,千万别拿自己的权势压人,毕竟都是亲戚。”陈谷有些担忧。
“放心吧,我肯定以德服人。”
陈谷看着儿子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来到大爷爷院子的门口,陈飞便看到几个人蹲在地上抽烟,一个个剃着光头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其中有个人陈飞还有点印象,似乎是镇上的混混,小时候来庄里欺负小孩的时候陈飞还跟他干过一架。
而在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陈飞父子俩都皱起了眉头。
那几个混混也看到了这父子俩,但都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在那抽烟。虽然他们掩饰的很好,但以陈飞的眼力自然能看到他们眼中的凶光。
“老爸,一会儿看情况不对你就找个角落待着。”陈飞说罢,率先走进了院子。
“嗯?”陈谷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跟了进去。
“哟,大哥来了,小飞也来了。”因为大爷爷没有子嗣,所以陈谷在自己这一辈儿排行老大,迎上来的就是他的一个堂弟,陈钢。
“三叔。”陈飞打了声招呼,递过去一根烟。
“哟,软中啊,小飞最近混得不错?”陈钢笑着把烟插在耳朵上。
陈飞笑了笑没说话。
而在听到几人说话的声音后,屋里也是连续走出来不少人,陈飞作为晚辈也是一一发了根烟打招呼。
但其他人就没有陈钢这么热呼,一个个抱着膀子,脸上挂着冷笑,似乎生怕陈飞不知道他们是来找麻烦的。
“大哥,小飞,来,到屋里聊。”陈钢算是跟陈谷关系不错的兄弟,觉得这场面有点尴尬,开口道。
陈飞笑了笑,道:“先不进去了,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我不想吵到大爷爷。”
“行,小飞,看样你也有自知之明。”陈飞的二婶笑道。
陈飞摊了摊手,道:“二婶,成语不是乱用的,你知道自知之明是什么意思么?”
“你!”二婶哼了一声,道:“你爷俩也别装糊涂,大爷去世,那二十亩地和这个房子肯定不能给你们独占。”
陈飞撇了撇嘴,没想到这帮人这么耐不住脾气,这就直接挑明了?
“呵,可大爷爷说把这些都留给我啊?你们没看过遗嘱?”陈飞轻笑。
“遗嘱?写的乱七八糟的,当时大爷去世的时候就你爷爷在身边,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改的。”又一个女人站了出来,陈飞认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自己三爷爷家的姑姑,老女人一个,也不知道画这么浓的妆给谁看。
“哦,你们的意思是,不遵我大爷爷的遗嘱咯?”
“遗嘱都不知真假,不遵!”
陈飞环顾了下四周,语气带着嘲讽,道:“怎么,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三叔,你也是?”
陈钢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歉意的看了陈谷一眼,道:“我其实是不想参和的,可你三婶她……”
“你站哪边的,给我过来!”三婶怒喝一声,用力把陈钢给拽了过去。
“陈飞,我觉得呢,咱都是一家人。大爷爷没有子嗣,所以这遗产肯定是要大家共享。我跟各位叔叔婶婶刚才商量过了,要不老房子留给你,地我们分了。”
“就是,你一个大学生,难不成还要回家种地么!”
众人七嘴八舌,听的陈飞烦不胜烦。
“老爸,你怎么想?”陈飞问道。
陈谷脸色为难的摇了摇头,这些小时候都是关系很好的弟弟妹妹,不知道为何现在要以这种面目相见,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大爷爷是咱们陈家之前的族长,他的遗嘱必须遵循,不论是这老房子还是二十亩地,我都要。”陈飞吐出一口烟雾,将烟头仍在地上踩了踩,语气有些冰冷。
“你!”
“你这个不孝子,你对得起陈家的祖宗么!”
陈飞有点无语,到底是谁对不起祖宗?
“陈飞,我觉得你还是要考虑一下。你考上大学,算咱家冒头的人了,这些地你要它干啥。”就在这时,一个染着黄毛的人才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瓜子儿,不停的往地上吐皮。
陈飞的眼睛虚眯,大爷爷去世了,按照老家的习俗,尸体现在还放在屋里,他竟然敢在屋里磕瓜子儿?
这个人陈飞自然认识,也是他在所有亲戚里最烦的一个,叫陈建国,是四叔家的儿子。成天游手好闲,在庄里不知做过多少龌龊事。
“我觉得我刚才说的很明显了,你聋?”陈飞根本不可能给陈建国好脸色。
“呸。”陈建国吐出一个瓜子皮,手里拎着个木棍走到陈飞面前,冷笑道:“我看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建国,你干什么!”陈谷也似乎到了忍耐的极限,低喝道。
“大爷,你对自己儿子这教育还不够啊。”陈建国说着就拿木棍去顶陈飞的胸口。
“轰!”但仅是一瞬间,他的木棍还没到已经被陈飞一个过肩摔砸到地上。
“啊,啊喝……”陈建国痛苦的一阵惨叫。
而在听到动静之后,本来在门口抽烟的几个混混也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一齐朝陈飞招呼。
“给我狠狠打!”陈建国大喊大叫。
陈飞嘴角挂着冷笑,一脚把一个肥腻的胖子踹飞,双拳携带着虎啸之势又把两人砸飞。
最后一个人见情况不妙,从墙根抄起一个铁锨就砸在了陈飞的头上。
然而陈飞没事,那铁锨却变了形状。
“给我过来!”陈飞怒喝一声,用力一拽铁锨,那人就飞了过来,然后陈飞又是一拳砸了过去,那人一嘴牙齿不知掉了多少,直接痛的晕了过去。
陈飞将铁锨插在陈建国头旁边的地上,踩住他的肚子,笑道:“还有招数么,继续来啊?”
陈飞的强横儿狠辣的身手让院子里的人一阵寂静。
“陈飞!他是你堂弟,你竟敢打人?”反应过来的四叔愤怒的指着陈飞,然后转向陈谷道:“陈谷,你特么教出来的好儿子!”
陈飞漠然转过身,面无表情的道:“把你的手放下,要不然连你一起打!”
“你!”四叔一愣,但感觉到陈飞身上的煞气却是乖乖的放下了手。
陈飞四下环顾了一下不敢出声的各个亲戚,道:“还有谁想出来试试的?”
见没人说话,陈飞继续道:“老房子和田地是大爷爷留给我的,不过你们想要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要在对着我大爷爷磕十个响头,然后扇自己一巴掌,我就给你一亩地,否则,想都别想!” 老大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