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有没有驾照的事儿吗？
李雪下意识就要摸枪，但却被眼明手快的李牧，提前一步把她提包给挪到了一旁。
“别冲动嘛，酒驾你是告不了我的，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叫你同事过来给我吹个气。”
“现在吹，还特么有个屁用！”
被气得胸脯直颤，李雪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李牧，但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过去这么长时间，抱着个人爬上十八楼，出了一身汗，那点儿酒精早挥发了。
李雪不说话，李牧却是笑着说道：“我刚才在厨房看见两袋挂面，你吃不吃？”
“你……”
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被纱布包着的右脚和右胳膊，李雪怒道：“你不要太随便，这里是我家！”
“是啊，我知道，也没说不是你家啊。”
两手一摊，李牧笑道：“我就是问问你，有挂面你吃不吃，要吃的话，我顺便给你带出来一份。”
“你……”
被李牧气得没脾气，最终李雪把后背往沙发上一靠：“算了，你爱煮就煮。”
“喂，你是不是没听清我在说什么，我问的是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干嘛不要，这特么是我家，那两袋挂面也特么是我买的，我凭什么不吃！”
“啧啧，一个挺好看的姑娘，不要出口成脏嘛，这样小心你找不到男朋友。”
“我特么能不能找到男朋友，这特么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事。”
说话同时，李牧正色道：“因为，我想试着追求你一下。”
“你说什么？”
见到李雪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把就将之前给她倒水的纸杯捏了个稀巴烂，李牧不禁两肩一耸：“当我没说。”
下一秒，他直接转身进了厨房。
洗锅、烧水，打开冰箱，把里面翻出的一些蔬菜切成配料。
等到水开以后，盛出一半放在一旁，而后往锅里下面。
面条熟了后，先捞出过一遍凉水，随即置入碗中，重新洗锅，烧干后下油，下葱姜蒜末、干辣椒段爆锅，继而下入配料煸炒。
调味、调色，将之前盛出的热水倒入烧开，汤汁浇在装有面条的两只大海碗内，复又撒上香菜，淋了麻油，这才把煤气一关，端着两碗热汤面走到客厅，往茶几上一放。
“这么快就好了？”
“煮个面条而已，还能有多慢。”
朝李雪直到这会儿，仍然搭在茶几上的右脚看了眼，李牧无奈道：“吃饭的时候，你能不能先把脚拿下去？”
“首先，我受伤了。其次，这里是我家！”
“好吧，这儿是你家，你说了算。”
拿起属于自己的那碗面条，李牧先吃了起来。
或许是看他吃得太香，而自己肚子却实在太饿，等了一会儿，李雪也忍不住伸出手，朝面条碗抓了过去。
但她的手碰到碗，却根本使不上劲，甚至只是拿筷子微微往上一抬，伤口处就是一阵刺痛。
“抱歉，是我忘了你胳膊有伤。皮肉还没合起来，你这样容易把伤口的部位给撑开，让我来吧。”
“不……”
“乖，把嘴张开。”
没理会李雪那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的抵触，李牧端起她那碗面，拿着筷子，就喂她吃了一口。
“我煮的面条香不香？”
“……还行。”
“看来你是不够饿，如果要是饿上一整天再吃，保证你会觉得，这或许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随着时间默默流逝，你一口、我一口，两只海碗，终于都见了底。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没有外人打扰，一男一女，四目相对。
或许可能只是一种错觉，两个人都隐约感觉，自己仿佛看穿了对方的心。
两碗热汤面下肚，饱暖之后，又该做些什么？
是人性本能，还是两颗心刹那交融，无从得知。
反正，李牧靠上前去，把李雪身上那件背心脱掉的时候，她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
等到后来，女人一边咬着男人的肩膀，哭着骂他混蛋，一边……和他战了个痛快。
……
……
夜深人静时分，一张凌乱大床上，李牧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随后送到了李雪嘴里。
然后，他自己又点着了一根烟。
望着床单上的几点红梅，李牧缓缓吐出一口淡蓝烟雾，有些头疼道：“你为什么不说？”
“说了你会停？”
“嗯……”
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李牧摇头道：“不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所以啊，说不说都一样。”
“我们这样，算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李牧也显得很是苦恼：“我本来只是想追求你，体验一下正常恋爱是种什么样的滋味，没想过……”
“说这些有个屁用，反正到了最后，该干还是得干。”
打断李牧的话，李雪默默抽着烟，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尝试着，去做你女朋友，但前提是你不能做任何犯法的事。”
“好吧，我答应你，从这一秒开始，我会尽最大努力，不去触犯C国法律。”
“怎么着，听你这意思，到了外国，你还想干老本行？”
“我是C国人，在C国境内，不触犯C国法律，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到了外边……你应该听过，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我不想杀人，就会被别人杀掉。没人从生下来那天起，就喜欢过这种刀尖舔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如果可以，我也想安定下来。”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安定？”
李牧苦笑：“很快就会有一大波人从境外潜入境内，想要弄死我，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可以保护你。”
“那我宁愿被人弄死。”
“……”
无语的看着身边这个男人，李雪摇头道：“我以前有过一个男朋友，你知道后来他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好奇。”
“我刚答应他的追求，做他女朋友，结果第一次去他家，就发现了他的犯罪证据。”
“然后呢？”
“他被我抓了，是我亲自给他戴上手铐，并送进了监狱。”
“大义灭亲啊！”
有些惊讶的看着李雪，看着这个刚刚在自己努力下，成为了一个真正女人的女人，李牧不禁笑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我的犯罪证据，会不会把我也抓了？”
“一定会，因为我是警察！”
“那好，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不会找到我的犯罪证据。”
“但愿。”
把烟头熄灭，扶着额头，良久过后，李牧忽然问道：“岩城这边，有什么好的心理医生吗？”
“你有病？”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波动幅度比较大，多数情况下会保持正常状态，但偶尔会多愁善感，有时候刚一睡醒，思维会有些混乱，而且睡着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些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这是什么情况？”
“我怀疑……”
闭着眼睛，敲了敲脑袋，李牧叹息道：“我怀疑，要么是双重人格，要么……可能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什么？”
听到这句话，李雪直接被一口烟给呛在了嗓子眼里，一边咳嗽着，一边笑着，最后眼泪都笑了出来。
太搞笑了！
死神啊，堂堂死神小队创始人，在海外雇佣兵战场上活跃十年，好像BUG一样百战百胜，杀人盈野，甚至不止有过一次，只凭一个名号，就吓退了敌方团队的战绩。
但这么一个牛逼人物，居然可能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算不算苍天有眼？”
淡淡的扫了眼身边这个女人，李牧伸手把夹在李雪指间的烟拿过来，狠狠摁熄在烟灰缸里。
然后，他用属于男人的方式，狠狠的“惩罚”了这个作死的女人。
这一惩罚，就足足惩罚了她两个小时。
凌晨两点，在李雪身上，把憋了好几个月的精力，全部都宣泄出来后，李牧神情气爽。
而躺在他身边的女人，则是俏脸飞红，人比花娇，仿佛是还在回味着什么，但那微蹙秀眉，却在无意中彰显出了，她这会儿有点不适。
“唉！”
叹了口气，又倒了杯水，喂李雪喝下后，李牧摇头道：“逞什么强，坚持不住就直说。别信什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那种屁话。”
“嗯……”
或许是大展雄风的缘故，被收拾了两个小时的李雪，这会儿显得老实了很多。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李雪伸出左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解锁后划了几下，没过多大会儿工夫，她就给李牧发送了几条信息。
“这是什么？”
“我的一个好姐妹，她可是个非常厉害的心理医生，你自己去找她吧。”
说到这儿，有些自傲的把手一摆，李雪淡淡说道：“去她那里，提我的名字就行。”
“那我应该谢谢你啊。”
坏坏一笑，李牧又爬上了李雪的床：“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
肢体刚一有所接触，李雪顿时好似被火燎了似的，气急败坏的就把人往下推：“你个死人，给我死开……啊……” 死神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