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午,张宇海推托着有些私事,就没和周若兰一起去吃饭了,倒是和许志强,还有谢灿辉随便在校外找了家餐馆用餐。
许志强和谢灿辉不停地告诫张宇海,不要和周若兰走得太近了,她真的是个**。
就带着这席话,张宇海在教室里整整睡了一下午,傍晚放学回家了。
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张宇海的耳边还是一直在许志强的话,或许,他该明白某些道理了吧,烟,还在燃烧着,张宇海夹住烟,用轻烟划下周若兰的名字,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他怎么都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那么好的一个女孩,看起来那么清纯,为什么在他们口中就变得那么卑鄙无耻呢。但是,许志强和张宇海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哥们,许志强现在都把张宇海看成自己的小弟弟一般照顾着,虽然张宇海是他的大哥。
他不会欺骗自己的。
无数的叹息,也如这萧萧的夜风般,湮没了匆匆的沉默。
手机响了,张宇海接了,是周若兰的。
“你在哪呢?”
张宇海的脑际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我在家!”
“我就在你家楼下,看见我了吗?”若兰的声音忽然有些兴奋,张宇海很快听见楼下传来若兰的叫唤声。他不知道是否该欣然接受,或是选择逃避?
迟疑了片刻,张宇海还是朝她挥了下手,收拾点东西,便下楼了。见着若兰,似乎更加清纯。张宇海低着头,若兰便已走过来,说道:“要不要陪我出去走走?”
无事可做,张宇海本想痛快地答应,但又闪过许志强那些话语,却是犹豫不决,就傻傻地站着,若兰有点儿不高兴,噘着小嘴,撒娇道:“你倒是说嘛!”
貌似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流言蜚语,张宇海觉得。就算是陪她最后一次吧,他点点头,同意了,“好吧!去哪?”
“随便走走吧!”若兰说道,张宇海慢慢地走着,她仿似觉的缺少什么东西,却始终说不出口,只悄悄地靠近他,等待着他牵起自己的手。
张宇海安静地前行着,似乎忽视了她的存在。
可能吧,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这世间也许他只能沉迷于自己心中勾勒的完美童话,其他的都散去了。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他们都在恣意的享受忙碌一天之后的惬意,追赶明天最初的太阳吧。
走了有一小会,若兰拦住他,说:“你怎么都不说话了?”
“啊!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宇海苦笑道,若兰幽幽一笑,主动地拉住他的手,张宇海想缩回却来不及了。
若兰看着他,羞涩地说道:“让我牵着你的手,一辈子都不放,好吗?”
张宇海的心一颤,大概这有些让他措手不及吧,缠绵心中许久的怨言,为何还不能够与自己说再见?竟远远胜却了感动,终究不能释然。
若兰清澈如水的眼眸还深深地期待着他的回答。
“对不起!”张宇海只能用愧疚掩埋自己的心情。若兰浅笑着,有些失望,轻声说道:“没什么!可能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吧!”
还是继续前行着,若兰也没放开他的手。
张宇海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想挣开,手却是被若兰紧紧握住了。
脑壳里浮现起了赵梦霏,张宇海的心情更是凌乱。
夜雨竟悄然落下了,稀稀疏疏,伴着点儿寒风,若兰拉着张宇海小跑一段,找了个亭子避雨。
“倒霉!”若兰皱着眉说,宇海淡淡一笑,也说道:“其实雨天蛮好的,我就喜欢雨天!”
青白色的伞,雨雾朦胧中透着点生机,幽幽可人。罗裳柔柔随风舞,张宇海尴尬地看着她的渐近,若兰安静地坐在一旁。
“宇海!”方霖还是看见了他,“你没带伞吗?”
或许方霖的目光在第一时间只看到了张宇海,却淡漠了一旁的若兰。若兰没等张宇海回答,自己却站出来,笑道:“对啊!我们没带伞!”
方霖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难过,张宇海不顾及若兰,忙解释道:“方霖!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误会!”若兰与他相牵着的手,这景象,定格于方霖的伤痛之中。她微笑着,说:“或许我们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了,我又有什么资格了解别人在你心中的分量?”
张宇海找不着词回答她,可能自己从她表白后,的确对她有些冷淡吧…
“方霖...”张宇海叫了声她的名字,不明白该继续作何解释,沉默一会,方霖把伞递给他,“伞给你们吧!”
张宇海根本就不敢去接,他有点担忧地问她:“那你呢?现在雨有点大了!”若兰也说:“我们还是在这继续等会吧!”
方霖没有拿回雨伞,转身,往前走。雨水在泪水决堤的那一刻,也把她整个身体淋湿了。.
张宇海看着方霖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雨雾中,手中还紧握着她给的伞,忽而有些酸楚的感觉。若兰拿过伞,撑开了,对着宇海说:“走吧!这雨看来没有停下的迹象了!”
张宇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若兰紧握着,忙抽出手来,若兰看着他,貌似有点儿难过,也不再说话。
“我不想回去。你先走吧~”张宇海说道。
周若兰还是看着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是不是刚才那个女生….”
“不是,只是不想回公寓而已…”
“那你晚上要去哪?”
“就四处乱走吧,累了就找个旅馆休息!”张宇海说道,若兰想了下,说:“要不,晚上你去和我住吧!”
张宇海的耳朵里真的嗡嗡乱响了。他马上又想起许志强说的话,好一阵凌乱。若兰推了下他,说:“要吗?”
“不必了~~你先走吧,伞你拿着吧!”张宇海勉强微笑着说。
“嗯,那我走了!”若兰也没任何迟疑,撑着伞就走了。
等她走后,张宇海摸了下口袋,没想到出门时竟然把烟盒落在阳台上了,不免更是烦躁。刚刚的一幕,还在他的脑海里继续上演着方霖的孤独。
张宇海低垂下头,可方霖那伤感的眼神依旧不能消失,渐渐穿透他的心意,在心中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