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水鬼
等到我回到家的时候,路过一条河边,我看到有一群人在围观。我凑了上去,居然是买烧烤的小艺,她男朋友老黑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赶忙上前摸了一摸老黑的脉搏,还有跳动。、
小艺看到我,央求我:“黑子哥!你救救,救救老黑啊!”
我点点头,安慰小艺:“老黑吉人自有天象,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然后我慢慢解开老黑的上衣,这是急救的必要措施,防止病人呼吸不畅。
我解开老黑的上衣后发现,老黑的肩膀上居然有两个黑色的手掌印!
而那黑色的手掌印不似人的手掌,而像……猴子的!
小艺一看,也吓了一跳,问我:“黑子哥,我家……老黑他是不是惹上了什么脏东西?”
我点了点头:“嗯……可能是水鬼。”
我的声音比较低,只有小艺听得见,小艺听了有些害怕:“水鬼?”
这个时候救护车来了,我用眼色示意她先把老黑送上救护车,咱们日后再说。
小艺陪着老黑上了救护车,我便开始沿着河岸开始寻找,试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但可惜一无所获,于是我坐在河边的长椅上,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水鬼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还跟着我师父干,做事的地方叫做读经畈。
读经畈是一块溪流的冲积平原,在大河的另一侧,一个山谷的出口,往山谷里面又有许多村子。
在河边的村子总流传着一些水鬼的故事,但大多都是传说,多是村中长辈为了劝诫小孩子不要随意下水编造出来的故事,读经畈也有一个相当出名的水鬼传说。
但是读经畈的水鬼在我老家那边格外出名。
在建国之前读经畈和大河的这边是没有桥的,来来往往全靠艄公渡船。相传有一次大河这边的村子唱大戏,读经畈很多村民都过来看戏。大戏收场已经是夜间了,很多艄公都休息了,大河中只有一艘小渡船,一位老艄公。
那小渡船看着虽然小,却把村民陆陆续续地都接上去了,只有一对母子没有上船。
老艄公催促道:“你们快点,赶着上路呢。”
那母亲连声说是,便要上船,谁知道母亲一上船她孩子就哭个不停。母亲刚开始还以为是小孩子耍脾气,连吓带哄,甚至打骂都用上了,小孩子依然哭个不停。母亲也觉得有一些奇怪,因为农村里都说小孩子有灵气,是最容易看见那些脏东西的了。船上有几个人也觉得蹊跷,也不敢继续待在船上,气的那老艄公又气又跳:“可惜了!可惜了!”
渡船离开河岸,行到河中央,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个大浪打过来,渡船顷刻颠覆。水里的人想爬上来,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按住一样,脑袋刚出水面就被按了下去。在岸上的人又惊又惧,问那小孩看到了什么,那小孩说道:“那个明明是一只披头散发的猴子!”
据说这个蹊跷的事情都惊动了省里的巡抚大老爷,巡抚派了几个风水先生布了几个风水手段。那几个风水先生可了不得,一番手段之后,读经畈附近的水域一下安静了许多,连溺亡都少了。
但是等到我去读经畈上工的那几年读经畈水鬼的说法又甚嚣尘上,每年都淹死好些个人。连带着读经畈的木匠活都因为怕晦气没什么木匠师傅愿意去接,多亏了我师父艺高人胆大,一连接了读经畈好多家木匠活,在那半年里我都是在读经畈上工。
我去读经畈上工的时候横跨大河两岸的水泥桥都已经建好,你水鬼在牛逼总不能跳上桥来把我拉下水吧。
直到有一天,我才听一起上工的师兄说他昨晚上真的差点被水猴子拉下水!
我那时候不相信,听了呵呵一笑,什么水猴子,顶多水獭吧,一只小小的水獭怎么可能把人拉下水去?
那个方师兄见我不信,给我看了一下他的腿上,他的腿上正是一个猴子一样的掌印!
然后方师兄,又慢慢说了详细。
原来前一天晚上,我那位姓方的师兄一个人大晚上一个人骑车经过读经畈桥,远远地看见一个老妈妈坐在桥边哭。我那位方师兄本来不想管的,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可谁知道那位老妈妈的哭声是在太凄苦,一向热心的方师兄骑过了头也要停下退回去问问情况。(那时候的人真质朴,现在看见坐在街边上的老太太一个个逃都来不及呢。)
方师兄站在老妈妈的身后正想问问呢,那个老妈妈一个转头,露出一张猴子一样的脸!
还一下子就抓住了方师兄的脚踝,就往桥下拖,这居然竟然是一只扮做人样的水猴子!
我那方师兄那下子是吓得七窍生烟,不过好歹是个木匠,倒也学会了一点本事,拿出腰
间的墨尺狠狠地往水猴子身上抽,每抽一下那个水猴子身上就滋滋响,顿时黑烟乱冒。
那水猴子吃了痛总算是松了手,吱溜一下钻水里去了。
但是我师父对这件事很上心,村里的活计基本上就交给我们师兄弟们干了,自己整天在河滩上转悠,我那时候还是很期待师父能抓几只水猴子来给我们开开眼见的。
后来没过几天,师父还真抓了一只水鬼,宛如一只巨大的猴子,身上披着水草,被活活烧死了。
正在我回忆的时候,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来,我定睛一看正是老杨。
老杨看见我,有几分惊讶:“黑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答道:“我在抓水鬼呢。”
老杨摸着脸庞:“这事情,你也知道了啊?”
我问:“什么事情啊?”
老杨看了看我,见我神情不似作伪,便说道:“这一带在一百多年前就闹水鬼,据说这个蹊跷的事情都惊动了省里的巡抚大老爷,巡抚派了几个风水先生布了几个风水手段。那几个风水先生可了不得,一番手段之后,这附近的水域一下安静了许多,连溺亡都少了。不过建国后先是破四旧,再是城乡改造,风水手段破的差不多了,所以这几年,水鬼又出来闹腾了。”
抓水鬼任重而道远,不能急于一时。
我回到家的时候,张机应打电话给我了,他说陆小菲晚上害怕。
我就回他一句,她害怕就叫你张机应去陪她啊。
张机应讪笑:“黑子你不是开玩笑吗?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骂了一句:“你这个假和尚,有贼心没贼胆。那你买菜市场搞一把杀猪刀放到床底下,可以有效地助眠。”
张机应将信将疑:“你确定能成?”
我说道:“在农村,很多地方有刀子助眠的说法,效果最次的是菜刀、柴刀;好一些的是沾过血的杀猪刀、杀牛刀;最好的还是那些老兵从战场上杀过鬼子的刺刀。”
张机应有些兴奋:“我家里就有一个刺刀!我爷爷抗日时候留下的!”
我骂了一声败家,这种刺刀都能做传家宝了,居然拿去泡妞!
浪费!
不对,备胎送礼物给女孩子叫泡妞么?不!这时一厢情愿。
我正要睡觉,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一开,居然上楼上的房东阿姨。
房东阿姨有些痛苦地跟我说:“阿姨,摔去了,你能背阿姨上楼么??”
“行啊!可以啊!”我一点都没有犹豫,背起房东阿姨就上楼了。
但是有些奇怪,房东阿姨好轻,轻飘飘的。
房东阿姨问我:“黑子啊,张丽呢?我好久没有看见她了。”
我心中一痛,但是没有跟房东阿姨说实话,我说道:“她回老家了。”
房东阿姨拍拍我的肩膀:“你们要好好的啊。”
我点点头,帮房东阿姨开了门,把房东阿姨放下来。
我问房东阿姨:“阿姨,要我帮您扶上床么?”
房东阿姨看了我一看,赞赏道:“你是个好孩子,来,扶阿姨一把。”
我抚着房东阿姨进了卧室,可一进卧室我就下了一跳。
卧室没有床,只有衣服黑红色的棺材。
房东阿姨指着棺材说:“黑子啊,好人做到底,扶我进去吧?” 入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