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心底也有些触动,一直以来我都是被动的被人推着走,还真是没想过要主动达到什么程度。
“徐楠,在水地混好了,有啥好处没?”我小声问。
她瞥我一眼,说:“当然有,就拿现在北方道士的领头人六爷来说,别看他在外面风风光光的,没人敢得罪,可真是让他来水地,他也得像是咱们一样先去东岛,再凭着自己的实力往西岛来。”
我吃了一惊,这不就代表着水地里西岛的大部分都比六爷厉害。
我压下心中的惊骇,“那你的仇人到底是谁?”
能把她逼得剑走偏锋,跑到这里来的人肯定在外面也有自己的势力。
她攥紧拳头,冷着脸说:“也不怕你知道,是范家的人。”
她说话的时候我正在喝水,听到这话直接呛到了,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说:“范家的人?”
她看着我,“怎么,你知道范家?”
“范家以前是六爷的人,可就在我上来水地之前他们已经叛变,现在不知所踪。”我犹豫着说:“有人说他们就是逃到了水地。”
徐楠腾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我。
好半晌,她阴沉着脸坐下来,说:“你确定?”
我点头,“我确定。”
她看着窗户外,好半天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那更好,东岛上没有范家人,他们肯定在西岛。”
我有心想要告诉她,她被范柔上身过,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保险,犹豫再三还是没说。
后头我们两个谁都没说话,半个小时后船靠了岸。
这座岛比东岛大很多,岛上各色建筑都很讲究,路上也被打扫的很干净,偶尔有人经过,穿的竟然是古式的长袍子。
剃着寸头穿着长袍子,这打扮挺特别。
我们上了岸,就有人领着我们往最近的小楼走去,那人面无表情的说:“你们的活动范围只是岛屿沿岸,这里跟东岛不一样,越往上越富贵。”
把我们领到地方,说完这句话那人就走了。
小楼一共有两层,一起过来的男人们默契的选择了一楼的房间,我和徐楠上了二楼。
我在房间里好好的洗漱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觉得自己像个人样了。
本来想要出去看看,可以想到范柔就在这里,她也知道我上来了,没准会盯着我,我想了又想还是没出去。
岛上的房屋都很讲究,可真住进来才发现这里竟没有电。
天黑后,岛上连个烛光都没有。
我正在屋里呆着,突然听见外面一声惨叫,吓了我一跳。
我连忙出去,发现海面上竟然飘着一片幽绿的光,跟我们在方山阴墓看见的鬼火一样。
抬头往远看,发现视线所及,海面上都是一点点的鬼火。
有人从山上跑下来,疯疯癫癫的,大喊着要离开,然后一头扎进海水里,瞬间被那些鬼火围住。
一人从山上走下来,手上拎着鞭子,直接用鞭子将那人从海水里拽出来。
看着那鞭子,我不由得瞪大眼,竟然是兰雪。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人,冷笑着说:“想走?你觉得可能么?”
说完,她用鞭子缠住那人的脖子,鞭子缓缓收紧,那人满脸不甘的看着兰雪,好半天才咽了气。
兰雪站起来,一脚将男人的踢进水里。
那些鬼火再次围上来,带着男人沉入海底。
在兰雪转身的时候,我连忙侧身藏起来,从窗帘缝隙往外看,她甩了下鞭子,发出啪的一声。
“西岛不是天堂,是你们新的地狱,在东岛没有本事的人或许能有一口吃的,但是在西岛,无能者只有魂飞魄散这一条路。”她看着我们所在的这栋楼,高声道。
看来刚才那人就是个下马威。
说完这些,她才离开。
我躲在屋里,久久不能平静,我觉得自己这次是被六爷推到深渊旁,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跌进去。
我蹲在墙角,想不明白兰雪怎么会在水地,而且看着还很有地位。
正想着,身后突然哗啦一声,紧接着一道铁鞭携风而来,我连忙避开,退到门外。
一道人影从窗户跃进屋里,冷冷的看着我,“袁从从,你还真是有一套,竟然追到了水地。”
我深吸口气,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冷声道:“杀你的人。”
这次兰雪下手比以往都要狠辣,明摆着想要尽快杀掉我,我东躲西躲,最后被她逼到海边,海面上的鬼火再次飘起来,似乎在等着我被兰雪丢进去。
她似乎很着急?
我心里有个荒谬的猜测,直接咬破手指,快速的在手心画了道引雷符,在兰雪再次挥鞭过来的时候,我直接念咒引雷,
空中闷雷一响,兰雪脸色就变了,更加急切,鞭子一甩,上头的倒刺泛着寒光。
“找死。”她咬牙切齿的说着,鞭子再次朝我挥过来,我没有躲,仰头往岛屿的最上头看,就见一道黑影朝我奔来,在鞭子快要碰我的瞬间,搂着我避开。
我仰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没有重逢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怒。
郁灏,他竟然在水地。
看见郁灏出现,兰雪立即收了鞭子,站在旁边,颇有些不知所措。
郁灏也没看她,直接牵着我往岛上走。
我没说话,沉默的跟着,一路跟他来到整个岛屿最上面的房子。
“郁灏,这是你的地方?”我问。
过了好半天,他点头。
我推开他,想要抽他一巴掌,可手都到他脸边上了,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问。
他动动嘴,过了会说:“就像是你看见的。”
“你是水地的头头?”我皱眉问。
他点头,“是。”
怪不得我在东岛的时候只是亮了一张郁灏画出来的符纸,那些恶鬼就不敢对我动手。
我深吸口气,说:“你早就知道我过来了?”
“嗯。”他道。
我气的浑身发抖,“你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不出现?”
娘的,老子在东岛睡了好几天的稻草,啃了那么多天土豆。
他神情紧张,解释说:“我怕你知道我之前骗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看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