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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风带来的三个亲兵的动作很快,只见在他们进入后院不到一刻钟之后,杜锦容便立即听到一阵轰隆声,接着便有一亲兵走了出来,并对杜锦容和许成风两人道:“启禀将军,启禀郡主,属下等已经找到仓库,并已开仓。”
“嗯。”许成风在亲兵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杜锦容。
杜锦容看着朝她行礼,等她发话的那个亲兵,知道许成风此举是要让她自己拿主意的意思,于是她也不犹豫,一下便点了点头,然后同时对许成风和方才的那个亲兵道:“走吧,进去看看。”她需要进去亲眼看看仓库里到底还有多少坏了的米。
“是。”亲兵在杜锦容的话后答,而许成风则是对杜锦容点了点头。
“阿沁,在这里看着人,不要让任何人跑了。”而杜锦容在进去后院之前又先吩咐了阿沁一句,等阿沁应答之后,她才跟着许成风和带路的亲兵一起朝后院走去。
粮油店的这栋房子是商用房,所以不大,只有两进院落,因此在穿过中间的天井后,便到了后院。
且与前面铺子的一层不同,这是一栋两层高的房子,其中除了左侧一个小房间用来给晚上在店铺守夜的小二放置铺盖等用品外,其他房间包括二层都被打通,连城了一个偌大的仓库。
杜锦容随许成风和亲兵进了后院后,先是穿过中间的天井,随后才到后院的仓库门口。
彼时仓库的门早已被打开,许成风带来的另外两个亲兵则正守在仓库门口。
“将军,郡主。”
两亲兵见杜锦容和许成风两人进来后,便朝两人抱拳行礼。
“嗯。”杜锦容和许成风两人闻言同时点头,之后让两亲兵继续在仓库门口守着,而他们则还是带着方才的亲兵进了仓库。
只是在杜锦容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她却特意回头看了看仓库外面,又比较了一下仓库里的地势,然后这才发现,仓库里的地面竟然比仓库外面的地面高了不止一丈。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因为这是改造过的仓库,又再加之店铺里卖的大部分是不能受潮的粮米等货物,所以仓库里的地面特别被仓高,肯定是为了防止仓库里的粮油等受潮。
之后杜锦容又朝前了走了几步,然后她环顾了仓库的地面一眼,又发现仓库里的地面上都铺着一层稻草芦苇等草屋,到处的地面看上去也都是干燥的。
甚至每隔一段距离的地方,还用架子架着一个盆子,盆子里装着木炭。
杜锦容看着仓库里的各个防止受潮的措施,一下便能得出:之前张铁牛卖给中年妇女的坏米,绝对不可能是在仓库里受潮的。
如此,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在买进仓库之前就是坏的。
想着,杜锦容的目光便立即一沉,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而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过完年,年前已经卖出了大批粮米的缘故,因此当杜锦容再继续往前走时,便发现其实这个时候仓库的东西已经不多,连整个仓库的一半都没有占满。
杜锦容让亲兵将那些装了粮米的麻袋一一打开,她也是一一上前查看,只是因为这一查看,便让她的双眉一下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因为只见此刻占了不到仓库一半的粮米中,竟然没有几袋好米,大部分都是带着黄色的,就如之前中年女子描述的那样,是陈,是已经坏了的米米。
甚至是就连写着甲等米的那个区域里,不但是以次等米冒充甲等米,而且依然是坏的。
更别说原本就写了云阳次等米的地方,放在仓库的这些米俨然已经有了发黑发霉的趋势。
杜锦容一一看着这些米,双眉已经皱得不能再皱,如此之后只见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中升起的那股火气压了下来之后,才皱眉对仓库里的亲兵道:“去,帮我把张掌事等人带进去。”
“是。”亲兵在杜锦容吩咐后,之后很快便走出了仓库。
而在亲兵出了仓库后,杜锦容便站在了原地不动,许成风则是站到了杜锦容身边。
之后亲兵的动作很快,他很快就把张掌事张铁牛和其他几个小二都押了过来,阿沁也跟了进了。
不过与阿沁一进来就走到杜锦容身后的不同,张掌事几人在被带进去后,便全部跪在了杜锦容面前,个个都是一副发抖的样子。
其中张掌事还低头看了仓库四处看,让人一看就是心虚的样子。
“张掌事,说说吧,解释解释仓库里的这些米是怎么一回事?”杜锦容不去管张掌事的心虚,直接皱着双眉朝张掌事问。
“郡主,小人、小人、”张掌事在杜锦容的话后出声,却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张掌事,本郡主非是善人,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事情给本郡主解释清楚,不然的话就别怪本郡主客气。”杜锦容一看张掌事那个样子,便厉声喝了一句。
而且她说完这话之后,她便看了押张掌事等人进来的亲兵一眼。
“是,郡主。”而得到杜锦容指示的那亲兵在杜锦容的一眼之后,便走到了张铁牛身后。
“张掌事是吧?好好看着!”之后他不等张铁牛反应过来,就抬起手抓住了张铁牛的左手往胳膊外重重一拐,如此仓库里一下就响起张铁牛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啊!我的手!”
而惨叫之后,张铁牛的手则是已经被那亲兵给卸了。
“啊!痛!”
因为张铁牛的惨叫声,一下便让其他几个小二纷纷腿一软,到最后已经跪不住,已经跌坐在地。
而张掌事虽然没有那几个小二那样被吓得惨,但是人却是抖了下,额头上也是眼见的一下就留出许多冷汗来:“郡主,小人、小人、”
“张掌事,看到张铁牛的下场了吧?你若还不赶紧交代的话,你被卸的就不仅仅是手了!”杜锦容皱着眉冷声对张掌事说。
“啊!”而在她这话之后,许成风的亲兵又卸了张铁牛的另外一只手,仓库里再次响起张铁牛的痛喊声。
“啊,求郡主饶命,求郡主饶命。”眼见张铁牛的两只手都被卸了之后,其他的小二便一下纷纷朝杜锦容磕起头来。“求郡主饶命,求郡主饶命!”
不过杜锦容却并没有去看这些人,反而是一直看着张掌事。
许成风也是如此。
他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可他浑身却散发着冷气,如此当他冰冷的目光和杜锦容的目的一起落在张掌事身上时,张掌事便不由的又是浑身一抖。
而之后想来应该是被张铁牛的下场给吓到了,如此只见他浑身一抖之后,便也立即给杜锦容磕起头来。
“郡主饶命,小人说,小人这就说。”之后他一边朝杜锦容磕头,一边朝杜锦容求饶道。
“诚实招来吧,若有半个假字,你便不需要见明天的太阳了。”杜锦容闻言道。
“是,小人不敢,小人一定全部如实禀告。”被杜锦容再次警告的张掌事在杜锦容的话后继续磕头朝杜锦容求饶道。
“郡主,是夫人,是夫人让小人这么做的,这一切都是夫人指使的。”求饶之后,张掌事又对杜锦容说。
之后他告诉杜锦容,仓库里之所以有坏米和拿坏米冒充甲等米的事,与他无关,并不是他贪污了,而是永乐侯府如今的夫人秀姨娘指使他的。
张掌事告诉杜锦容,在今年过完后,大年初三那天他原本是休假在家中过年的,可是却不想突然被秀姨娘召到了店里。
之后秀姨娘不但指使他把店铺里去年秋收之后收到的大批好米给运走了,而且还让人运了一批一看就是保存不当的陈米,然后她又让他把那些陈米充当新米和好米卖出去。
“她来找你,你就答应了?”杜锦容在张掌事的话后,皱眉沉声问张掌事道。
“没有,小人哪里敢立即答应啊。”张掌事在杜锦容的话后连忙道。
之后他又继续告诉杜锦容,因为他是在杜锦容她爷爷还在世时便来带粮米店铺做活的,从店里最下等的小二一直升到掌事,自然知道货品质量的重要性。
所以秀姨娘一开始要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就不答应。
可是没有办法,他是家生子,他自己本人的,甚至一家人的卖身契都在秀姨娘手上。
所以秀姨娘拿他和他家人的卖身契威胁他,说他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去做的话,就要把他们一家卖出去,甚至说要把他刚不到十岁的小孙女卖到勾栏院中去。
“小人一家的性命都在秀夫人手上,小人不敢不听啊。”
而就是因为这点,所以他虽然不敢,却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把那批在收进仓库之前就已经坏了的陈米充当好米和甲等米卖出去。
“郡主,小人不敢隐瞒您,其实在今天之前,除了今天来店里的那位大婶之外,就已经有好几个人来要赔偿了。小人惶恐,去找夫人讨主意,夫人却说没关系,让小人继续卖,说没人敢跟郡主您作对,让小人把找来要赔偿的人都赶了出去。也是直到那个时候,小人才知道粮米店已经被老侯爷留给了郡主您。郡主,小人知错,可是这一切都是秀夫人逼小人这么做的啊,求郡主饶命。”最后,张掌事一边哭着朝杜锦容求饶,一边对杜锦容道。
“郡主,小人作证,掌事说的是真的,都是秀夫人逼的。方才小人等阻拦郡主你查看仓库,也是害怕郡主您降罪小人等。郡主,求您饶命,这些事真的是秀夫人逼小人等这么做的啊。”在之后,被卸了双手的张铁牛也挣扎着起身,朝杜锦容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
“求郡主饶命,求郡主饶命。”
在张铁牛之后,其他的几个小二等人也是纷纷朝杜锦容磕头求饶。
不过却是没有说秀姨娘逼他们做的,因为杜锦容知道,就凭这几人的身份,还轮不到秀姨娘去逼他们,秀姨娘只会逼张掌事,然后由张掌事逼他们。
“郡主,饶命啊,求郡主饶命,这一些都是秀夫人逼的,小人一家老小的命都在秀夫人手上,小人不敢不从啊。”张掌事也是继续求饶。
“郡主,饶命啊,真的不管小人的事,是秀夫人逼的。”
“饶命啊,郡主,小人等什么事都不知道,求郡主饶命啊。”
……
于是一时间,偌大的仓库里,便只剩下张掌事他们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有女锦容,许你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