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破镜不可能重圆
沈清音想了想:“容少他出国了,估计没空吃饭,这样吧,我去看看叔叔阿姨,你给我发个定位!”
“爸,我都说了他肯定不会来的!”阿娇挂了电话埋怨道,突然转变角色她有些不适应。
娇爸爸敲了敲她额头:“你个傻孩子,人家来不来是他的事,说不说是我们的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人情世故还是要懂的!”
阿娇看了不过进去几天就已经长了大半头白发的爸爸,没有再说什么。
这顿饭吃的很尴尬。
阿娇爸爸为了表示谢意,定的是最好的餐馆,最大的包厢,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席间说了无数的感谢的话。
尤其要她转达对容少的谢意。
沈清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阵仗,看着阿娇发红的脸色,她觉得自己还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有时候,做了好事就该不计回报。
“叔叔,您别说了,阿娇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饭吃到后来,沈清音说道:“不过容少会帮忙,也是因为他恰好心情好,你知道他这个人,一向很难得心情好!”
阿娇爸爸是混迹官场的人精。
他其实还存了几分想借着沈清音攀附容冽之意,但她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样的事情,容少不会再出第二次手。
他的脸色有些讪讪,却也知道见好就收:“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你!”
他琢磨又琢磨,事先准备的那张三十万的卡就没有塞出去。
且不说容少不缺这点小钱,一旦出手,那以后女儿跟她的友情也要受影响,反而不美,不如就以朋友爸爸的身份承受了这份帮助。
想清楚这一条,接下来的时间三人相处就自在的多。
看着自家女儿一脸尴尬不已的表情,再看对面沈清音言谈自若,他心底有些失落。
他的宝贝女儿阿娇,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跟阿娇分别后,沈清音开车回印象春城。
一进浴室,就看到男人的拖鞋一只甩在门口,一只甩在浴缸边,用过的浴巾也卷成一团,扔在脏衣篓里,白色的衬衫一半在篓子里,一半则垂在外面。
一看就是他的风格。
容冽规定,虞姐是不能进书房跟主卧的。
所以这里一直是沈清音自己打扫。
她将衣服捡起来,衬衫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特有的烟草味道。
将衣服塞进洗衣机,按下洗衣键,洗衣机静静运转起来。
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容冽的电话,一直响到最后,也无人接听。
登机?
他要去哪里呢?
她调出阿威的微信,想要问问。
“你和容少在那里?”手指一按,就发出去了,她马上又点了撤回。
被容冽知道自己打探他的行踪,说不定就是大忌。
阿威的消息过了一会进来:“沈小姐您有事?刚刚的消息没看到!”
“没事,发错了!”
同一时间,山水华庭。
“小罗,怎么样?”魏辰按着发痛的太阳穴,问道。
“我们去晚了,朱娇的爸爸已经被放了!”
魏辰的手顿住,身体坐直:“容冽找人放的?”
小罗点点头。
魏辰脸色凝重起来,看来音音对容冽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容少对于女人,付出的从来都是钱。
这捞人要耗费的,可不是钱那么简单啊!
“魏少,我们要不要……”小罗想说,要不要再把朱娇爸爸弄进去,要知道,魏家的势力主要是在衙门内部,而且发源自帝都,可以从中央直接控制下来。
那样,容冽都不好插手。
魏少想英雄救美十分简单,再抓一次,这次容冽也帮不上忙,那他自然就有了用武之地。
“不要!”魏辰断然否定。
他的音音不是傻子,如果这样操作,只怕会被她察觉,到时候弄巧成拙。
容冽这一次去国外格外的久,一次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因为学校没课,所以她一天到晚的泡在公司,这天快下班了,黎小星兴冲冲说道:“音音,后天七夕节,正好是周六,你怎么安排的呀?”
沈清音看看台历。
不知不觉,竟然到七夕了。
“还没有安排,你呢?”
黎小星脸上一红,小声道:“平正约了我吃饭看电影!”
“什么?平经理约你?”
“哎哎哎,你小声点!”黎小星拉拉她袖子:“只是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跟你不一样,我又没什么人约的呀!”
她急急忙忙的解释,极力装出不在意的模样。
沈清音笑笑,没有戳破:“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好吗!听说最近上演的碟中谍不错,电影票要提前买哦!”
黎小星一愣:“哦,那我问问他!”埋头打开了微信。
不一会脸上就有了迷之微笑。
沈清音晚上躺在床上,也发了一条微信出去:“你后天回来吗?”
依旧石沉大海!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决定七夕还是去医院陪着妹妹好了!
容冽刚洗完澡就收到了她的微信。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正要点发送,想了想,又删除了。
阿威正在跟他报备这几天的行程。
“明天要跟索罗斯部长吃晚饭,约在晚上6点!”
“后天要去南部公司视察,您有两个月没去过了,得去露个脸,另外,晚上安娜小姐约您吃饭!”
“定张明天晚上回国的机票!”
“啊?”阿威一愣,这次他们原计划至少要再待一个星期的。
“怎么,这边呆几天,就听不懂国语了?”男人的语调微扬,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决定。
阿威一头冷汗:“好,我马上去办!”
“对了,上次要你去定制的戒指,你明天务必要拿到!”容冽又吩咐了一句。
阿威脑中电光一闪,猛地想起明天是阴历的七夕节。
难怪老大要火急火燎赶回去呢!
飞机是在一大早落地的,容冽并没有回印象春城,而是去了另外一个住处。
他心里,暗暗存着要给一丝惊喜的意思。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了两个来小时,电话响起来,上面跳跃着陆叔叔三个字。
容冽犹疑了下,还是接通了。
陆父温和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小冽,我跟你阿姨昨天回国了,呆不了几天又要回维也纳,听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很照顾晨曦,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这世上,有胆子叫他小冽的人,屈指可数。
容家起源于海市,与陆家是世交。
他与陆晨曦自小也在一处玩耍,他父亲去的早,母亲要求异常严苛,自六岁起,一星期七天,有六天的时间都在应付各种学习和训练。
所以他十岁就精通三种外语,十二岁枪法就可百步穿杨,十五岁能独自撂倒十个身手绝佳的大汉。
这样的成长,是孤独而残酷的。
母亲从来不问他开不开心,只不断要求他变强变强,强到有一天能接掌整个容氏。
在昏暗的童年里,陆家就是唯一的亮光。
陆父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每个周日,他都是在陆家度过的,他幼时曾一度幻想,自己也许是陆叔叔的孩子,只是不小心才到了容家。
“好!陆叔叔,您难得回来一趟,应该我尽地主之谊!”
两人又闲聊几句,才收了线。
“他答应了吗?”陆晨曦仰起脸,紧张兮兮的问。
“恩,他说一会把地址发给我们!”陆父长眉锁起:“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陆晨曦订婚的事,他还是通过一个海市老友的电话才得知的,可事后追问女儿,她又说那只是帮别人的忙,并不作数,所以也没通知他们出席。
昨天又火急火燎的召他们回来,竟然是要帮忙约容冽。
陆父自小看着容冽长大,知道他虽然在外名声不好,但却是真真切切将自家女儿放在心上,虽然他不喜容氏手脚太长,涉足黑白两道,但转念一想,如今国内的形势,老老实实做生意的,最后都只能落得个惨淡下场。
他内心还是赞同女儿跟容冽在一起。
不过他一贯开明,轻易不干涉女儿的决定,所以倒是一直没出手,现在晨曦既然有了这个意思,做父母的少不得还是要出把力。
所以他跟老婆昨天定了机票回国。
定的午餐,时间很紧张,陆晨曦拉着妈妈赶紧挑衣服做头发。
她没有告诉父母,容冽其实已婚!不然按照自家爸妈的个性,肯定会劝她另觅良人。
陆母在收拾打扮上很有一套,建议她抛弃一贯的白裙。
“姐,今天七夕节,你不用去陪姐夫吗?”康复医院内,沈清怡一边吃葡萄一边问道。
“他出国了!”七月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可这葡萄吃起来,还是很酸。
“哎呀,要是何老师就肯定不会这样!”沈清怡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何老师现在在哪!”
“他想联系我们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的!”沈清音摸摸妹妹的头。
山水华庭别墅内。
头顶的天空一片阴暗,七月的天空说变就变,一场大雨马上就要倾盆而下。
空旷的院子里,魏辰躺在沈清音亲手添置的摇椅上,他穿着一身单调而苍凉的白色,让人望之心中一恸。
他双眼紧闭,耳边传来脚步声,都没有睁开眼。
孟叔轻声道:“少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
“孟叔!”魏辰睁开墨色的瞳孔:“我跟音音,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孟叔带他这么多年,心里早将他视为自己的孩子:“音音是个好姑娘,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少爷,您和她有缘无分,如今她已经嫁人了,您以后还会遇到其他心爱的女人的!”
“是吗?”他不禁反问。
他还能遇到其他心爱的女人?
不,他遇不到了!
他心里一阵绞痛,一种剧烈的痛楚在脸上蔓延开来,这股疼痛压过了他的心痛,他弯下腰,手掌捂住自己的脸。
“少爷,你的病又犯了?”孟叔慌忙扶着他:“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也没用,我睡一觉就好了!”魏辰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孟叔不能违逆,只能将他扶到二楼的卧室里。
沈清音有些心不在焉,经常妹妹说几句话,她才回得了一句。
其实容少人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可怕,姐姐应该更主动一些的,沈清怡想到这个,开口道:“姐,把你手机给我用下!”
沈清音不疑有他,把手机递过去。
她调出容冽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嘟的一声,通了。
“是容少,你快接!”她将手机放在姐姐耳边。
这一瞬间,沈清音有些紧张。
电话响了四五声,终于被接通,她赶忙说:“冽,是清怡拨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听筒那头静静的,隔了好几秒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冽去洗手间了!”
手机似乎是被放下,她听到那头陆晨曦遥远的声音:“妈,把你的玫瑰茶给我尝尝!”
“爸,这里的龙井不灵的呀!”
沈清音呆呆握着听筒,忘记挂断电话,这时一个男声传来:“陆叔叔,他们这换了个厨子,龙井虾仁做的不错,应该和你胃口!”
多么和谐有爱的一番对话,沈清音眼前都展开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了。
原来他回国了!可是却没有告诉她,反而约了陆晨曦一家人吃饭。
她手指僵硬的挂断电话。
容冽眼风一扫,留意到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翻开一看,居然是沈清音几分钟之前打了他电话。
陆晨曦紧张的脸色都变了变,出言解释:“沈小姐刚给你电话,我说你在上洗手间呢!”
容冽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机插回了兜里。
沈清怡见她神色异样,知道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姐,我觉得你胆子要大点,你们都是合法夫妻了,你至少可以质问一声吧!你就别在我这磨着了,快去找姐夫!”
沈清怡给她下了逐客令。
关上病房门,她苦笑一下。
他们确实是合法夫妻,可她根本没有立场去指责那个男人。
因为被偏爱的,才可以有恃无恐!
而她算什么?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做棋子就该有做棋子的觉悟。
她开车离开康复医院,驶入市区。今天是热闹非凡的一天,沿途所过之处,都是三三两两的情侣和抱着玫瑰表情各异的男人女人。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她一看屏幕,吃了一惊。
这个座机,她能倒背如流,只是时隔多年,怎么还会再度响起?
恰好是红灯,她踩下刹车,大拇指在空中停顿良久,最终按下接听键,生疏而礼貌的开口:“你好——”
孟叔听到这样的疏离先是楞了楞,转念一想也对,三年了,人事变迁,她没有存这个号码再正常不过:“音音,我是孟叔!”
沈清音嘴角勾起瑟瑟笑意,语气稍稍变软:“是您啊,有事吗?”
孟叔的声音焦急:“音音,你能不能来一趟山水华庭?少爷的病又犯了,这里没有备用的药,他又不肯去医院,我很担心他!”
沈清音的峨眉蹙起:“又犯了?”
“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音音,你能来劝劝少爷去医院吗?现在少爷也只会听你的了!”孟叔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我知道少爷这次回来做了不少错事,他现在心里很后悔,这几天饭也没怎么吃,他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音音,少爷以前对你如何,你应该心里有数,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来劝劝他吧!”
孟叔现在摸不准她的心意,担心她会挂电话,所以一股脑的说了一大串。
旧日情分,今日纠葛!
他曾奋不顾身潜入湖底将她救起来,也曾毫不犹豫跳下帮她控制惊马。
自己,能对他的生死完全的视而不见吗?
反正容冽现在也在跟陆家人和和美美的吃饭,她去看看魏辰,应该也没什么吧?
方向盘一打,她把车拐去山水华庭的方向。
车子很快开进别墅,孟叔已经站在门口等他。
“他在哪儿?”
“我扶他去了楼上!”
“你说他又犯病是什么意思?”
“少爷从国外回来后,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每次他都熬着,不愿意吃药,实在抗不过去了才会吃点药物,这次药都用完了,他又不肯去医院!”孟叔匆匆作答。
沈清音捕捉他话里的意思:“你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孟叔摇摇头。
两人边说话边穿过光秃秃的庭院走进别墅里,听到二楼传来痛苦的咆哮和砸东西的声音。
沈清音咚咚咚上楼,打开了主卧的门。
主卧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地上有摔碎的花瓶,宽大的床上,男人的身影蜷成一团,发出野兽般撕裂的低吼声。
这里的一起,似乎还是上次她来过时的模样,床头柜上,摆着一对手工做的亲嘴娃娃,竟然逃过了男人的魔掌。
她伸手,打开了房间最亮的吊灯!
“啊!”灯光似乎是男人的禁忌,他大叫一声将床上的薄毯子扯来盖在身上,怒道:“谁让你开灯的!”
他没想到来的是沈清音,目光对视之下,在她的诧异中,他将自己蒙在毯子里,闷声道:“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沈清音坐到床边,去扯那张薄毯子,男人却裹得紧紧的。
她能听到他咬紧牙关的声音。
她的心蓦然一酸,放软了声调:“我都看到了,你现在遮也没意义了,没事的,让我看看!”
男人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她顺利的将那床毯子掀了开来。
虽然已做了心理准备,但毯子下的这个人还是让她骇了一跳。
他的手臂上,脖子上,脸上,所有的血管都凸起,泛着诡异的青色,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修炼邪术走火入魔的人一样。
魏辰见她的神色,忙背过脸去:“不要看!”
这幅样子,肯定会吓坏她的!
“你这是怎么了?”沈清音伸手摸摸他,手下的温度滚烫。
“那次出了车祸,脸全毁了,整容的时候用了一种还没通过测试的药物,这是后遗症,不要紧的,熬过这一会就好了!”魏辰的手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握住了她的。
这一次,沈清音没有挣开。
“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沈清音要上前扶他。
“没用的,这就跟中毒一样,没有解药的,去了他们也是给我打止痛针!”魏辰声音嘶哑,面貌上的丑陋犹可忍,但那种每条血管都要爆炸的疼痛却实在难以忍受:“让我抱抱你,音音!”
沈清音双手撑在他肩上,隔开两人的距离:“你别这样,打止痛针也比你这样好!”
魏辰猛然抬起头,孤傲的眼睛望入她的眼眸:“我这种疼痛,他们只能给我打杜冷丁,那会上瘾的,音音!”
在国外时,他曾一度迷失过自己,不断加大剂量。
直到某一天,在无数的镜子碎片里,看到千万个她的幻影,微笑的,哭泣的,生气的。
他要伸手去抓,却只换的一手鲜血淋漓。
他恨那一刻自己的软弱,从那以后就咬牙挺着,熬过这一两个小时,也就好了!
沈清音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没有再坚持,只是坐在床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他的额上冷汗淋漓,两人交握的手却没怎么用力,唯恐控制不好,弄疼了她。
男人慢慢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冷香,这味道渐渐安抚了他躁动的神经,血管的青色开始逐渐消退:“音音,我们重新开始吧!”
沈清音身体一僵,好半天才说道:“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的,我们回不去了!”
魏辰将她的手扣紧些,把她的身体扳过来:“音音,只要我们相爱,一切就都来得及!容冽那边,我会搞定的!”
“就算是没有容冽,我们还是会走到这一步的!”沈清音低声提醒:“辰,你是魏家的继承人!”
“那又如何?”
虽然不忍,但她还是要戳破他的美梦:“你手上所有的权利,都是魏家给你的,他们不会允许你这样胡闹的!”
魏辰正要辩解,沈清音继续道:“这三年来,你知道我过得有多辛苦吗?妈妈去世,我们身无分文,我只能放弃自己最爱的钢琴,转到文学院,可我不能亏待清怡,她还要继续妈妈的梦想。学钢琴需要那么多钱,有段时间我一周接了三份家教,几乎完全没有私人的时间。为了钱,我还去给人守过灵,替人相过亲,我还假装被撞,去讹人。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做这些?我那时候多希望你回到我身边啊!我等了三年,全然没有你的消息。
后来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不用孤独的去面对这一切了,我以为我是灰姑娘,终于穿上了水晶鞋,你知道我有多期待那一场订婚吧?我以为从此以后,我也可以拥有幸福了!”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和眼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魏辰紧紧抱着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沈清音垂下双臂,声音空旷而寂寥:“可你给我的是什么呢?破镜不可能重圆,以后这个话,不要再说了……” 你说逢场作戏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