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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逃!

  肖童来了后,沈清音的病情开始逐渐稳定,从一天发作五六次,逐渐变为三次,两次,还有过两三次一整天都是正常的时候。

  容冽即使心里仍防备魏辰会借此作怪,但眼见她一天天好起来,面色也变得逐渐红润,他也就渐渐认可了肖童的存在。

  只有一条难以纠正,她还是坚持认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存在着的。

  一天到晚摸着肚子说个不停,说是在做胎教。

  容冽得了空就会去看她。

  只要是天晴,她就会躺在一个摇椅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偶尔也还能心平气和的与他聊几句。

  比如今天。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

  但在这个以老人居多的乡下,是没有多少节日的气氛的。

  容冽叫上贾斌,亲自驱车,去商场买了几株圣诞树,又买了一些装点的东西,希望能把老宅装点的喜庆一点,让她也有个好心情。

  车子开到老宅门口停下,透过沉重的雕花铁门,能看到她又躺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听到车声,她的头偏转过来。

  冬日里金子般的暖阳都洒在她的身上,她在璀璨的阳光下慢慢站起来,朝他们绽出一个笑容。

  这一刻,连贾斌都怔了怔。

  这笑容,比这阳光都要暖人。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阅女无数的容少会栽在她手上。

  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贾斌很快收敛住自己的心神,不让容冽看出自己片刻的失态。

  他的失态,仅仅是因为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而已。

  可别让小心眼的容大少爷误会了什么。

  东西很多,阿军和山子拿不下,容冽和贾斌手里也提满了。

  沈清音穿着家居的有两个大大兔子耳朵的棉拖鞋缓步而行,迎上了一干人,非常自然的要去接容冽左手上的袋子:“你们这是去扫荡了整个商场吗?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容冽分了一个最轻的袋子给她拎着:“快过圣诞节了,买点东西装点一下!”

  沈清音恍然:“这么快?我最近都没有关注过这些!”

  容冽怕她又说出孩子的话引自己刺心,忙在她接下来的话出口之前说道:“我们买了好几棵圣诞树,你挑一棵送到肖童那边!剩下的也装扮起来,这些我们可不在行!”

  贾斌也在一边打趣:“是啊,容少瞧着人家店里的树好看,居然把半个店面的东西都买了下来,条件是这树送给我们,这恐怕是史上最贵的圣诞树了!”

  沈清音来了兴致:“什么店铺啊?”

  贾斌笑道:“双立人专卖店,里面全是锅碗瓢盆,我看你买那么多放哪里!”

  容冽笑:“这有什么?年会的时候当成抽奖礼品就是,还能让公司报销!”

  贾斌瞠目结舌,片刻后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难怪外面的人都说你是奸商,连自己家的公司都不放过!”

  沈清音与容冽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回想起了云南的一幕。

  他要买下一整个花店的花送给她,被她转送给全公司女同事,他就让老板开发票,找公司报销。

  后来到底有没有报销,她也不知道了!

  许楠已经临产在即。

  肚子比篮球还大,但不影响她行动如风。

  贾斌跟在她屁股后面,看着她兴冲冲的爬上趴下,额头上冷汗直冒,嘴里不停念叨:“许大小姐,你慢点!”

  “许大小姐,这梯子你不能爬!”

  “许大小姐,我来我来!”

  那边厢热热闹闹,这边厢却冷冷清清。

  沈清音和容冽都不是多话的人。

  更多的时候,两人都是简短的交流。

  “把剪刀给我!”

  “还有一只袜子在哪里,找一下!”

  “歪了,得往右边一点!”

  “太右了,得往左边来一点!”

  “好像一高一低啊,你把左边的挪上去一点!”

  “不对,太上了,下来一点!”

  容冽站在梯子上,大冷的冬天,被下面的指挥家折磨的出了一身的热汗。

  他有些不耐烦的回头,正要吼一句:“到底要怎样啊?”

  却发现沈清音正昂着头看他,一张小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他被她那亮得炫目的笑迷住了心神,原本责备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算了,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原本就是要哄她开心的!

  阿军觉得自家主子现在的状况越来越危险了,随时都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征兆,他旁敲侧击过两次,都没有效果。

  也没有胆子再直言死谏了。

  众人合力布置好屋子。

  古老的屋子就有了热情浓郁的节日气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些圣诞树的方位,恰恰好挡住了容冽安插的针孔摄像头的视线。

  不过摆放的位置,大多是许楠定的,容冽也并没有多想。

  两个女人下厨给大家做饭,许楠顶着个大球在厨房里上蹿下跳。

  贾斌把她推了出来:“我的祖宗,厨房地滑,您离远点,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厨艺!”

  许楠很怀疑:“你也会做饭?”

  贾斌自信满满:“你就等着看吧!”

  许楠本来就靠在厨房门口观察,却被贾斌嫌弃她在这影响发挥,将他赶到客厅里去了。

  厨房里只剩下他和沈清音。

  沈清音正在专心的洗着秋葵,就听到清亮的男声入耳:“其实容少很爱你的!”

  沈清音打开水龙头,哗哗的冲水,语调淡淡:“是吗?我没什么感觉!”

  贾斌道:“他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沈清音将洗好的秋葵整齐的码放在白色骨瓷餐碟中,擦了擦手问道:“那你觉得是什么苦衷?”

  她的眼睛清澈透亮。

  贾斌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算了,他问过容冽,容冽就是不说啊!

  沈清音拿出一块牛里脊,细细碎碎的剁起来:“没事的,我早接受这个事实了!”

  厨房里只剩下刀和砧板相撞发出的重复音节。

  客厅里,许楠开了一袋薯片,一片接一片的往嘴里扔。

  电视开着,在放着最近很火的韩剧。

  她看得投入,容冽冷不丁的说了句:“要被贾斌看见你吃薯片,又该说你了!”

  “他说他的,我吃我的!”

  容冽不再说话。

  倒是沈楠,把那袋子薯片往桌上一扔,拍拍手道:“你圣诞节那天过来吗?我觉得我可能就是这几天要生了,如果我让音音去陪产,你同意吗?”

  “可以!我那天应该在意大利,家族有聚会,我会跟他们几个打招呼的,到时候一起去,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许楠嗤笑一声,说的跟真的一样。

  让他们去,还不就是监视沈清音嘛!

  这顿饭在难得的其乐融融的气氛里结束了!

  席间沈清音好几次拨手上容冽求婚的那枚戒指。

  容冽问道:“怎么了?”

  “最近胖了,这戒指有点卡手!”

  “既然不合适,那就取下来吧!”

  “算了,我会减肥的!”

  对话止于此!

  因为临产在即,许楠最近烦躁不安,睡眠都少了,一天到晚就在家里走来走去,这会嘴里又在念念有词:“你倒是快点下来啊!”

  午睡后醒来,沈清音慢慢踱步下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觉得好笑:“你急什么,不是还有几天才预产期吗?”

  “你知道什么!”许楠嚷道:“按我多年在妇产科工作的经验,闺女提前发动的概率比较大,我要生个招商银行,我不要建设银行!”

  “还是医务工作者呢,信些这!”沈清音的视线在房子里扫了一圈,捡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你早让你同事告诉你是男是女不就得了!”

  “那样就没有神秘感了!”

  贾斌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一杯果汁:“生个儿子也不错,还怕养不起么!”

  许楠神色怪异,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不过谁都没听清。

  她见沈清音目光四下飘忽,终于找到了打击对象:“别找了,你男人已经走了!”

  沈清音嘴硬:“我找他干嘛?我说你这娃儿,该不会就挑圣诞节元旦节发动吧?”

  许楠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果汁,觉得烦躁的精神平复了不少:“那样也好,以后两个节日一起过,省点礼物钱!”

  遥远的意大利。

  按照传统,容家的庄园灯火通明,从今夜开始直到新年的第三天,容家所有的灯都会彻夜通明,哪怕是卧室,也至少要留有一盏灯!

  长长的餐桌上,所有人都到了。

  坐在首位上的容老爷子一脸喜气。

  今年归来的沈灵,现在叫容爱就坐在他下手,足见宠爱。

  容老爷子一脸慈祥:“小爱,我特意请了个中餐厨子,你看看你吃的惯不!”

  太像了,这个女儿继承了白桑七分的相貌。

  每每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个总是眉头轻蹙的女人。

  原以为过去这么多年,自己这颗枯死的心早就起不了波澜了,没想到只需要一张相似的脸,那些往事就还会历历在目。

  他的这份宠爱,看在容冽的眼中还好。

  毕竟这个冒牌的女儿是他找回来的。

  可在容明那边的眼里,却不是那么个滋味了!

  因为容冽的出众和对容家的把控,本来漏到他们手上的已经很少,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他岂能甘心?

  不过多年的韬光养晦让他喜怒不形于色。

  对这个姑姑,更多的应该是拉拢而不是排斥。

  如果能说服她一起抵抗容冽,以老爷子的偏爱,自己这边就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不过这些潮涌都是私底下的,明面上大家都是一派和谐,恩恩爱爱的模样。

  他率先开口:“小姑姑,过完元旦想去哪里玩玩吗?”

  容爱偏着头,仍有些怯怯:“可以吗?”

  容老爷子泛着怜惜:“当然可以,想去哪儿都成!”

  容爱嘴角含笑:“那我想回孤儿院看看,他们把我养大,我想回去报答一下他们!”

  容老爷子连连点头:“对对,这是应该的,小冽早该把这事办好!”

  这火转瞬就烧到容冽身上,他不慌不忙擦下嘴,似笑非笑的:“我上次去捐款,小姑姑说没空一起,怎么现在倒想起来了?”

  容爱的脸色有点泛白。

  她想起来个屁,还不是为了在老爷子面前表现自己心地善良嘛。

  倒是容明打了个圆场:“小姑姑那时猛然听到自己身世,肯定难以接受吧,现在才回过神也正常!”

  这事就被这样揭了过去!

  君双的神色一直很冷,对这个小姑子,她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

  前几天居然还在老爷子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才来了几天啊,就蹦跶的这么欢实,真以为自己一朝得势,风云在握,还是太嫩了点。

  不过最让她忌讳的,是这容爱,似乎对容冽有了点探究的意思。

  明里暗里的,都在打探她跟容冽父亲的事情。

  她狭长的凤眸锐利的扫过容爱,后者正言笑晏晏冲老爷子说着什么。

  容爱恍然不觉。

  容爱拒绝了佣人的帮忙,坚持要自己起身去拿放得远的一碟子凤梨给老爷子吃。

  凤梨被切成大小统一的小块,每一小块上都有一个银质的尖锐叉子,方便取用。

  她走得婀娜,经过容冽身边时,却脚步不稳往前一倒,那一碟子凤梨就往容冽身上招呼而去。

  他下意识的挪开椅子退后,又迅速反应过来觉得不妥,忙上前接住就要摔个狗啃泥的容爱。

  容爱的手心里,不知何时握了个叉子,这时像是不经意,就要插到容冽的掌心处。

  君双面色骤变,霍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容爱的手偏了偏,那叉子偏开容冽的掌心,在他的手侧边划过一道血痕。

  君双疾步走过来,大力推开容爱,顺便夺过她手上那把染了血的叉子。

  容爱被推得连连倒退,借着容老爷子的力才稳住身形,她委屈道:“嫂子你这是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君双随手扯了张餐巾纸,擦去容冽手上渗出的血珠,将那纸团收在掌心,这才抬头说道:“是不是故意的你心理清楚!少在我面前来这套!”

  一旁的容明说话了:“婶婶也太小心了,小姑姑也是无心的!”

  君双凌厉的眸子扫过去:“你当然觉得无心,你恨不得刚刚是招呼在他脖子上吧!”

  容明面色涨红,正要说什么。

  容老爷子说话了:“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看今天就先到这吧!接下来你们年轻人都有活动,就不用陪着我这把老骨头了。”

  容爱自然是无比乖巧的陪着老爷子承欢膝下,先行离开。

  他一走,餐厅的气氛就开始剑拔弩张。

  容明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也随后而去。

  容冽心里还是有点小小感动的,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母亲对于自己的感情。

  不过君双的反应很奇怪。

  她将手中的纸团和叉子一并收进贴身的口袋里后,表情严肃道:“你跟我来一下!”

  两人往外走到空旷的庭院中,君双环目四顾周围无人后才说道:“冽,你要记得,在这个家里,你不能在任何场合流血,不能让任何人得到你的血迹,明白吗!”

  这话容冽从小听说过多次。

  他从前只认为,这是母亲的铁血教导。

  作为容氏的掌权人,怎么能在自己的地盘撒下鲜血。

  可最近因为沈清音的事还有君双刚刚的表现,他突然心里升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对于幼年,他只有微薄的记忆。

  只知道父母感情并不好,经常争吵,父亲总是责备母亲心理有其他的人,连带着看他的目光也变得古古怪怪。

  而母亲常年以养病的名义带着他居住在国外。

  父亲死后,母亲就一把火把他的东西全烧掉了,连一根头发丝也没留下。

  之后,更是不断叮嘱他不能在容家人面前流血!

  现在想来,这不像是关怀,更像是……

  防备!

  他试探的讥诮出声:“怕什么,我爸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们难道还能发现得了我不是他的种吗?”

  君双猛地转过头,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过了片刻,才找回声音,嘴唇微微发抖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容冽脑中轰的一声。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竟然会这样!

  他竟然不是容家的孩子!

  那他跟沈清音,就根本不是什么狗屁乱伦。

  他居然,居然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容冽的眸子中泛着红光,噬血的眸子紧紧盯着君双:“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君双这才知道之前他全是在套自己话,面色也变得难看:“你在容家没站稳脚跟,我告诉你,然后让咱们被扫地出门吗?”

  容冽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往庄园外走。

  君双在背后喊道:“你去哪儿啊?”

  可惜,她的儿子并没回头,连一个字都吝啬再出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清音乌鸦嘴。

  应许楠要求,平安夜,大家一起围着火炉吃苹果。

  两人一直没有捅破这窗户纸。

  在许楠看来,贾斌纯粹是为了帮容冽打掩护,她可不敢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她打趣穿着件红色西装的贾斌:“这么好的日子,你不用去幽会什么洛落妹妹之类的吗?怎么浪费时间陪我们两个无趣的女人!”

  贾斌半真半假的回:“外面的女人太多了,不知道该选谁,怕她们打起来不好收场,索性到这里来图个清静。”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许楠突然说道:“哎呀,我要上厕所了!”

  她站起来还没走上两步,就感觉一阵腿上爬过一阵热流。

  她穿的是一条粉色的家居裤,颜色的变化十分明显。其他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腿上。

  沈楠笑得尴尬:“别这样看我,孕妇很容易小便失禁!”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但那股热流还在淅淅沥沥。

  她突然醒悟:“糟糕,我这是羊水破了!”

  她挪回椅子上上身往后一倒,指挥着发怔的众人:“都愣着干嘛,快送我去医院啊,难道等着我羊水流光吗!”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开车的开车,拿东西的拿东西,一派慌乱景象。

  这时候,最镇定的反而是许楠。

  “音音,楼上那个小箱子里都是要带去的东西,你给我再拿一身换洗的衣服,纯棉的,带毛毛的不行!”

  “贾斌,冰箱里有几罐能量饮料带上,医院只有红牛,太难喝了!”

  “还有你上次送的那盒限量版巧克力,一定要拿上!”

  “阿威,要开个大车,我得躺下来,不能坐!”

  一行人在她的指挥下,浩浩荡荡的赶到第一医院。

  她本来就是这的医生,又是容冽特意打过招呼,贾斌陪着来的,自然一进去就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

  许楠的额上都是冷汗,她的宫口开地迅猛,很快就到了五指宽,要推进产房了。

  医生问道:“你们谁进去陪产?”

  贾斌上前:“我!”

  许楠白着脸摇头,握着沈清音的手:“音音,我们说好的,你陪我!”

  沈清音犹豫:“可是——”

  “音音……”许楠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深意只有两人能懂。

  沈清音跟着车子一起穿着长长的过道进了VIP产房,将一脸失落的贾斌挡在了门外。

  容冽的手再长,也不能让阿威和阿华他们跟着进产房。

  所以这里,两人说话反而毫无顾忌。

  陪产的助产士被许楠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出去。

  她自己就是妇科医生,这些过程熟悉的很,不需要进行心理疏导。

  “为什么不让贾斌来陪你,这是你们的孩子!”

  许楠摇头:“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她痛的全身都缩成一团,手紧紧的捏在床边的扶手上。

  沈清音慌了神:“我去叫医生给你打麻药!”

  “不了,我就要自己生,彻底记住这份痛!别叫了,现在宫口还没全开,叫医生来也没用,他们说的话,我自己都能倒背如流!”

  “那我陪你等着吧!”

  “不,音音,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你快走!我们早就说好的!”

  这是他们一早的计划,趁着许楠待产,将她带进病房,暂时脱离这些人的视线,找机会溜走,魏辰会派人来接他,何明远给她安排好了退路。

  “我想等孩子生下来!”

  许楠积攒起力气怒斥:“你傻不傻,时间就是金钱,等孩子生下来,黄花菜都凉了,难得容冽现在不在,走,有多远走多远!”

  “快走!” 你说逢场作戏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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