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安听到警钟长鸣,足下生风,急忙奔向大殿。未至大殿被灵松仁拦住去路。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青城派来了?”未安焦急开口询问。
灵松仁儒雅一笑,答道:“没事,放心吧,一切有为师,你随我来。”
未安虽心急不已还是跟着灵松仁向禁地方向走去。
青城派郑道青看到响箭绽放在空中绽放,不由得笑道:“没想到这巴山剑派反应还挺迅速。”
吕天逸在其身后开口道:“他们自知招惹了咱们青城派没有好果子吃,必然严加防范。”
“哼!”一个面如枣色双鬓微白的道士冷哼一声,“以为这样便能挡住咱们青城派,真是异想天开。”
马脸道士满脸恭敬道:“冯长老所言甚是,这帮宵小真的是不知死活。”
眼见一群道士气势汹汹向山道闯来,穆凤娇一人挡在山路上,拔剑娇喝:“来人止步,本门隐于山林,恕不接待来访。”
马脸道士嘲弄道:“莫非你们巴山剑派男子害怕的紧,所以派你一个小女子前来阻拦。”
穆凤娇听到这话,怒由心生,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怒火,冷声道:“本门传至今日已逾百年,从来没害怕过任何门派,恰巧今日轮我巡山而已。”
天空飘来一块乌云,遮挡住耀阳,天色随即阴沉下来。微风吹动郑道青下颏胡须,只听他缓缓开口:“灵掌门,这难道就是你们巴山剑派的待客之道吗?”
这一声用上玄门罡气,如滚滚雷声传到山上。
全山的弟子都被这一声震惊了,来者显然不善而且内力惊人。已身在禁地的未安也听到此声,不禁心忧门派安危,开口道:“师父,弟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没必要让全派上下陷入危险之中。”
灵松仁伸出右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儒雅道:“此事并不是你的过错,放心,一切有为师。你在此好生参悟‘问情剑法’。”语罢,取下问情剑转身走出禁地。
随后,未安便听到灵松仁穿云裂石的声音:“鄙人事忙,多有怠慢,请诸位上山一聚。”
声音传遍全山有分庭抗礼之势,甚至隐隐压过郑道青。
巴山剑派众人听到灵松仁这声,悬心落地,纷纷暗自调息,为即将而来的大战做准备。
“果然有两把刷子。”郑道青心中暗道,目光看向穆凤娇。
穆凤娇伸出右手,不卑不亢道:“诸位,请!”转身为众人领路。
不多时,青城派众人来到山顶。
巴山剑派除未安外皆在此,众人手按剑柄,内力暗转,随时准备拔剑迎敌。
灵松仁细细打量青城派众人,为首之人年约五十上下,一副道风仙骨、正道君子的模样。他儒雅一笑,冲青城派为首之人道:“在下巴山剑派掌门灵松仁,想必阁下便是人称‘正道青松’的郑掌门吧?”
“贫道不才,江湖同道谬赞了。听闻本门四秀长老讲诉巴蜀地界尚有贵派,且剑法精妙无比,特此前来拜访。如有叨扰,请多包涵。”话虽如此,可郑道青脸上的笑容在巴山剑派众人眼里显得十分虚伪。
“微末剑法,实在不值一提。本门祖师有训,是故很少下山走动。”灵松仁目光扫过青城派众人见足有数十人,“本门地小,请几位移步大殿,若怠慢贵派弟子还望海涵。”
郑道青转身冲马脸弟子吩咐道:“你领众弟子在此等会,莫惹事端。”
“请!”灵松仁伸手儒雅道,随后吩咐穆凤娇:“你约束好师弟师妹们,不要冲撞了青城派的道长们。”
“是,师父。”穆凤娇拱手应道,目光灼灼地盯着青城派众人。
郑道青携冯长老、吕道青随灵松仁步入大殿。
众人落座,郑道青率先开口:“听闻贵派有一位名叫未安的弟子,剑法颇为了得。本门大弟子徐青峰竟然不敌殒命。”
灵松仁脸露歉意:“本想前往贵派请罪,最近事忙,一直无暇前往。未安入门不久,剑法把控不当,与贵派弟子切磋,谁想一时失手导致贵派弟子仙去。我内心颇为愧疚,已罚他去面壁思过。”
“竟罚去面壁?灵掌门不必如此,刀剑无眼,失手在所难免。”郑道青毫不在意地说道,话锋一转,“实不相瞒,此次前来,除了走动一番,本门弟子听闻贵派剑法精妙皆有切磋之心,贫道不好拂了他们的心思,只好带他们前来。”
吕天逸闻言起身,冲灵松仁拱手道:“在下青城派吕天逸欲与贵派弟子切磋交流剑法。”
巴山剑派三位长老虽很少入世,但对于江湖之事还是略知一二。吕天逸被誉为青城派百年一出的剑法奇才自然是不弱,皆愁心不已。派人出战吧,吕天逸必然借切磋之机下手杀人;不派人出战又显得本门懦弱无能,毕竟人家都打上门来。纷纷把目光转向灵松仁。
灵松仁略微思忖,郑重地对云海清开口:“海清,你与青城派高徒切磋几招,切记要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
此话连消带打,既交代云海清以防御为主又挤兑青城派不要借此伤人。
言者有意,听者亦有心。郑道青听出灵松仁弦外之音,目光扫过大殿,朗声道:“贵派风清淡雅,在此交手未免有所损伤。天逸,你去殿外切磋,顺便让本门弟子参学一下巴山剑派的精妙剑法。”
灵松仁听出他有意让众人围观,借此折辱。儒雅笑道:“还是郑掌门想得周全,我们移步演武场,海清,唤本门弟子前来观战。”
众人来到演武场,郑道青看着一脸淡然之色的云海清向吕天逸执礼,心有不解:难道这个云海清有着和天逸一战之力?随后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江湖年轻一辈能胜过天逸不出一手之数,岂是一个小小巴山剑派弟子能战胜的?
吕天逸回礼后,拔出长剑,右足踏地飞身向前,手腕一转娩出数朵剑花攻向云海清。
围观的青城派众弟子纷纷鼓掌叫好,郑道青也手抚长胡微笑着看向灵松仁。只见他仍是儒雅之态,微笑回礼,似乎丝毫不担心场中弟子安危。
穆凤娇看吕天逸一出手就如雷霆之势,剑尖吞云吐雾般飘忽不定,心中有些担忧。目光落在云海清身上,只见他不慌不忙,使出“风雨如磐”手中长剑如磐石立于身前。
“叮叮……”剑尖相交,数朵剑花被云海清精准挡下。
吕天逸剑锋一转,斩向其面门,如苍龙斩月,力道十足。
瞧得此剑来势颇猛,云海清运足内力,横剑侧撩,带开吕天逸这一剑,飘身向前挥掌击向他膻中穴。
吕天逸早有防备,左掌凝劲,向前派出。
双掌相对,二人各自退了三步。内力比拼,势均力敌。
巴山剑派弟子纷纷欢呼,虽然只有十余人,声音似乎盖过呼声渐小的青城派众人。
郑道青看到二人拼个不相上下,冲灵松仁道:“贵派弟子内力不弱啊!”
“有幸得郑掌门金口一赞,弟子自幼勤学苦练,这是他多年努力的成果。”
“比武切磋,内力只是一方面,还要看剑法招式、临场应变。”郑道青笑着看向灵松仁,“灵掌门认为呢?”
灵松仁儒雅一笑,答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觉得心胸气度也是武者交战一大因素。”
“灵掌门见解果然独到。”语罢,郑道青看向场中的吕天逸,他的眼神含有一丝嫉妒之色不似云海清那般淡然。心道:天逸悟性、根骨均是上佳,不过嫉妒之心过重,这是他武功进步神速的原因。不知未来会不会成为他的羁绊。
见内里比拼不占上风,吕天逸剑出如云,掌出催心。将“出云剑法”和“催心掌”一同使出,一会儿剑跟人走,一会儿人随剑行,剑掌时分时合,巧妙万分。
再看云海清身形若受轻风拂动,剑出如四季落雨,变化多端,总能挡住吕天逸攻来剑法,时而还有反击。掌出如竹叶飘动,潇洒飘逸,与吕天逸狠辣掌法刚好相反。
吕天逸青衫黑发、面冷眼厉犹如除魔卫道的大师,云海清白袍如雪、淡然如风好似九天公子,看得围观众人心旷神怡。
二人交手已过百招,仍然打得个势均力敌。
灵松仁看云海清虽攻少守多,不过守得滴水不漏,心道:“海清性子冲淡,或许杀敌不足但御敌有余,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另一边郑道青心中略有焦急,见吕天逸虽然攻多守少,却久攻不下。对面云海清坚如磐石,恐怕难以言胜。心道:再战下去,徒增变数。青城派不能再失颜面。念及于此,缓缓开口道:“灵掌门,高徒剑法精妙,一时间难有胜负,依我看,此战不如以和收场。”
虽然云海清守得稳固,可时间一长,内力耗损过大,不知会怎样。灵松仁也不想弟子出现损伤,笑道:“我正有此意,此战算作平手。”
随着两位掌门高声喊停,云海清和吕天逸纷纷停手,飘身向后。围观众人见此精彩一战,纷纷鼓掌称赞。只是青城派众弟子有些不太甘心,本门第一人未能取胜,似乎失了先机。
郑道青见吕天逸无法取胜,心念一转面带微笑提议道:“贵派剑法果然精妙无比,看得我有技痒难耐,欲与灵掌门切磋一下,不知灵掌门意下如何?”
这笑容落在巴山剑派众弟子眼里犹如恶魔微笑,云海清心提至嗓子眼,不由得担心起来,目光转向灵松仁。
灵松仁儒雅开口道:“既然郑掌门有此提议,我若不接未免坏了雅兴。” 天剑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