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刚进高二,才开学没几天,正逢夏秋交替之际,天依旧很热,晚上睡觉上半夜完全不用盖被子。
那天晚上在操场里面和那女孩走了几圈,她就主动向我表了白,我没答应也没立即拒绝,之后我便径直回到了寝室里。
说实话那个女孩很不错,长相甜美,身高适中,虽然才高二,她已经发育得亭亭玉立,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
当时她向我表白的时候,说特别喜欢看我打篮球,在她眼里我是一中篮球队最勇猛的前锋,带球速度快,投球投得准。
说起打篮球,我有什么就说什么,毫不含糊的讲,从初中起我就是校队篮球的主力,进入高中后,很快就加入我们县一中校队是顺理成章。
我长得虽然不是那么五大三粗,但是在打篮球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奋勇,如有神助。
说来也奇怪,那些块头儿比还大很多的人,几乎不敢和我直接冲撞。只要和我冲撞,倒霉的百分之八十会是他们。而且,在我带球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把球给夺走。
从我手里上篮的球,如果不是大太阳的天气,就算投歪了也会诡异地进球,连我自己都觉得很神奇,感觉打篮球简直太容易。所以那女孩说喜欢看我打篮球,也是情理之中。
当时见她给我表白,我内心不由得一怔,因为我想到自己已在十二岁结了阴亲,明面上我虽然是独自一人,但暗里我却是有媳妇儿的主,虽然媳妇不是活人,但也算是个有妇之夫。
考虑到一个女生放下自己的身段,主动来向你表白,你若是毫无情面,当着面就果断的拒绝了别人,终归是不好的,那样很伤人家自尊心。
于是乎,当时听见她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内心是万分纠结的,倒真不是因为心里对那女孩有意思,而是因为我这人不善于拒绝。
当然除了因为自己本就阴媳妇,和不善于拒绝人之外,那时我也想到自己才高二,学习才是主要的事情,不能你侬我侬谈什么感情,再说了那个时候真正懂男女感情之人,能有几许?
那时我心想,先找个幌子说自己要考虑考虑,等我回到寝室后,再给她发个信息拒绝,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可是回到寝室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发信息给那女孩,我就开始全身发冷。
我和室友们说我冷得心慌,他们一个个都不相信我的话,说我在逗他们玩儿,大热天的我冷啥子。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晚我冷到什么程度,说来可能有人不信,冷的我简直就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
用自己的被子裹着,身上不够暖和,还拖了两三个室友的被子来盖在身上,但是依旧很冷,而且头有些发晕。
要知道,我们黔北地区夏秋交替的时候,晚上的温度还是不算低的,就如前面所说,上半夜可以完全不盖被子。室友们见我的样子不像是在逗他们,便过来看我是怎么了。
他们中有一个人伸手碰了碰的脸,触电似的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惊骇万分的叫起来,张君宁这家伙的脸好冰啊,大家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其中有人说我可能是发低烧,最好赶紧把我送医院去检查检查。
大晚上的一帮人把我送到了县里最好的医院,结果医生检查下来,说我的体温什么的全都正常,他们也搞不明白我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让我先住在医院里面观察下,结果我在医院观察到第二天,医院还是没有检查出来我的病因。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就急忙打电话回去问爷爷。上高二的前一年,我们村就搞了个村村通项目,好多家庭都安装了无线座机,所以给爷爷打电话很方便。
我将自己的情况详细地说给爷爷听,爷爷问我在遇到这个情况之前,我都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些什么事儿。
见他这么问,我就一五一十地讲了自己发病前都在干啥,刚开始时,我没告诉他有女孩给我表白,说她喜欢我的事儿。
我们农村老人家的思想本来就传统,爷爷要是知道有女孩子喜欢我,他很可能会误会我,觉得我在学校不努力学习,一天就去逗姑娘啥的。
等我说完,爷爷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孙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对爷爷讲。要爷爷给你找出身体发冷的原因,你必须毫无隐瞒,把你发病之前遇到的事情说来看看。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爷爷听我说话的语气,居然揣测出我有话没说完。
如此说来,不和盘托出的话,爷爷无法给我看病,也是件麻烦事儿。
我便对爷爷说,让他先不要责怪我,我才给他说。
爷爷在电话那头说他不会责怪我,让我尽管说就是了。于是,我才将那女生当面说喜欢的事儿给讲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爷爷说等他找人帮我算算。大约过了十分钟我就又打电话回去问他可算好了,当时我已经冷得瑟瑟发抖,脑子也晕晕的。
爷爷声音显得有些严肃,他说先给我许起,看我能不能好。
爷爷口中的许起,在我们黔北部分地区,包括我们峰阴村在内都是比较常见的一种事儿。也就是人生病时,吃药打针都没有用,医生也检查不出生病之人哪里出了问题的情况下,便向已故先人或者当地山神庙、土地庙、古树、寺庙等等做出口头许诺。
许诺做出之后,如果病好了,那么你许了什么,就去做什么。
我心想难不成真的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居然要我许起,我紧张地问他要我许什么。
电话那头的爷爷又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就许如果你好了,这个星期上完课,回家来给你媳妇儿梦瑶烧香吧。
挂了爷爷的电话之后,我就从胸前掏出了玉佩,对玉佩说,梦瑶梦瑶,等我身体好了,这星期就回来看你哈。
说来神奇,我许了之后还不到半小时,我的身体就慢慢的暖和起来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再发冷。
我不禁欣喜,对着玉佩悄悄说了一句,谢谢媳妇儿!
那周周五上完课,我就往家里赶。去客车站的时候,经过了一家精品店,我跑进去买了个发卡,是当时学校里面流行的那种。
我看好多女生带着那款式的发卡都蛮好看的,便寻思给吴梦瑶也买一个回去。
县城离我家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
和爷爷奶奶简单打完招呼后,我就去香堂屋给我的阴媳妇吴梦瑶擦拭灵位,毕恭毕敬地给她上香。
做完这些之后,便坐在梦瑶灵位前的蒲垫上,对着她的灵位说起我的学习生活。
对着灵位说话,这早就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和吴梦瑶结阴亲之后,我心情好了,会跑来坐着和她聊聊开心之事,心情不好的时候,跑来向她诉苦。
尽管我是在对着一块木头灵位说话,但是我觉得梦瑶就在我的身边,她能听见我说的话。
话说那天傍晚,我在对着梦瑶灵位自言自语的时候,小黑跑了蹲坐在我的前面,不过它却不像平时那么乖巧,而是直勾勾地瞪着我。
和小黑相处了这么多年,它高不高兴,我通过它眼睛就能感觉得出,此时它的眼神,看着就是不高兴了。
我把小黑抱在怀里,笑嘻嘻地说过了今晚,我明天就要回学校呢,你别一副恨嫌弃我的样子。
小黑喵地叫了一声,跳到我的怀里,不断地用毛茸茸的头蹭我手臂。
看着小黑的举动,我突然在心里想,是不是因为有女生向我表白,惹得梦瑶不高兴了。不过想归想,谁知道是否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儿。
第二天下午,我准备出门回学校的时候,小黑一直围着我的脚转来转去,不时看着我喵喵的直叫唤。
我本来以为是小黑看我要走了,舍不得我,便没怎么在意。
当时我们村的一个邻居,也要去镇上,他骑摩托车顺便就带我一程。
我们村到镇上的毛坯马路,但邻居骑摩托跑得很快。
在一个急转的地方,他没及时转过弯来,直接就冲下了路基,我们连人带车摔下了好几米高的土坎。
我们刚掉到一堆乱石头上,摩托车便就把坡坎上一个很大的活石头撞滚下来。
本来我被摔得很痛,根本来不及爬起来,那大石头便压在了我的腿上,痛得我差点昏厥。
我感觉完了,那势头至少上百斤重,我的腿恐怕是被它压断了。恍惚间,我看见一只黑猫从我身边闪过,它还看了我一眼。我眨了眨眼睛再看,那黑猫就不见了,隐约感觉它像极了我们家的小黑。
那邻居跳车及时,倒是没什么大碍。等他惊慌失措推开石头后,才发现我居然啥事儿都没有,只是被石头擦破了皮。
后来爷爷打电话给我说,那天我离开家没多久,小黑在院子毫无征兆的惨叫起来,等他过去看的时候,发现它的有一只腿站不起来,好像是被人打伤了。
然后我问爷爷何时听到小黑惨叫,他说在我离家大约十几分钟的光景。我想了想,内心不由得惊骇万分。 阴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