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人叫唐松,只见他面色正然,悄声对女孩说了些啥,那女孩的脸上忽地浮现出了笑容来。
茅师父扭头对她说:“默默,不得无礼!那是张师父,按辈分你可以叫张叔叔!”
那叫默默的女生,收住笑容哦了声,旋即便不再说话了,而是静静地打量着我和爷爷,我看见她的眼珠转来转去,好像在寻思啥。
茅师父说完这话,顿了顿,指着我对她说:“田默默,他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你们师兄妹几个可得好好对他,知道没!”
田默默听见茅师父说我是她的师弟,她不禁眼神一亮,拍手称快,“哇,终于有小家伙来和我们一起玩耍了!”
当天晚些时候,我爷爷和左云堂老人便离开了青杠坡,临走时爷爷再三叮嘱我,在这里一定要听茅师父的话,不能调皮。
目送他们离开的时候,田默默不知道何时到了我背后,她朝我肩膀拍了一巴掌,嘴里含着根棒棒糖,很搞怪地说:“喂,新来的,你叫啥名字啊!”
我说:“张君宁啊!”
她将棒棒糖取出来,还舔了一口,对着我说:“咦,不错不错!君宁天下!好名字,以后记得叫我师姐,不准喊我名字听见没有!”
旋即她低声说,被两个师兄欺负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有小师弟可以欺负了。
我微微一笑说:“默默,我岁数可比你大,按岁数你都可以叫我哥了!”
她嘟着嘴,说:“不管,我比你先入师门,你就得叫我师姐!”
遇到这个小丫头,我隐隐感觉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刚才我听见她低声说自己被两个师兄欺负,便问她唐松是不是大师兄,另外还有个师兄是谁。
田默默说,唐松才不是什么大师兄呢,大师兄叫岳宁超,不过最近他在看店,得不到来青杠坡。
然后我问田默默,她一个小女生,跟着茅师父学啥。
田默默舔了舔棒棒糖,咽了口口水,缓缓说:“镇邪驱魔,捉鬼降妖。我可是师父精挑细选的女弟子啊,当然得学他的看家本领了!”
我假装说自己不信,她便掏出一张符纸来,放在手里,只见她抖了一下,那符纸就燃起来。
对此我不禁觉得万分好奇,这招我爷爷可是不会,每次他在给死人做道场的时候,化符都是用火点。
见我一脸的惊讶之色,她花容一凝,“怎么样,厉害吧!”
“默默,又在那里炫耀如此基础的东西了是不是!”茅师父一只手驱着轮椅,坐到正房的大门口处。
田默默急忙跑过去,一边把他往外面推,一边说:“茅老头儿,我这是在向小师弟展示从你这里学到的道法呢!”
我尴尬一笑,对着田默默说:“哎,默默,你能不能去掉那个小字,我可不小了!”
听我这么说,田默默双手叉腰,眼睛直视着我,用少女特有的那种耍霸道的劲儿说:“我是师姐,你是师弟,在我眼里,你就比我小,就是比我小,不服啊!”
茅师父哈哈笑着,连连伸手制止她不要再说了。“君宁,你这师姐古灵精怪得很,论年龄你是哥哥,论拜师时间她是师姐,你就委屈下!哈哈!”
田默默哼了声,花容微沉地说:“瞧见没,瞧见没,人家师父都这么说!”
见她的样子,我不禁莫名想笑。我说:“好吧,默默师姐!”
她眉毛一挑,面露胜利的微笑,“哼!这还算差不多!”
此刻我已经有几分期待,茅师父能够教我些什么本事。刚才田默默露那一手,虽然是基础的东西,但我已经觉得很厉害了。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有人在轻声叫我的名字。我醒来一听,发现时梦瑶的声音。她醒了,我不禁欣喜万分。
我激动地说:“梦瑶,你可算醒了!”
梦瑶声音还有几分微弱,她缓缓地说:“君宁,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在袁华清老人的家里!”
我笑了笑告诉他,早就不在了,都已经离开他家十几天了。
梦瑶说,她很想从玉佩里面出来看看我。我说:“梦瑶,你现在只能逢初一和十五才能出来,其他时间你都只能在玉佩里面!”
听我这么说,她不禁有几分哀伤,她显得很失落地说:“那你可要多注意安全,现在你没了人心,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你都可能碰上!”
我笑了笑,说:“梦瑶,你放心,我现在正在跟一个很厉害的师父学习道术,以后我可以保护你!”
梦瑶微笑道:“那你可得好好学哦,等着被你保护!”,就在这时,我卧房的木墙壁被人敲了几下。
“喂,新来的!大半夜的,你在和谁说话呢,让不让人睡觉了!”田默默在我隔壁说。
我轻声对梦瑶说:“梦瑶,你现在刚回魂,别耗费太多的阴气,赶紧休息吧!”
梦瑶嗯了声,便安静下来。我摩挲着玉佩,心想,我得赶快学,学成之后,下山去找怨鬼胎要的东西去。
拜茅师父为师以来,将近半个月内我都没能学任何东西,每天就是和田默默一起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去地里干农活,为那几片玉米地除草,给菜地喷药等等,偶尔还要挑粪去给菜地施肥。
唐松和田默默倒好,还可以经常下山去镇里面,而我就没那么好运了,整天活动的范围就是房子周围两三里地。而且师父还叮嘱我说,不要在周围的树林里面随便乱跑,特别是后山的松林,可万万不要踏入。
他说的那片松林,就在房子不远处的一处岩壁下面。我本就是山里娃,这样的树林,岩壁我见多了去了,比这个还雄奇险秀的我都见过无数,自然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后山松林里。
不过,茅师父不说,我没觉得有什么。经他这么说起,我反倒觉得好奇,当然好奇归好奇,我从未踏入过那片松林。
有天我忍不住问茅师父,我在这里快十五天了,怎么每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呢。茅师父很严肃地说,他自有安排,我要是这么点事儿就忍受不了,他怎么放心传法与我。
他的道理我懂,天将降大任于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嘛,可是都已经十几天了,我连豆芽菜那么点东西都没学到,内心的期待越强,就越是急切。
茅师父说,凡事忍字当先,让我竟无言以对。还好有件比向茅师父学法的事儿,更让我期待。明天就是农历七月初一,到时候我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梦瑶了。
我去山上摘了些只有这个季节才能找到的野花,弄了个小花环,哪知被田默默给看见了,她神神秘秘地笑着说:“哎哟天,小师弟你咋个知道我喜欢花儿呢,还给我弄了个花环!啧啧……老实招来,你是不是暗恋我!”
见她这么说,我忍不住笑道:“小默默,你想太多!我怎么会暗恋你,咦!这花环你喜欢吗?”
田默默双手抓着几丝头发,扭着小腰,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哎,喜欢啊……”
我微微一笑,说:“但它不是编给你的!哈哈!”
田默默气得一跺脚,指着我说:“张君宁,你个坏蛋!”,骂着她还作势要来揍我。
我边跑边说:“小默默啊,你这么调皮,谁还敢送花给你!矜持点……”
“张君宁,你个王八蛋,我矜不矜持,关你屁……事!”田默默在我身后大叫道。
我不禁暗想,这女孩虽然古灵精怪,但她就像是一味调味剂,让这山上原本枯燥的生活,变得有几分精彩。
虽然我才呆十来天,但是感觉到,若是没有她平日里风风火火的言行,倒还真有几分不习惯呢。
天快黑的时候,茅师父把我叫去了他的小屋,我进去之后才发现,那屋子里面放有个简易的书柜,里面放着好多线装的古书,看上去十分破旧。
茅师父突然说:“君宁,你那阴媳妇儿,最近如何了!”
听闻此言,我不由得大惊,我可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自己有阴媳妇儿的事儿,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阴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