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轿厢在瞬息之间,就变得漆黑一片。
黑暗之中,岳宁超正声道:“老幺,快做好迎敌准备。”
“超哥,有妖啊?”
“不是有妖,我叫你老幺啊。”,我去,岳宁超叫我老幺,害得我一时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迅速从包里拿出蜡烛点燃,蜡烛的烛光在这种情形下有很多用处。除了可以照明,还能够帮我初步辨别是遇上同道中人使坏,还是阴邪之物。
如果烛光的颜色一直不变,十之八九遇上了同道中人用正统道术施了障眼法。但若烛光的变得幽绿,则说明我们边上有阴物。
当然,也只能确定有阴物在旁,不能完全以此来断定纯粹是阴物在作怪,因为有可能会是邪门歪道,用不被正统道门接纳的阴邪法术,驱使阴物来作恶。
烛光燃起来没多久,颜色就开始有钠黄变成了幽绿。这就说明我们周围是有阴物的。只需要一道破障符纸,即可将眼前的景象给破除。
我暗想,这阴邪之物也太太大意了,你困住的可是两个道门中人,不是普通人呐。我伸手,在原本应该是电梯门位置处使劲儿敲了敲。这一敲,确实让我意外,那竟然是实打实的砖墙。
我冷笑说道:“看来我们不去招惹别人,他倒是主动送上门了。”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今晚到底鹿死谁手。老幺,看你的了。”岳宁超底气十足地说。
我知道岳宁超的意思,现在面临这种事端时,正是我练手的大好机会。他是希望我能快速成长起来。
闻言,我右手夹住破障符,举于眉心处,以低声诵咒,“北斗七元,神气统天。天罡大圣,威光万千。上天下地,断绝邪源。破!”
破障符在我之间砰然燃烧起来。
我本以为这一道破障符,即可破去眼线的障碍。哪知道,符纸燃尽,别说破障,就连烛光的幽绿色不淡反浓。
岳宁超见状,不紧不慢地说:“换个猛一点的,干他大爷。”
我嗯声点了点了头,迅速双手合十,十指翻动交缠,跟随着法指交替,一字一停,厉声诵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这道九字真言一出,砰声四起,砖墙炸裂。很快,电梯就恢复了正常。我留意到电梯按钮,此时还在一楼,根本没动。
岳宁超对我竖起大拇指,点头陈赞道:“不错,果真是师父关门弟子不一样。这九字真言,不怕说丢嘴的话,要我来施法,绝对发挥不出来丁点儿效果。”
我略显尴尬道:“超哥,先别捧我。找出幕后黑手再说。”,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五楼。
出了电梯,我便发现整个过道,烟雾浓罩,而且空气也显得极为阴冷。刚才破了阴物障眼法,看来它直接来了五楼。
见此情形,我迅速跑去杨意萱的房间找她。
杨意萱所在房间的房门虚掩着,我心神不由得提了起来。暗想,莫不是阴物闯进了她的房间。
我轻轻推开房门,屋内也是雾气缭绕,灯光忽明忽暗,看不清具体情况。
岳宁超跟在我身后,往房间里走去。我们一前一后方才进到屋子,还未到卫生间门口,房门便砰地关上。
接着房间景象幻化,雾气一点一点慢慢地散去。最先看见的是张灯结彩,红幔高挂,一张大红色喜床格外醒目。根据我看过的古装剧判断,这就是一间古时候的婚房。
待雾气全部散去,房间里烛光烁烁,整个屋子氤氲着淡淡的黄光。
一个身穿红色古装,带着个新郎官帽的人,坐在喜床边上的茶桌边,背对着我们。
“你是谁?”我迅速定神,紧盯着那背影,手里悄然拿出了岳宁超转交给我的秘符。
岳宁超靠近我,低声说:“我们二人有可能闯进了虚间,眼前这个人得小心为上。”
他说的虚间,是比较厉害的阴魂鬼物,怨念太深,布下的一种看着是实际存在,实则是虚无缥缈的所在。
此刻我们所在的屋子,不一定是在酒店里面的房间,很有可能在酒店墙外。甚至,还可能在一出悬崖峭壁上。一切都有可能。
“嗯,我知道。”,我强做镇定,小声应答。
我咽了口口水,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缓缓转身面向我,笑容玩味地说:“看来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甚好甚好!她可能是疯了,竟然一直不愿放弃。”
那人五官较好,纵然我是个男人,也觉得有几分羡慕他那副容貌。
我转身准备问岳宁超,这人都在说些什么鬼,哪知我身后空无一人。
“卧槽,岳宁超你竟然脚底板抹油,开溜啊,丢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暗自心惊肉跳。
我心里虽然是有那么点紧张,但气势并未减弱几分。目光如炬,盯着那人,淡然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在说啥子鬼话。不过除了你姓甚名谁之外,我倒是好奇,你口中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那人站起身,冷笑道:“哈哈!哈哈!回去问你的鬼妻吴梦瑶,让她告诉你我是谁,也会告诉你,你到底是谁。当然,是你的阴魂回去问,你的命就留在这里吧!”
听他这么说,我在内心揣测各种可能。但是每种可能都指向一个本质性的问题,他与我的阴妻梦瑶有关系。
伤害我可以,想伤害我的梦瑶,那可是门儿都没有。
我冷哼一声,字字用力地说道:“哼!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与他简短的对话,我已经感受到,那穿新郎服的人他不是鬼物,但同时他也不是人,因为身上既没有鬼气,也没有人气。
那人倒也爽快,没有拖泥带水打嘴仗。只见他手在空中比划了以下,悬空朝我飞来,在空中双手十指的指甲,眨眼间生得老长。
令我意外的事,向我袭来的,并不是那红衣男鬼,而是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的,与他一模一样的鬼影。
我骂道:“靠!又是幻影。”
自进入这个虚间以来,我就已经暗暗做好了准备,在他那如刀剑一般的指甲快触及我面门时,我扬手一张摄魂符打出。
那个红衣鬼影忽地在我眼前消失,一击失手,我更加警觉起来。
我本想用茅师父给的秘符,但是想到秘符只有三张,就不敢随意使用。先还是以茅师父教的其他术法和这邪物斗争一番。
要留意茶桌前的那个新郎官,我不敢完全转身看身后的情况。仅仅只侧了侧身体,用眼角余光感受着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可能出现的异样,以免被偷袭。
忽然我觉得头顶有风传来,再也顾不上茶桌那边,迅速抬头望去。一片红色包裹着狰狞的白色鬼脸自上而下差我冲来。
来不及多想,我慌忙下蹲,然后快速后仰躺倒在地。在躺倒的一刻,再次扬手打出三道摄魂符。然后,我就地往外滚去。
那鬼影躲闪不及,被三道摄魂符打在面门上。发出了一声惨叫,倒飞出去。
就在它准备再次向我袭来时,那新郎官伸手虚空一抓,便把它抓回茶桌旁。
“吃了一个半阴之身的道士魂魄,尽然没多大长进!”那穿新郎官衣服的邪物,显得有些失望地说。
那鬼影惊慌地说:“主人,带我吞了这个天生鬼命魂魄,就能更进一尺了。”
“滚!他的魂魄岂是你这个邪祟能吞的!”新郎官说。
那鬼影像受伤的羊羔,对新郎官温顺得像只羊,却恶狠狠地看着我。
那新郎斜视着我,自顾自喝了杯什么东西,说:“妙啊,妙啊!没想到,你竟然会点道门术法。不过,呵呵,在我面前,你就是碗下酒菜!”
话刚说完,人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他那张人脸与我的面门之前,仅有一拳的距离。 阴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