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应声关上,小木屋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中。
沐柚希总觉得黑暗中有四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一直在看着她……
突然有道模糊的身影从墙角慢慢的朝她爬了过来,她提高了嗓音尖叫道:“谁?!”
那身影又突然变快了,一下子窜到了她的面前,那双腥红的瞳孔,充满了诡异,她听到有人在她的耳畔低呐,“来吧,跟我们走吧,你过得太辛苦了,得到解脱吧。”
“不要,走开!我不要,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不会走的……”
沐柚希突然疯了,没有人知道她被关在了这里,苏小峰只是每天都送一餐饭过来给她。
她吃得极少,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便已经瘦成了皮包骨的模样。
遗像还端正的摆在台上,每天,每天都这样盯着她。
不知什么时候,她在角落里摸到了两个骷髅头,她痴笑了声,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弟弟。
她抱起骷髅头神神叨叨着:“妈,快打跑他们,他们又来了,他们想带我走,你帮我打跑他们吧,他们吵得我好烦。”
一天傍晚,小木屋的门应声打开,沐柚希觉得十分奇怪,一般这个时间。小木屋是不会被人打开的。
她往门口朝去,残血的夕阳下,女孩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沐柚希看了她许久,指着她,一惊一乍的,“是你!是你……你这个坏女人!!”
阿慈冲她浅笑,“不,你才是坏女人,你偷了别人的东西,满嘴都是谎话,现在这都是你应得的惩罚。”
不知为何。沐柚希看着她便觉得有些害怕,往墙角缩去:“你是谁?是不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你要带我走?带我下地狱?不,我不去地狱!!”
“你已经在地狱了。”阿慈如同判下死刑,“这里将会是你余生的归宿,你慢慢享受这样无止境的生活与痛苦吧。”
“梁湛!”沐柚希突然叫出这个名字:“梁湛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梁湛当然不会喜欢你,因为你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他又怎么会喜欢这一切虚伪的假像?真正爱你的人,只有苏小峰啊。”
“小峰。”提到这个名字,沐柚希傻傻的笑了:“只有小峰对我好,只有小峰是真的爱我。比梁湛好。小峰,小峰说要娶我。”
“你伤害了他最亲的两个人,他也没有舍得杀你,只是将你囚禁在这个小木屋里,你就知足吧,当然,这也是你应得的惩罚。”
沐柚希突然哭了起来,掩着面抽泣着:“小峰也不爱我了,他也不爱我了。”
阿慈一步步靠近了她,问道:“你还记得任柔吗?”
沐柚希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向阿慈,“阿柔……”
“没错,阿柔啊!她是我的姐姐。”
沐柚希抱着头恸哭着,“阿柔,阿柔别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们让我这样做,我没有办法,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你都死了,你要找就去找岑劲!!都是岑劲害的,都是因为岑劲!!”
这是阿慈在第二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岑劲。
她激动的扣过沐柚希的领子,沉声问道:“岑劲对阿柔姐姐做了什么?!”
沐柚希尖叫起来:“不要打我,不要……不要打我。岑劲是坏人,我不是坏人。”
见她太过害怕,阿慈放开了她,轻声问道:“我不打你,那你告诉我,岑劲是怎么欺负阿柔的?”
沐柚希抽泣着,“阿柔,阿柔好惨!阿柔被最好的姐妹出卖,让岑劲看到了,岑劲恨阿柔,他想让阿柔死,都是岑劲的错。”
阿慈眸光染上杀意,眼眶绯红:“岑劲吗?”
她缓缓起身,冷眼打量着沐柚希,“再见了,祝你有个愉快的余生。”
阿慈走出了小木屋,只见苏小峰正在外边磨着生锈的柴刀。
看到阿慈出来,他抬起了头看了阿慈一眼。问她:“你杀过人吗?”
阿慈抿着唇,半晌,才道:“我的手不会染血,但是他们都因我而死。那究竟是我杀过人,还是我没杀人呢?”
苏小峰轻叹了口气,看了看锋利的刀口,“是吗?没有亲手杀过人,那就不算是杀人吧。”
阿慈收回了视线,没再看他,只见苏小峰起身提着柴刀,走进了小木屋内……
阿慈与梁湛回去的时候是坐着大巴的,整个暑假就这么过了。
回去的路上,阿慈显得特别疲惫,靠着梁湛的肩膀睡了过去。
阿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小时候,阿柔姐姐牵着她的她,漫步在外婆家门前的小路上,路上开满了黄色的野花,她们一人采了一捧,阿柔姐姐编成了花圈,替她戴在了头上。
阿慈醒来的时候,大巴已经到站了,她竟然睡了整整七个小时都没有醒来,身上还盖着梁湛的外套。
见她醒了,梁湛冲她笑了笑:“你可真能睡啊,小懒猪。”
阿慈没好气的将手里的外套丢在了梁湛的身上,径自起身走下了车。
梁湛拉过行李跟了上去,“怎么了?睡得不好吗?看你好像不开心。”
阿慈:“那你见过我开心时的样子吗?”
梁湛努力的回想着阿慈开尽时的模样,轻叹了口气:“好像……想不起来了。那你现在笑一笑,让我看看你开心时的模样。”
阿慈盯着梁湛,让梁湛莫明的有些紧张起来。
“我笑不出来。”
梁湛默然,不再招惹阿慈,阿慈拿过行李,对梁湛说了声:“我自己回山庄,你不用送我了。”
梁湛:“好,那你回去小心,到家给我电话。”
说完这句话,俩人却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阿慈问他:“那你怎么还不回去?”
梁湛:“我目送你离开。”
阿慈:“我看着你离开。”
梁湛:“哪有女孩目送男朋友走的道理?”
阿慈:“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梁湛尴尬的笑了笑:“阿慈,说真的,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阿慈一瞬不瞬的盯着梁湛看了许久,没有回答他,率先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开了。
梁湛落寞的站在灯火阑珊里,孤单的身影被路灯拉长。
喜欢过梁湛吗?
阿慈很清楚,在去年的夏天,他们一起去旅行的途中,曾经……有过心动。
但是那种感觉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了,自从她知道……姐姐的死。与梁湛有关后。
梁湛在姐姐的这场悲剧里,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她不清楚,她甚至没有勇气开口问。
梁湛,为什么要来到她的身边,为什么要揭尽所能,无怨无悔的帮她?
赎罪吗?如果可以,阿慈宁愿他当个真正的罪人与坏人,这样在她举起屠刀刺向他时,才不会有一丝心软与悲伤。
是啊,她已经开始有些心软了,但那又如何?哪怕心软,哪怕是悲伤,伤害过阿柔的人,不管是谁,都得死!
阿慈回到山庄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老莫替她接过了行李,笑道:“这次出门的时间可真久,先生十分的想阿慈小姐呢。”
于风眠抽了口气,把咖啡杯摔得叮当响:“老莫啊,你最近废话是不是太多了?”
老莫赶紧认错:“是是是,我可能是老了。”
说着赶紧提着阿慈的行李上了楼去,阿慈轻叹了口气坐到了于风眠跟前。
于风眠傲骄的抬眸打量了她一眼,本想说些挖苦的话,看到她一脸疲惫,又忍不住关心的问道:“都出去野了近三个月,怎么回来还是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
阿慈:“外面不好玩。”
于风眠:“那就在家里呆着。”
阿慈:“家里?那个女人呢?”
于风眠明知故问:“哪个女人?”
阿慈:“你要娶的那个女人。”
于风眠:“被你给吓跑了。”
阿慈冷嗤了声:“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她胆子这么小,跟你不配。”
于风眠轻叹了口气:“小阿慈真是越来越狂了。”
阿慈起身上前,吻了下于风眠的额头,“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于风眠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匆匆应了声:“嗯,去吧。”
阿慈泡好澡出来,雪莉送来了一碗甜汤:“阿慈小姐,睡前喝碗汤吧,这个汤是有助睡眠的。”
阿慈道了声谢谢,喝完汤便躺到了床上,拿了本书阅读了一会儿,想起之前的打算,她本想去音乐学院调查关于魏鸣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只能延后了。
可能是真的太累,阿慈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大概凌晨四点的时候,她警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猛的从梦中惊醒,只见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她圈进了怀里。
阿慈无奈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睡得很沉。
“俞先生,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深更半夜闯进一个女士的房间?你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俞隐冬哼哼了两声:“太困了,阿慈,别吵。”
阿慈:“最近有什么新的情况吗?于风眠那家伙。”
俞隐冬:“最近有家伙很安份。”
阿慈疑惑:“可是你之前告诉我。他正在筹划着一件大事情。”
俞隐冬:“是啊,但是最近突然又安份了,谁知道这只老狐狸在想些什么呢?”
“那个叫茉莉的女人,来过几次?”
俞隐冬:“你出门之后,她也就来过两三次吧,如果他们有在外边约会,那我就不清楚了。”
突然俞隐冬支起身子,拧着眉盯着她:“你为什么对那老狐狸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阿慈:“随便问一问。”
俞隐冬:“莫明的不爽。”
阿慈:“你肚量应该放大一些。”
俞隐冬笑笑:“阿慈,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于风眠多一点?”
阿慈:“你要听实话,还是听假话?”
俞隐冬想了许久。笑嘻嘻地说道:“假话,哄哄我。”
阿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很喜欢你,你比于风眠更幽默,更平易近人,也更了解我,在你面前不必伪装出自己不喜欢的样子来。”
俞隐冬拧着眉:“那真话呢?”
阿慈:“我更喜欢于风眠。”
俞隐冬怔忡的看着阿慈许久,那眼神莫明的让阿慈心脏撕扯的疼了下,“俞隐冬,你怎么这个表情?”
俞隐冬扯着嘴角笑了笑:“只是很遗憾,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阿慈:“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俞隐冬起身道:“可你该明白,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
阿慈:“但是你和他一样别扭。”
俞隐冬苦笑:“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我知道你在打听我的事情,那你想不想亲口听我说?”
阿慈仰面躺着,看着满眼忧郁之色的他,轻轻点了下头。
俞隐冬喉结滚动了下,说道:“我是孤儿,魏家收养我的时候,我刚好满八岁。”
俞隐冬还记得,第一次进魏家的情景。奢繁的别墅,还有干净敞亮的大厅,干净的地毯一尘不染。
因为他的鞋子很脏,他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怕将那地毯给踩脏了。
没有人理会他,管家只是带着他站在了门口,他像个傻子等了一个多小时。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钢琴声,隐隐从别墅楼上传来,他听着钢琴曲入了迷,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个钢琴老师会来孤儿院做义工,他跟那个钢琴老师学过一阵子。
他喜欢钢琴,只是他知道,像他这样卑微的人,没有资格学弹钢琴。
直到管家又从楼上走了下来,吩咐道:“老爷叫你上去,有话要问你。”
“嗯,那个……我鞋子很脏。”俞隐冬埋着头,自卑的没敢看管家。
“以后你是魏家的养子,你就是半个小少爷,一张地毯而己。没什么好值得可惜的。”
俞隐冬这才跟着管家,踩过地毯上了楼去。
第一次看到魏老爷子,他十分紧张,听说那是一个老艺术家,一个国内十分著名的音乐家。
魏老爷子盯着俞隐冬满是鄙夷之色:“你怎么不把这个脏东西洗洗?就这样带上来,实在太糟糕了。”
管家脸色一阵青白:“因为没有准备他的衣服,不过他和少爷一般年纪,不知道……”
魏老爷子拧着眉:“去找找小鸣那些不穿的旧衣服,给他拿去洗洗穿上。”
“好的。”管家又匆匆将他带走,从一个箱里子翻出好些旧衣服,说是旧衣服。但是俞隐冬从来都没有穿过那样好的衣服。
管家将他推进了浴室,他不会用浴室里的东西,管家打开了冷水让他冲冲,那是十二月的深冬,他冻得直哆嗦,明明有热水,但是管家没有提醒他,也没有帮他开热水。
好在他身体很结实,马马虎虎的冲了冷水澡,再次被带到了魏老爷子面前。
魏老爷子看着他,这才点了点头:“身形与模样确实与我们小鸣长得有几分相似。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俞隐冬。”
“俞隐冬?”魏老爷子点了点头:“名字还不错,我听说你还会弹钢琴?”
俞隐冬:“会一点点。”
魏老爷子指了指一旁的钢琴,“你去弹首曲子听听。”
俞隐冬抽了口气,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钢琴前,揭开了琴盖,他很紧张,以至于弹错了好几个音节,那明明是一首最简单的曲子。
魏老爷子有些失望,摇了摇头:“并没有院长说得那么好,不过也没关系,以后可以慢慢学。最重要的是小鸣需要有一个人陪伴,你带他去见见小鸣吧。”
“是,老爷。”管家将俞隐冬带到了一个音乐室,看到了正背着对他弹钢琴的魏鸣,这首曲子,便是他站在门口等人时,听到的曲子。
“少爷。”
曲子戛然而止,魏鸣显得十分不耐烦的回头瞪了管家一眼,发现了一旁的俞隐冬,这才将视线落定在他身上。
魏鸣起身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俞隐冬面前怔忡的盯着他久久。
俞隐冬也这样看着他,只是觉得魏鸣看着他的神情。很平和,并没有他们眼底的那种鄙视与轻蔑,这让俞隐冬渐渐放松了下来。
魏鸣长得很漂亮,没错,确实是漂亮,他不明白魏老爷子怎么会觉得魏鸣跟自己长得像,明明他长得这么好看。
如果与他作比较,那他与他根本是云泥之别。
俞隐冬越过他视线落定在钢琴上,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伸手碰了碰他的钢琴。
管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见过新来的女佣用抹布擦过他的钢琴。他发狂的将那女佣的手给打断了。
可是魏鸣默然地看着俞隐冬,似乎是充许了他的行为。
见他没有责备自己,俞隐冬冲他微微一笑,坐到了钢琴前,弹了一首曲子。
这次他没有紧张,面对这个友善的新朋友,俞隐冬十分高兴。
突然魏鸣悄悄走了过来,提醒了句:“你弹错了两个音节。”
俞隐冬讶然,抬头看向魏鸣:“没有啊,老师就是这么弹的。”
魏鸣冷声道:“我说弹错了,那就是弹错了。如果你没弹错,那你老师弹的本身就是错的。”
管家瞪着眼睛看着魏鸣,笑了笑,他们少爷已经很久没这样说过话了。自从太太走了之后,老爷子娶了新的妻子进门,他的性情就变得十分怪僻。
没想到俞隐冬还真有点用,竟然能让魏鸣开口说话,而且似乎魏鸣很喜欢他。
于是管家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去告诉了老爷子。
魏老爷子听到后,心情才好了许多:“既然那俞隐冬能抵些作用,就将他留下来吧,这都已经是第十个了。如果再不能让魏鸣敞开心走出封闭的世界,就真是没办法了。”
之后,俞隐冬留了下来,魏老爷子虽然让他留下,但是他只不过是佣人一帮的存在。
给他的房间也是十分僻偏,光线很不好的小房间。
第一次睡在新房间里,俞隐冬失眠了,以前虽然在孤儿院里不快乐,但是那里他毕竟生活了很多年,有些想孤儿院的朋友了呢。
突然他听到门口有响动,俞隐冬吓得一下子翻身而起,“谁?”
“是我。”是魏鸣!
俞隐冬爬起床去开了门,看到魏鸣抱着枕头赤着脚站在了门外,“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睡不着,想和你一起睡。”
说着魏鸣径自爬上了俞隐冬的床,打了一个哈欠。
俞隐冬有些为难:“可是我的床就那么小,你睡得习惯吗?”
“我的床太大了,房间也很大,好安静。”魏鸣侧身呢呐着。
俞隐冬爬上床,跟他挤在了一起,寒冬两个小家伙挤在一起,瞬间就温暖了很多。
“你真好。”俞隐冬说:“我来这里,他们都不喜欢我,可是只有你,对我这么好。”
魏鸣突然转身看着他:“你有朋友吗?”
俞隐冬想了想,摇头:“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我是孤儿。”
魏鸣:“那以后我们是朋友,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俞隐冬心脏鼓动着,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萌芽,他笑道:“那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吧!我以后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魏鸣笑了:“你跟我一起学钢琴。”
俞隐冬双眼满是期待,但是又很害怕:“我可以学吗?”
魏鸣:“我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俞隐冬用力的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学,不会丢你的脸。”
之后魏鸣就带着俞隐冬一起上学,学习钢琴,两人同吃同住,后来连房间都搬到了一起。
魏老爷子虽然很不开心,但是只要能让儿子高兴,便也不再说什么。
等他们再长大些,魏鸣的性子稳定了下来,再把俞隐冬给赶走。或者安排他出国也是一样。
俞隐冬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魏鸣。
可两个人的感情很深厚,深厚到早已超出魏老爷子的想像,在魏鸣看来,俞隐冬是要陪着他一辈子的人,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明天我要比赛了,可是我不想去。”魏鸣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钢琴,回头看向俞隐冬。
俞隐冬很喜欢看书,几乎就是个书呆子,听到魏鸣这么说,疑惑的抬头看向他。
“能有资格代表学校参加比赛,不是很好吗?”
“那你替我去吧。” 阿慈